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紅拂門所在的島嶼,曉山三人徑直向雲清山脈飛去。 凡世自古皆說:神仙最逍遙!想必說的是空間上的逍遙吧。不到半晌的時間,他們三人便到了雲清山脈北麵邊緣。此時,雲清山脈上空一片陰霾,灰蒙蒙的天際,似是孕育著可怕的雷雲。 邵晴雪駕馭著飛劍,一邊替曉山穩固身體,一邊若有所思。 夏繼溫腳踏判官筆,快速地趕過來,看著陰霾,猜測道:“天有異象,必然是事出有因啊!天災人禍?還是霞舉飛升?但也不像啊!” 曉山聽著順嘴,沿著道:“天有異象,必有妖孽”,原世用語,不脛而出。 邵晴雪始終不話一句,峨眉的皺起卻已出賣了她內心的憂慮。陰霾的最密處,正是雲清山脈的最集中處,也是她的師門所在。說不得,她便加快了行速。 前方,雲清山脈陰霾最深處,兀地射出數萬道劍形光團,輻射四麵八方。遠遠看去,竟像宇宙中閃過的流星。不錯,正是流星雨的感覺! “這是什麼?”孟曉山心中納悶。邵晴雪仍是一言不發,沉靜,就是沉靜,沉靜的可怕! 這時,有兩道劍光以可見的速度飛了過來,具體說,是迎麵刺了過來! 看邵晴雪竟似沒看到似的,毫不防備!眼看那劍光到了跟前,曉山不敢大意,出掌,真氣內力同攜,意圖幫著打去那劍光。臆想到的觸感沒有發生,他眼睜睜地看到一道劍光毫無傷害地鉆進了手臂,而另一道卻人性般地避開了他,直入三師姐邵晴雪身體。 邵晴雪吃驚地看著孟曉山,不為別的,是因為那劍光乃門派向自家弟子告急求救的信光,可是,眼前那信光卻也進入了曉山的體內,這說明了什麼?他不是沒有修為嗎?可為什麼···?除非他修了本門功法。 她來不及細想,便從識海中傳來道聲音,是師尊鄒陽子的聲音“師門有難,速來解救!”“師門有難,速來解救!”“師門有難,速來解救!”重復了數遍。 孟曉山也同樣聽到了聲音,如此也算是明白天地異象的原因。雲清派,這是他初來此世的第一個門派,鄒陽子和伯長師兄也是他醒來最先見到的,可是雲清派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是非常擔憂,那裡有他的朋友,那個小丫頭穎師妹,頗為正氣的陶遠明,還有那季菲菲等。他們都怎麼樣了? “晴雪,我們快去吧!” “不,是我去!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兒?”孟曉山有些急道。 邵晴雪卻不理會曉山。 “姓夏的,帶曉山走,離開這雲清山脈,離開的越遠越好”她不知道如何這位老頭,雖然聽過曉山稱他‘夏叔叔’,但也是他令曉山他們在紅拂門麵臨危險。 “嗯?”雖有些疑問,但仍是回道:“好!” “喂!你無權替我決定”孟曉山甚至在咆哮! 邵晴雪陰沉著臉,帶袖一拂,孟曉山的身體便不受控製地飛向判官筆。 夏繼溫雲手接過孟曉山繞上一圈,才將他穩在判官筆上。 “夏叔叔,你放開我!”曉山掙紮。 “別動!”夏繼溫緊緊地抓住他。 邵晴雪還沒走,她踏在飛劍上,眼睛深情看孟曉山最後一眼,抹下眼淚,扭頭,卻再也不回頭,駕劍急速地飛去了。 命運,它是否曾經可憐過這些生死離別的痛苦?不,命運從來沒有過。邵晴雪飛去了師門,她將要麵臨的是什麼?是劫是緣? 夏繼溫挾這曉山一刻不停地遠離著雲清山脈,穿梭的判官筆在天空劃下了濃重的一筆。遠離冬季的人形大雁,被突然的一筆,驚得四散竄飛。 孟曉山的叫聲也隨著判官筆響徹在空中。 “夏叔叔,你帶我回去吧!” “不行!” “夏叔叔,你知道嗎?晴雪她門派正有危難,正是之際。他們對我有恩,而我卻在逃避!” “邵仙子說了,讓我帶你離開!” “夏叔叔!”看夏繼溫仍沒有停下之意,他叫道“夏老頭,你這不是陷我不義嗎”。 夏繼溫放慢了速度,扭頭,花白的胡子下湧動,笑道:“你這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說過不行,就是不行。” “夏叔叔”孟曉山央求! 夏繼溫嘆氣道:“既然她門派有難,正需人之際,你去乾什麼?添累贅?” 孟曉山辨道:“我會武功,興許能幫上忙!” 夏繼溫繼續打擊道:“人家一門之主,那是大能的前輩,還不能解決,你一個凡夫俗子,血肉之軀,能做什麼?到那兒,還不是惹邵仙子擔憂,到時候再因為你束手束腳,豈不誤事!” “我,我,我···”孟曉山口吃地,卻不好回答。是啊,萬一他被敵對的人挾持了,若是強逼晴雪投降,她,她···她一定會的。那豈不是···,他不敢想象。 但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就是放不下。 “咱們暫不離開太遠,過後再打聽消息,到時候,咱們再想法子”夏繼溫駕著判官筆,尋著一個方向飛去。 孟曉山沉默了,他不再堅持了! 離開雲清山脈,他們飛行降低了些,下方綠色帶黃的樹葉濃鬱一片,隻是隨著秋季而落的枝葉隠落在下方,他們看不到而已。 隨著行進的延長,很快他們撇開了人煙稀少的密林,山後便是一片平地,此處正是人類聚居地了。順著河流,明顯有連著成片的村落,從高空往下看,竟有好幾個城鎮。 此時正是夕陽紅,村落紛紛而起的熣煙,像烽火一般連起數柱。從上往下望,會發現村民們皆都依時而歸,一天的勞作,依然精神氣爽,不為別的,隻因秋季的收獲。 曉山二人早已經貼著地麵,選擇了步行。沿途的高粱、大豆和玉米,泛著黃色的膚髻,站在土地上,似乎做著告別。叫了使勁地鳴叫,也許它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蟋蟀趁著黃昏,也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走在小路上,走向那古樸的村莊,一股烙餅的香味飄了過來,雞鳴狗吱聲音不斷,呼兒喚女的參雜其中,喧鬧卻寧靜,怎不令人心曠神怡? 這不是家嗎?這不是小時候的家嗎?曉山依然記得小時候的家,他生活的村落。 熟悉的熟悉,令他心中安寧! (唉!可惜了,這種村落的感覺現在再也找不到了,它隨著所謂的城鎮化的普及,早已泯滅了。太禹不喜歡現在什麼都一樣的村落格局,整齊一樣的房子令人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