上次說到,孟曉山在賢雅居瞎顯擺,誰成想,竟惹樓上一公子想請。他本想不去相會,奈何有人話語相擊。終於礙於麵子,曉山與那書生依次上了二樓、進了雅間。 但見這雅間裝潢雅致,紗簾紅巾,各種桌椅花瓶俱全,想來在這的大都是富人權貴之類吧。房間內,隻見一個八仙桌居中,上麵菜色葷素參半,也大都是些常見的,不過很講究平衡的。桌邊坐著兩公子,一個細長的眉毛,高挑的鼻子,尖細的下巴,加上一雙明亮得像鉆石的眼睛,時而閃著睥睨萬物的神彩,讓他看起來趾高氣揚,不失陽剛之氣,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好一個翩翩美男子。另一個,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上身純白的衣衫,絕好的身體玲瓏剔透,長長的黑發披在雪白頸後,簡直可以用嬌艷欲滴來形容。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不用猜,曉山就知道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假公子。 孟曉山與那書生一同握拳示禮,“幸會!幸會!” 隻見那美男子回禮,起身道:“在下馮冉,這位是秦英,秦公子”手指假公子,那假公子起身回禮。又聽馮冉道:“適才,見兩位詩才絕佳,故有意相識。未請教...”。 一同進來的那書生,身穿水墨色衣、頭戴一片氈巾,自是個才子,聽他道:“哎呀,原來是京城第一大才子馮公子啊!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小生張誌生,字來芝”。 既然大家都報了名號,曉山也不能落後。雖驚訝這位什麼才子來著,曉山不緊不慢地道:“在下陳任飛,字疆佑”。 待曉山音落,隻見美男馮冉和假公子秦英俱都麵露驚色。原來馮冉在想,這孝義候果真是受傷失憶了,連他都不認識,哼,自己父親與他父親鬥了半輩子,今天得讓他出出醜不行。至於秦英,她是在想,這不是孝義候麼,聽說他三年守孝,是了,肯定是期滿了,看他長得也不怎麼樣啊。 馮冉伸手相邀:“兩位仁兄,請同坐,我等一起談談詩文如何?” 曉山倆人相坐,一桌美餐,雖不是飯點兒,可也不能辜負對方的好意,曉山坦然坐之。俱說:“好說!好說!” 隻聽馮公子對書生張誌生道:“剛才聽來芝兄,一首‘勸君茶水添一杯,遙看琵琶玉手揮。鼓聲沙場絲竹無,千古征戰幾人回’,可見來芝兄,才氣逼人,誌向高遠啊”簡直是忽略了曉山的存在。不過,曉山也不在意,隻是一味地收拾美餐罷了。 書生張誌生受到誇獎顯得很是高興,道:“馮才子,妙贊了”。 “大家相聚是緣分,何不多做詩文一記雅興”馮公子提議道,還似有還無地看一眼曉山,然後征求秦英道:“秦兄以為如何?”,挺殷勤的。 那假男子秦英聲音略壓著道:“甚好!甚好!” 馮公子眼睛靈光一閃道:“那我們就以緣分的‘緣’字作詩如何?”環顧周圍,見大家都無疑義,見曉山好似沒聽到似的隻埋頭吃食,甚是得意,道:“那我先來了”。馮公子起身離席,合起扇子,緩走幾步,搖頭晃腦一陣子,隻聽他道:“有了,我作:千古琵琶千古聲, 瓊瑤佳釀遇仁兄。 相邀佳詩歌一曲, 各中深意此餐中。” “妙妙!”眾人皆拍掌稱贊,張書生贊道:“好詩!好詩!詩中之意,盡敘此時此景。”又聽那秦英同樣贊道:“馮公子真乃才子啊,詩中盡顯才子相交之誼”,那秦英顏白如雪,又是壓低嗓子道:“既然馮兄已作,我這也獻醜一番”,閉眼蹙眉,沉思少頃,啟唇道:“沙場無緣女紅家, 何似將門守天涯。 東邊日出西邊落, 小臺樓榭又見花。” “好詩!此詩甚妙,竟替巾豪女子書盡愛國之誌,意境深遠啊”馮公子殷勤地贊道,張書生也是稱贊。曉山當然也是拍掌附和了,不過,卻是驚奇這個假公子,身是女身,卻有男人的誌向。 張書生也不甘落後,好像早就想好了似的道:“哈哈,這次我來,我作: 風聲鼓聲沙場聲, 金戈鐵馬血中生。 今朝布衣唯文處, 它朝願入轅門中。” “來芝兄,好誌向!與秦兄有一合處啊,甚佳!”這次是曉山首先稱贊,還故意牽扯到秦英。隻見那馮公子臉都綠了,滿臉不樂,好像是在氣曉山,又好像在惱作詩者,不過仍是稱贊。秦英細白纖手拍掌贊道:“好詩!但願來芝兄他日能有‘棄文從武’的機緣,得償所願”。 “疆佑兄,你呢?”馮公子看著曉山仍在吃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有心讓其出醜。 “啊!我也做啊?”曉山故意疑問道。見大家一臉‘你白癡啊’的樣子,他想,是剽個好呢,還是憑著多年的背詩經驗組個詩。好吧,想定,他嘿嘿一笑,道:“好吧!我也首:雲靄深處住仙人, 公子王孫莫望塵。 侯門誤入深似海, 根骨難清惹凡身。” 曉山這首詩是改自崔郊的《贈婢》,不過意境已不同,主要是曉山對雲清派仙家的懷念和對自己無緣仙路的無奈,況且最近又被誤認是侯爺,所以有感而發。 聽此詩,眾人皆沉默了。特別是馮公子更是一臉綠意,可能是沒見曉山出醜失望了。少頃,隻聽秦英首先贊道:“疆佑兄真是奇人啊!一首詩,竟以王子公孫與仙人相比,從而道盡了眾權貴子弟的驕縱奢華弊端,更是道盡了權貴間的不平靜。”還一邊心想‘你不也是一侯門,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兒?’,一雙鳳眼直瞅著曉山。 張書生也是贊道:“疆佑兄,真沒發現你好見識、好文采啊!”可見,張書生還不錯,至少不記仇,還是挺會麵對現實的,雖文人相輕,也隻是骨子裡麵,表麵還是稱贊的。 至於馮公子,雖驚訝‘這孝義候,沒聽說過他文采怎麼好啊?’,仍附和稱贊意思意思,可能是怕別人說他肚量狹小吧。 (哈哈,這場詩文大展,若非要分個勝負,我太禹認為,他們四個的詩都是佳作啊!不相伯仲啊!嘿嘿.....,這可都是小可苦思冥想出來的,可費了老大的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