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淪夫人的出現,讓峽穀口的民兵們個個都傻了。 這娘們三言兩句就策反了一些士兵,著實有些離譜。但,大部分人還是保持了一定的理智。 “你……你說你見到了神跡?那是什麼?”有人問道。 “你們也想看看嗎?”鄉淪夫人微微一笑。 “當然。” “好。我見到的神跡,是隱藏在森林裡的秘密,是聖地裡的低語,是神明的容顏,是無法描述的奇觀。你們聽不見也看不見。但,我仍舊會讓你們見到的神跡,因為在你們眼裡,我就是神跡!” 一陣低語之後,鄉淪夫人渾身就爆發出一陣陣翠綠的光輝! 她張開雙臂,沐浴在綠光之下,身後的森林開始顫抖,狂風大作,枝葉飄搖。 她居然緩緩地浮空而起,雙腳離地。耶果之森在這一刻聽到了主人的呼喚,整座森林都燃起了一層層翠綠的光澤,然後像是一塊巨大的幕布將天空也染成了翠綠色,仿佛是極地內的極光一樣絢爛! 而這瑰麗的景象,是鄉淪夫人的背景板。她如同是極光中定格的流星,在這黎明再起之際赫然降臨。 “哈德斯先生曾經為了我們耶蘭子民不顧自己的性命深入耶果之森尋找神跡,他想要為我們開拓出一條新的道路。雖然他失敗了,但對於他的恩德,我們耶蘭子民銘記於心。” “我追隨了哈德斯先生的步伐,走過了他走過的路。在聖地裡,我見到了他為了我們而奮鬥的痕跡,看到了他那乾涸的血跡,也找回了屬於他的佩劍。” “而這,就是神跡!” 一把佩劍從峽穀之上猛地飛來,從天空中落下,然後“鏗”一聲穩穩地紮在了民兵麵前的大地上。 哈德斯那已經化作白骨的手,仍舊緊緊地握著劍柄。 見到這一幕,所有的民兵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們看著大地上白骨緊握的佩劍,知道那是代表著耶蘭人探索聖地的象征,那是鮮血與勇氣的圖騰。 再抬頭仰望著披上森林之光的鄉淪夫人,這位從聖地裡走出來的女人,打破了耶蘭人無法活著從聖地歸來的傳聞。 此刻,他們相信自己看到了神跡。 大家夥互相對視著,他們內心震撼不已。當有一個人丟下自己的武器下跪臣服的時候,其他的人也逐漸效仿,不由自主地將手中的兵刃丟掉,然後半跪在地上,向神跡跪拜。 鄉淪夫人成功了。她從耶果之森走出來的第一幕,便是神臨的開幕。 這300位民兵會把自己今天見到的事跡在耶蘭公國裡大肆宣揚的,他們不僅僅是鄉淪夫人收獲的第一批士兵,也會是鄉淪夫人在耶蘭公國的代言人。 他們自己也會給自己加戲。 他們會認為自己守候在這裡是有使命的,而他們的使命,就是見證女神的降臨。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這是隻屬於他們的榮耀。至於他們怎麼去給自己加戲,那這就不用鄉淪夫人去操心了。 如果有人見到了神跡,那麼他大概率會添油加醋地去描述自己見到的場景,把別人沒有而自己擁有的經歷,說得跟傳奇一樣。 300位民兵讓開了一條路,他們圍繞著鄉淪夫人,一起朝著耶蘭島行去。他們要向所有人宣布,耶蘭公國的聖地裡,誕生了一位女神。 …… 中午,艷陽高照。 鄉淪夫人歸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耶蘭島。 她也相當高調地在耶蘭島的大街小巷上露麵了,人們見到她的時候,無一不被她那神聖的氣質與絕美的容顏所驚嘆。 大家都認識鄉淪夫人,也見過鄉淪夫人,但從來沒有見過今天這樣的鄉淪夫人。她變化太大了,變得讓所有人都感到陌生的同時,也被她在耶果之森內經歷的事跡所震撼。 所有人都願意去相信鄉淪夫人經歷的一切。 在他們揭竿而起奮起反抗的特殊時期,公國內又出現了一位神女,這簡直就是上天給予的恩賜,預兆著他們一定會旗開得勝,打敗耶羅帝國。 至於鄉淪夫人之前的身份,這事兒,特維因已經幫她解決掉了。 她是謝斯基的夫人,也就是耶蘭公國的敵人。本來呢,這還會讓鄉淪夫人在民眾心中的形象受到影響,但特維因在處死耶蘭官員的當晚,也向民眾們揭秘了一件事情。 他說,他之所以可以將謝斯基殺死在這裡,是因為鄉淪夫人幫了他。他把鄉淪夫人勸說謝斯基來耶蘭島過生日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也說了鄉淪夫人痛恨謝斯基,痛恨耶羅帝國。 特維因以為鄉淪夫人死定了,她不會活著離開耶果之森的。而特維因本來就愛慕鄉淪夫人,想要把她占為己有,現在希望落空了,他不介意讓鄉淪夫人在死後留下一個好名聲,至少讓耶蘭公國的民眾記住她。 這是她的家鄉,讓她葬在聖地裡,讓民眾去緬懷她,這是特維因能為她做的最後的事情了。 盡管在權力麵前,特維因會果斷放棄她,但終究還是一些有情義在的。人雖死了,但名節得有。 特維因根本不會想到,鄉淪夫人還能活著回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而且是以“神女”的身份華麗歸來。 這個消息,讓耶蘭島炸鍋了。 鄉淪夫人回到耶蘭島之後,她自然是先往家裡走。她最親近的那位女仆琳達還在家裡呢,想必在過去的十幾天時間了,她已經傷心透了。 鄉淪夫人也想去看一看自己的母親。 林奇陪著鄉淪夫人回到家之後,便跟老班德待在客房裡休息。鄉淪夫人去祭拜自己的母親了,琳達陪著。 “班德先生,看樣子我們這次歸來的開局很是順利。我現在都能聽到圍墻外那些熱情民眾的呼喊聲,他們可是一路跟了過來,現在還沒走呢。”林奇哈哈一笑。 “鄉淪夫人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女人,至少她的口才很好。跟了謝斯基這麼多年,雖說受了苦,但也有了一種上位者的氣質,在麵對人數眾多的大陣仗時絲毫不怯場,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這一路走來,她的表現我看在眼裡,真像是一位女王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地,與民眾的交流,也是非常得體。這樣的人,非常值得與我們合作,更何況,她的身份本來就極為特殊,她將來的成就,怕是連我都無法想象。”老班德感嘆道。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啊?”林奇好奇地問道。 “她說她自己就是神跡,是森林裡的女王,這是對耶蘭民眾的說辭,像是為了給自己賦予一種獨特的光環來讓他們信服。” “但,小主人,你我都得明白,她的話可不是假的,不是為了得到權力而故意神話自己,她……真的是森林裡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