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鯨落，萬物生” 　　“神被殺了，被一群螻蟻啃食，祂的身體被下賤的細菌腐蝕，祂的職能散落於世間” 　　“祂之前為世間定下的規矩因為孑孓們的貪婪被囁得千瘡百孔” 　　“祂留下來的道聚而為一體，分而化三千，三千道中，‘智’落到了舊人類手中，此後‘科技’便發展迅速。舊人們並不滿足淺嘗輒止地嘬吮神那一小部分權能，試圖占據其他大道” 　　眼珠慢慢地說著，好像在細細品味這段歷史 　　“等等，你說人類？科技？我們的科技是靠著神的權能才發展起來的？那我們人類本身的探索和努力又算什麼？”我受過的教育不接受他所說的話，我脫口而出後有感到我確實有些先入為主了。 　　“愚昧”眼珠似乎很生氣的說 　　“你說你是人類？是那種貪婪的蛀蟲？”眼球帶著嘲笑的語氣 　　“那我問你，人有幾個眼睛？” 　　熟悉的話語，我曾經在哪裡聽到過 　　“兩隻”我不假思索的答。這是常識 　　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自從今天早上醒來時我就對“常識”感到莫名的惡心感 　　“可在我的眼裡，你的眼睛數不甚數。密密麻麻的長在你的頭部上” 　　我？怎麼可能，我的眼睛一直隻有兩隻。因為我是人類，母庸質疑 　　“我知曉你的困惑，不妨看看身後窗臺上的花盆，上麵有你要的答案” 　　“那上麵有什麼？我什麼都看不到，因為我的眼珠隻能感覺到可見光。我是人類。” 　　“那上麵的確沒有東西” 　　眼珠抬起他的身子，似乎在嘲笑一般 　　“那你剛剛，回頭了嗎？” 　　沒有。。。。 　　恐懼感瞬間湧上心頭，這種感覺就像被刺穿一般。講真的，我現在有點要崩潰了 　　“兩腳羊們奪走了神的職能，那一切本該屬於你們的。去吧，把職能奪回來” 　　眼球的周圍漸漸發紅，似乎在興奮著 　　說實話，我現在的思維在混亂裡又開始清晰起來。我看穿了，看穿了表麵世界的深層。認知如果是一整個大海的話，我現在終於將雙眼從水下睜開。 　　海麵的陽光不再能刺激我的眼睛，在水的作用下我逐漸理解 　　“怎麼奪？”我的四肢逐漸興奮的拍打閣樓的木地板，不，應該是我的觸手才對。 　　“哈哈哈哈哈哈哈，終於等到了。大腦那家夥居然把我也給騙了，直到今天才發現你居然是幸存的新人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眼珠用我沒聽過的尖銳笑聲放肆大笑，後麵的話也以一種詭異的滋滋聲發出，那不是人的語言，但我理解了 　　“三千職能每個都有自己依附的東西。智就在某個舊人的思維裡。但要捉住智十分苦難，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太困難了。” 　　眼珠從他的芽上彈射出來，落在我伸過去的觸手上，然後逐漸與那隻觸手鑲嵌 　　“你現在有三種方法，奪得‘索’的職能，然後困住智；獲得‘奪’，直接吸取智的職能；說服‘惑’，使用她的職能讓智歸於神軀，然後再使用我的職能將你變幻成神軀，自然而然地獲得智” 　　“等等，你也有職能？你也是祂的一部分？神之眼？”我將盯著觸手上的眼睛發問，如果我能使用一部分職能，奪得智會更加輕鬆 　　“我是‘識’，從一開始我就一直動用了我自己的職能將其他人的認知改變” 　　“我一開始本就是在這棟古宅的閣樓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ｎ.com 隻是在你們眼裡這裡是地窖罷了。” 　　“為了不被舊人發現和掠奪，我每次都會改變自己在你們眼裡的樣貌，為了隱藏自己作為‘識’的憑依的模樣” 　　“而你，你也被某個職能所隱去，甚至連我都沒有注意到你的異常，在我眼裡你和舊人如出一轍。但如果仔細思考，你的樣貌和舊人完全不一樣。可我卻仍然以為你是舊人，你自己也沒有自覺，即使曾經見到過鏡子中的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異常” 　　“有人把你隱藏起來了，這對你來說並不是壞事。趕在新人類找到你之前加入鄰國的新人類組織吧，他們自稱為古神教會，表麵上從事著宗教組織。用我的職能可以讓你安全到達那兒，現在動身吧” 　　“我知道了，我該稱呼你什麼？‘識’可以嗎？”我對眼珠這麼說道。真是奇怪，我現在已經在潛意識裡想要殺掉所有舊人了。 　　本就對舊人不存在好感，如今明白了我本來的身份，更是從心裡對舊人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冷漠與痛恨 　　物種間不存在憐憫。 　　“不能這麼稱呼，暴露自己的職能是十分危險的事，他們擁有智，如果職能暴露馬上就會被針對” 　　“李安，舊人的殘忍遠超乎你的想像。小心為妙。我現在對你動用權能，在所有人眼裡你的模樣會變成舊人的樣子，兩隻眼睛，兩條腿。” 　　沒有任何征兆，我的觸手完全緊縮成舊人手臂的模樣，軀體應該也是如此吧。我不能確定 　　“走吧，去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