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紀弗爾剛想出聲,就被塞米爾神父一把捂住嘴,他看著男孩震驚的模樣,顯然是猜到了男孩內心的想法,塞米爾神父微微露笑:“正如你想的那般,我隻是個愛好研究的工程學者,我渴望見到神靈的模樣,但無論我怎麼祈求,神靈都對我視於無物,所以我隻能請求你。” “我?可我能成神官嗎?” “不,你能的。” 塞米爾神父語氣十分篤定,他鬆開捂住紀弗爾的手,在袍子上擦了擦:“知道迷霧山預言嗎?” 紀弗爾搖搖頭。 塞米爾神父趁熱打鐵:“每當迷霧山部落被一統的時候,凜鴉境供奉的弓箭之神—烏爾維特會在境內散播神力,以培育一批精銳的神官來跟隨預言之子,並會在曉爐城賜下一柄神弓來消滅南下入侵的蠻人。” “預言之子?” “這個不重要。” 塞米爾神父伸手拂過雙目,他看著紀弗爾背後一閃而過的弓箭模樣,神色十分欣喜:“而你,你紀弗爾,你紀弗爾就是得到弓箭之神—烏爾維特神力的家夥,你必定會成為神官,你也必定能在夢中見到烏爾維特的模樣。你需要這個機會,我也需要你。孩子,隻要你現在答應我,我立刻給你書信到曉爐城進修!!學費全免!!” 紀弗爾麵色有明顯的觸動,他臉色微紅,顯然是在某些事情上不斷衡量。 “機不可失,機不可失。” “孩子,你要為你母親想一想,為你哥哥想一想。” 衡量許久。 “對不起,神父大人。”紀弗爾驀的吐出白氣,對著塞米爾神父鞠躬道:“我哥哥說他有治療母親的手段,而且我若是懷著不敬的心思去侍奉神靈,那又怎麼會得到恩賜?” “我和其他人一塊研究過的!!祂們隻是一個......” 話語戛然而止。 塞米爾神父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靜靜的看著紀弗爾最後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隻是揮揮手。 紀弗爾沒有離開,接著解釋道:“您教了我許多東西,讓我見識了外麵世界的模樣,您是我的老師,是我的引路人,但這件事情是牽連神靈的東西,若是我孤身一人,我一定會答應您的請求。但我的父親就是因為私通的偽罪名,而讓家庭遭受蒙難,而我要做的事情比私通危險更甚,若是我的事情牽連到了家裡,死了我也不會安心的。” 紀弗爾摸著頭,笑道:“抱歉神父大人,除此之外的事情,我都能答應您。” 塞米爾神父神色一愣。 沉默片刻。 他轉過身去,擺手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但我也不會去強迫學生。” “您.....” 紀弗爾剛要解釋。 塞米爾神父便插話道:“紀弗爾,我很喜歡你這個人,成為神官的機會我給你留著。回去再跟家裡人商量一下,即便你不想去供奉神靈,但你有一個向往科學的心,我可以推薦你去曉爐城的學者圈子。” “你不是很喜歡工程圖紙嗎?” “神父大人,我.....” 塞米爾神父看著拘謹的紀弗爾,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搖搖頭笑道:“紀弗爾,把今天的事情都忘了吧,你就當作是來詢問老師問題的,上次你不是想問這三個流派的根本,就是通過儀式在體內造就符印,隻不過是造就符印的方法不同嗎?” “之前不能在課堂說,因為那是違反凜鴉境法律的事情。” “但今天隻有你我二人。” 他站起身子,拿起炭筆在墻上掛著的黑板書寫著,完全沒有因為被紀弗爾拒絕而感到難受。 不過一會兒。 黑板便寫下了“流派”二字。 塞米爾神父看著眼睛微紅的紀弗爾,笑著道:“紀弗爾,你所猜測的十分準確,流派的根本,就是造就符印的不同。但你說的不完全,因為這裡牽扯了儀式對人的束縛。” “我問你,儀式的束縛是什麼?” 紀弗爾不假思索道:“固化人的能力,若非神眷者,絕無可能把能力突破到下一個階段。” “對!儀式的兩個束縛之一,其中一個就是固化能力!” 他迅速在黑板上寫下束縛二字,緊接著便是失控。 塞米爾神父的話語十分緊密:“儀式第二個束縛人的,便是他會在每個突破的階段讓你產生失控幾率,若是成功挺過去了,你便是突破束縛的非凡者,若是沒突破過去,你便是被騎士團通緝的惡魔。” “而我所說三個流派,他們掌控著降低失控概率,或者是能直接壓製失控的方法。這才是他們隱藏在水中的麵貌。” “也是牽著著一切序列的繩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您告訴我這....”紀弗爾有些遲疑的說道,今天他所知曉的東西太多了,多到他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 塞米爾神父回到位置上倒了兩杯酒,推過去笑道:“我隻是不想讓一個學者的種子,被諸多東西給迷惑住,我已經吃了一次虧了,我的學生理應繞過這個坎兒。” “嘗嘗嗎?” 他推過酒水。 紀弗爾搖搖頭道:“我不喝酒。” 但說完之後,紀弗爾又意識到了什麼,趕忙解釋道:“神父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相信您的,我.....”他說著說著,便要將桌上的酒水拿過。 “沒事。” 塞米爾神父拂袖一揮。 桌上的酒水隨即落在他手中,緊接著一飲而盡。 他象征性的後撤幾步,伸手整理桌上東西準備離開,邊弄邊笑道:“話說到一半不是我的風格,紀弗爾,再跟你說些更詳細的東西,血脈派的主要支持者是小部分作亂者勢力、異端勢力、騎士團勢力的序列。 符印派則是五大王國,至於最後一個苦修派,據說隻有德夏公國的一些苦行僧和作亂者勢力的一些序列還在堅持,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願,並非你選擇了這個序列,你就必須在這個序列所支持的流派中。” “人是活的,那些被定義的東西才是死的。” “要學會觀察世間。” 塞米爾神父拍了拍紀弗爾的肩膀,剛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口驀的傳出一陣吱呀聲。 “老羅姆?” “羅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