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的酒會熱鬧非凡。 一群年輕的男女在迷人的夜色之下談笑風生,觥籌交錯。他們喝著上好的酒水,吃著美味的佳肴,互相擁偎著完全沉浸在酒精帶給他們的歡愉之中。 高談闊論之際,他們也會望著那漆黑遼闊的海域放聲大笑。 他們想到的是一艘艘裝滿了貨物的商船運往了那美麗的耶蘭島,然後給他們帶回來一箱箱沉甸甸的貨幣。那鹹鹹的海風之中,似乎還夾帶著耶羅幣散發出的金錢的芳香。 也許他們看得很遠,眼界很高,不會把遠視的目光稍稍往向下看看。他們誰都不會注意到,這空曠而深沉的海麵之下,一股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暗湧已經悄然襲來。 …… 晚間10點,林奇離開了伊文的私宅,出發前往【拉舍爾莊園】。 在伊文這裡,林奇是吃飽喝足。不得不說,伊文這個家夥在吃喝享樂方麵是很有研究的,如果可以的話,林奇都想帶著娜塔莉跟老班德過來蹭吃蹭喝了。 自己還在家裡做什麼飯呢? “安德森先生,有空常來啊,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多謝了伊文少爺,我會常來的。” 向伊文告別之後,林奇便要去找鄉淪夫人了。 昨天說好了要帶藥給她的。 輕車熟路來到了【拉舍爾莊園】,鄉淪夫人的女仆琳達已經在門外迎接林奇了。 倆人快速地進入莊園,來到了鄉淪夫人的住處。 “夫人,安德森先生來了。”琳達在門外叩了叩門,輕聲提醒道。 “快進來吧。” 林奇進入這間奢華的大宅子,看到鄉淪夫人正執筆伏案,似乎是在寫著什麼東西。 “夫人,藥我已經帶過來了。這次的藥是我精心研製的,雖然還無法達到你想要的效果,但我想這比以前的藥在各個方麵都要好上不少。”林奇將早就準備好的藥劑拿出來,擺放在了案頭。 老班德研製出來的藥一共有兩種。一種是外敷的,一種是內用的。 這個老家夥出手,那搞出來的東西絕對比安德森的貨要厲害得多,鄉淪夫人應該會很滿意才是。 “嗯,麻煩你了,安德森先生了。”鄉淪夫人抬眼看了看林奇,露出感激的微笑。 隻是她的笑容裡似乎有一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並未第一次時間試藥。她握著筆桿,好像正在思考什麼事情。 把藥送到了之後,其實林奇就可以走了,但他卻在想著白天在裁縫店裡皮埃爾對他說的話。 皮埃爾讓林奇跟著鄉淪夫人一起去耶蘭島。 這事兒,如果鄉淪夫人不主動提起,那林奇要怎麼說出口呢?找個什麼理由跟著她一起過去? 來的時候林奇已經在思考了,他本想以給鄉淪夫人治療身體上的傷疤為由提出要跟她一起去耶蘭島,就說這次的藥可能會導致她有一些不良反應,但沒什麼實質上的影響,隻是需要隨時查看。 這樣的話,林奇就可以跟在她身邊了。 但沒等林奇開口,鄉淪夫人自己就把林奇的問題給解決掉了。 “安德森先生,我過幾天要去耶蘭島了,你要是有空的話,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鄉淪夫人放下筆桿,看著林奇。 “如果夫人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自然樂意效勞。”林奇立刻就答應了。 “本來,我是不打算麻煩你了,隻是……耶蘭島那邊剛剛傳來了消息,說我的母親病重了。我想讓安德森先生去幫我母親看看病,我知道你是一位出色的藥劑師,也許你能幫上忙。”鄉淪夫人說出理由。 難怪她的臉上一直掛著憂慮的神色,原來是母親病重了。 “真是抱歉聽到這樣的消息。夫人,你不必擔心,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林奇自信滿滿地安慰道。 聽到林奇的話,鄉淪夫人那憂慮的神情似乎緩解了一些。她站了起來,又看了林奇幾眼,然後在林奇麵前來來回回地踱步,同時讓仆人把房門關好。 “我相信安德森先生的能力,但,其實有件事情我也想跟你聊一聊。”她顯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心中的疑問與林奇交流,但最終,還是把話給說出了口。 “我……我覺得我母親的病,有點突然。” “為什麼這麼說?”林奇好奇地問道。 “半月後就是謝斯基的生日,他選擇在耶蘭島慶祝,這不是他第一次在耶蘭島過生日了。本來呢,我應該是跟著他一起前往耶蘭島的,但你也看到了,我提前出發了。” “一個月前,我與我的母親通過信件了,她非常想念我,也同情我這些年來的遭遇,於是就給我出了個主意,她假意稱病,這樣就可以讓我提前回去看看她,反正謝斯基生日的時候我也是要回耶蘭島的,提前出發沒什麼影響。” “對於我來說,隻要能夠遠離我的丈夫這個惡魔,哪怕一秒鐘我都欣喜無比,我便同意了我母親的計劃。” “當我向我的丈夫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居然奇跡般地答應了。我欣喜若狂,就先一步出發來到了霍恩斯。原本到了霍恩斯之後我不會在這裡做停留,要直接乘船去到耶蘭島。” “但最近海上的天氣惡劣,不適合出海。霍恩斯的城主建議我等待一個星期,起碼讓天氣放晴之後再出發,我才不得不住到了【拉舍爾莊園】裡。” “等待一個星期也沒什麼問題,我並不介意,因為我知道我母親的病是假的。可,今天晚上8點,我卻收到了一封來自於耶蘭島的書信,信上說我的母親病重了,已經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鄉淪夫人緊鎖著眉頭,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是真是假。 “信件是怎麼傳過來的?不是說不能出海了麼?”林奇問道。 “是耶蘭島的一名馴獸師用自己馴養的飛禽傳過來的。我家在耶蘭島當地還算是貴族,家中就有一位厲害的馴獸師。書信,就是他寄過來的。”鄉淪夫人回答。 “夫人,這件事情的真偽,不去到你母親的身邊親眼看看是得不到答案的。你也別多想了,等一個星期之後,我隨你一同前往耶蘭島,到時候一切自有分曉。” “如果你的母親真的病重,也別擔心,我一定會治好她的。”林奇隻能這麼說了。 “可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鄉淪夫人忍不住要多想。 “請原諒我多問一句,夫人,你這次提前去耶蘭島,怕不止是為了暫時逃離謝斯基的魔爪吧?你有其他的目的。”林奇不動聲色地說道。 “是,我是想先回去,見一見我的母親,也見一見我的情郎。”鄉淪夫人很乾脆地就承認了。 畢竟這事兒,安德森其實早就知道了。 “對於你跟萊昂斯的事情,謝斯基領主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嗎?”林奇追問。 “他能知道什麼?我跟萊昂斯之間本來就什麼都沒發生過!也許,如果沒有謝斯基的出現,我早就跟萊昂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鄉淪夫人突然之間情緒有些激動。 聽她這意思,謝斯基是橫刀奪愛了? 謔,這貴族之間的情情愛愛,真是既復雜又狗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