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範海.辛【最後的禮物】(1 / 1)

跑路?帝國雖大,但是沒有逃兵的去處,這是寫在帝國人內心的尊嚴,而奧特斯特人更是如此。   在奧特斯特,你可以窮,可以弱,但是絕對不能當逃兵。這個“野蠻”的行省幾乎全民皆兵,並且以此為榮譽。   同時奧特斯特人是帝國少有的血性戰士,優質兵力,如不想給自己的家園名譽抹上漆黑的墨水。那麼每一個人都要維持這個傳統。   十年生活也讓範海染上那種血氣方剛。第二天早上,他就開始收拾行李,拿上麻布袋,此刻範海全部的家底盡在眼裡。   最顯眼的就是那在包裹最外層的兩雙破灰皮鞋,加上他穿的,三隻,盡顯他的高貴和勤儉,如不是在船場做工送的,他大概隻愛麻布靴。   然後是一套套長袖,短袖他沒帶,因為天氣馬上走秋,並且聽說米登領在帝國北麵,他就隻能帶上自己最厚的衣服了。   其他,比如鍋碗瓢盆,鑒於範海.辛先生依然年輕力壯。他也當仁不讓的需要帶上,不過很快,現實就告訴他,這樣的勤儉美德在行省軍內部,一文不值。   在港口集合點,在送他離開的老師傅和其他木匠船匠的,歡送中。在喝下最後一口還被容許喝下的啤酒後。   範海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兄弟們多麼熱情和可靠。   同時他被軍需官勒令丟掉自己的大部分包裹,因為船舶不會為士兵留下空隙。   就算旁邊的大人物剛剛將兩頭騾馬那麼多的貨物,和大概6位勤務兵一起帶上,也不會有人在意。但是這件事淪落到範海辛頭上時就,不行!   大概是因為他沒有那貴族軍官天生長在身上似的那套漂亮衣服,也沒有那又寬又肥的大彩色帽子,帽簷上叼著個鮮艷的孔雀羽。   但是真的要說,那就是這個男人天生帶著股可憐的窮酸味。不過帝皇是憐憫的,當他放下那些瓶瓶罐罐,瓜碗瓢盆,換上軍需官配發的軍服時可謂漂亮極了。   那是一套漂亮的鎖子甲內襯,紅白相間的奧特斯特領衛兵服,一頂隻有士官才能戴著的貝雷帽。有一隻山雞羽毛做裝飾,牢牢地插著頂上。   雖然那衣服又緊又難受,但高大的範海穿上則顯得人模人樣,再拿上配發的盾牌和長劍,看起來可是好一個戰士。   在老朋友們的誇獎中,他難得紅了臉,老師傅說著。“像個男人了,那個小鬼過了十年,已經是個奧特斯特的公牛了!”   他的其他朋友,大多數都在30左右年紀,也附和。“我在你的年紀也上過戰場,我和你說過我砸爛獸人腦袋的事情把!”   範海回答。“說過,說過,可聽出繭子了!”   他們哈哈一笑,這就是奧特斯特男人們的友情。   其次他的軍服也代表另一件事,他是一位預備軍士,也就是他會以下士的身份加入行省軍團。   可能是因為他的木匠身份,大部分奧特斯特人都是農民,而他應該算教育水平除了貴族以外最好的幾個了。   如果他在為期半個月以上的瑞克河航行的訓練中表現正常,他就可以得到每個月10銀幣的巨款。   同時他也更容易升級成軍官,如尉官,他要是再膽大包天一點,說不定能成為校級,掌握行省軍中的幾個大隊。   不過現在,他走入那停靠的大船。   諷刺的是,他還是第一次踏上自己製造的船舶。【長風破浪】號。   而她的旁邊就是她的姐妹。   【帝國之歌】號,這是兩臺重型運輸船,速度不行,大炮不足,但是勝在能超載。   她們單艦就算裝下1500頭牛也能正常航行!因為是他參與製作的,所以範海對於這兩位女士心知肚明。   而範海估計這次到來的士兵數量有差不多足3000,幾乎是整個奧特斯特省短期能聚集的大部分可戰人口。   兩臺龐然大物似的木質帆船也是必然的,他看著那船舶上自己塗抹的漆層,才真的意識到那句話。   所謂,身穿綾羅者,並非養蠶人……   不過他還是在享受這臺巨帆船甲板上的一陣一陣熱風,看著那些和他一起,整裝待發的士兵們抬頭挺胸。   他們是榮譽的,隻是下一刻軍需官遞過來的表格卻是現實的。那是一份填寫其撫恤金應該發在什麼人手裡的表格,其每個人享受的大小僅僅夠在名字後麵寫下地址和收件人名字。   “每一個死亡的帝國戰士都可以得到五個金幣的撫恤金,這是帝皇對於你們最大的憐憫!”   軍官繞著那些人,在他們的麵前喋喋不休。鑒於他穿著板甲,還有套漂亮的重型戰斧,大部分人也不敢和這位大人計較。   最後,這個表格到了範海手裡,他苦思冥想,看著船舶甲板上翹起來的地方。   想著這個是那個兄弟做得工,簡直是侮辱奧特斯特的木匠!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沒想到自己應該寫誰。   家人?他一無所有,那些同時做工的兄弟?以他們的性格,就算拿到這筆錢也不會花,隻是浪費。   思來想去,在旁邊戰友不耐煩的目光下,他寫下一個名字。   【威廉.莉絲】   並在旁加了一句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範海.辛,最後的禮物】   這位女士是範海的初戀,在這個世界的初戀。她是磨坊主的女兒,如範海真的成為工程師,並從瑞克領回來,他大概會向這位女士求婚。   多麼浪漫,一直側目且急迫看著範海的那位戰友忍不住說。“天吶,你真的要把五個金幣給一位女士?”   “我現在和你展開一段軍旅戀情還可以嗎?”他的語氣裡麵有多少是認真,範海不太清楚,他隻覺得毛骨悚然,然後推了下這個不正經的男人。   他注意到,這個人也是預備軍士,並嘀咕,大概不是每一個人都和他一樣勤勤懇懇。   而在軍需官接過這份填表後,露出一個禮貌的白眼。就是那種微弱,但是麵對麵的人肯定可以看出來的白眼,再用嘲弄的語氣說。   “你是巴托羅亞人嗎?”   巴托羅亞,就相當於這個世界的法國,他們浪漫,甚至以帝國人的眼光看起來太散漫。喜歡詩歌,葡萄酒,美人和騎著好馬在平原奔跑。   不過如今看來這位軍需官對於那些浪漫騎士頗有怨言。   範海還沒回答,他旁邊那個曾想和他私定終身的男人卻先說。“沒錯,長官,我是巴托羅亞人,您有什麼不喜歡的嗎?我的祖父就是一位曾經的王國騎士!”   他的話語充滿自豪,弄的軍需官說不出話,然後這位男人調笑的撫摸了一下範海的屁股,用讓人汗毛直立的語氣說。   “我很欣賞你,希望我們可以一起作戰,趴在同一個壕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