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不知道什麼是司辰,但確認那名非凡者指的大概率就是胡海。 這塊石片如何使用,總有人知道,比如警署的那些警司。 明天一早就將這塊邪名碎片轉交給警署? 想到這裡,易明頓時搖了搖頭。 胡海的命不值錢,而他的命可值錢了,他們一家人的命都值錢。 而且他現在可算是不明身份的非凡者,一旦被發現,絕對會被定義為密教徒,結果可想而知。 易明打定主意,在這件事情上,一定不要拋頭露麵,就算把邪名碎片轉交給警署,也不能親自出麵,更不能讓人知道這東西出自他手。 琢磨了許久,他也沒有想到一個妥善的辦法,實在是不可控製的因素太多,而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礦工,一個半吊子的非凡者。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萬一三元已經死掉,那麼他也不用擔心這麼多。 接下來的時間中,摒棄心中的雜念,他又翻看起了魏老頭給的那本筆記,之前隻仔細的看了前麵一半的部分,後麵隻大概看了一下,很多地方都沒有揣摩明白。 看這一遍,他才注意到筆記的後麵有告誡,剛剛成為非凡者,最好不要用順逆儀式轉換自我秘素,最好通過自然積累到能夠感知到自我秘素的時候,才開始利用順利儀式去轉換自我秘素。 原因還是因為代價,代價是束縛凡人的枷鎖。 在神秘的道路上往前走,就平衡代價的過程,將代價小心翼翼地控製在自身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否則結果定然是淒慘的,瘋狂,失智,畸變,失性。 易明之前已經乾過一次了,所以也不太在乎,想著再進行一兩次順逆儀式轉換耀能石的秘素,說不定就能夠感受到自我秘素。 可能明天或者後天就行,而自我積累的話需要一個不短的時間,短則一個月,長則三個月。 可能需要自我秘素才能激活邪名碎片? …… “總署那邊多次發來消息,讓我們將胡海先放了,說沒有找到證據就不要做越界的事情。”藝小珊有些氣憤地說道, “我們隻不過是走正常的流程,聽說總署那邊已經派專員過來了。” 映白卉靠在椅子上,微微一笑:“那我們也不著急,等到專員過來再說,看來不隻是塔能公司那邊在施壓。” 藝小珊說道:“聽說餘躍東那邊有結果了,在黑崗和一批密教徒展開了交戰,最後抓到了兩個密教徒,有一人當場暴斃,另外一個人也差點自殺,被搶救過來。” 映白卉點點頭:“胡海那邊應該也得到消息了,該著急了,隻要那人將他的名字供出來,他今天就走不出警署。” 審問室中氣氛沉悶,胡海依舊坐在那個位置上,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到現在還顯得比較精神,說起話來帶著笑意。 “映警督,一晚上了,總該結束了吧。”胡海依舊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也不知道真的有底氣,還是裝的。 映白卉點點頭,微笑:“是該結束了。” 接著,藝小珊就快步走進審訊室,低聲在映白卉耳邊說道:“那名密教徒死掉了。” 映白卉緊皺眉頭:“餘躍東怎麼辦的事?” 藝小珊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胡海,又說道:“那密教徒用頭撞墻,一下一下的把自己撞死了。” 胡海臉上的笑容更甚:“那還真是遺憾,這些密教徒都是些瘋子,能乾出這樣的事情,讓人匪夷所思。” 映白卉站起身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等專員過來了再走吧,我現在讓你走了,反倒讓他白跑一趟。” 看著映白卉的背影,胡海的眼神變得冰冷,桌下的一隻手捏得死死的。 來自總署的專員很快就趕到了,是個挺著大肚子,穿著專員製服的年輕人,滿臉的和善,笑嗬嗬地說道: “映警督,我是白一賀,上次我們見過。” 映白卉點點頭,淡淡道:“有點印象,爬得挺快,現在就已經是專員了。” 白一賀嘿嘿一笑:“我們這也不過是跑腿的,一天累死累活還沒有什麼好處。” “會議那邊也關注到了這個事情,覺得我們做的太過了。” “這種事情我們還是不好硬來,本來就有很多人覺得我們防剿局的權力太大,再不守規矩的話,恐怕會招致更多的非議。” “你看……” 映白卉打斷了他,揮手說道:“你帶胡海離開吧,我們也剛好完成了審問。” 聽到映白卉這麼說,白一賀也是鬆了一口氣,早就聽說了這位新警督的脾氣不大好,背景又硬。 這個事兒處理不好,他夾在中間那就是左右為難。 白一賀來到審問室,同樣笑嗬嗬的說道:“胡先生,請你不要介意啊,映警督也是工作認真。” “這是張先生讓我給你的信。” 他背著的皮質袋子中拿出一封黑色的信,轉手交給胡海,“事情我應該就辦妥了,胡先生,你自己保重。” “感謝。”胡海接過信點頭。 說完話,白一賀就大步離開了審問室,主要也不想和胡海扯上什麼關係,這裡麵的水太深了,一看就有問題,上麵的人卻還要保著胡海。 胡海將杯中的水喝盡,才走出審問室,沒有看到映白卉,大聲的喊道:“映警督,我走了,就不出來送送嗎?” 他露出自得笑容,大步走出警署,就在警署門外的街道上,十多個黑煙幫的成員早就等候在此,從胡海昨天被帶到警署,他們就一直在這裡。 胡海前腳剛走出警局,身後就傳來喊聲。 “等一下。” 餘躍東跟著出來,喊道,幾個警員跟著來到胡海的旁邊。 胡海臉皮一抽,回頭看向餘躍東,不耐煩地說道:“你們是不是沒完沒了了,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寫舉報信,寫給燈塔議會,把你們全部舉報了!” 餘躍東冷笑:“恐怕你不一定有這個機會了。” “哈?”胡海挑了挑眉頭。 餘躍東說道:“我們剛剛收到了一份邪名,大概是關於胡先生你的,所以你恐怕暫時還走不了,要留下來接受調查。” 胡海臉色驟然變得凝重,這還是第一次。 如果真的是一份邪名,完全能夠證明他是密教徒,恐怕進去了就出不來。 這一刻,他有掉頭跑的想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還是穩住了。 他確定他將所有存在的邪名都銷毀了,不可能有關於他的邪名。 這個警司在詐他! 如果他真的掉頭就跑,反而坐實了他是密教徒。 胡海咧嘴一笑,神情憨厚:“調查當然可以配合調查,但我希望,這所謂的邪名是真的。” “要知道捏造邪名可是重罪!” 餘躍東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胡海,我們是真的收到了關於你的的邪名。” 胡海臉色一變:“帶我去看看。” 餘躍東帶著胡海往警署走去,說道:“其實吧,這事我們也沒有料到,邪名是被人匿名從燈塔寄過來的,剛才才送過來。” 胡海臉色更加陰沉,默不作聲,手心捏出了汗。 一塊殘缺的石片,被布包裹著,放在桌子上。 這是真的邪名,不過卻是殘缺的。 胡海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什麼時候殘缺的邪名也能作證罪狀。” 餘躍東搖頭:“確實和你有關係。” 他一手放在邪名碎片上,注入秘素,邪名碎片上出現模糊的影像,血腥的儀式,旁邊站著一個人,背影和胡海極為相似! 胡海閉上眼,麵無表情的說道:“這並不能證明什麼,我懷疑是有人在捏造邪名誣陷我。” 餘躍東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不過你還要在警署接受調查。” 胡海也知道,今天恐怕走不了了,有這份邪名在,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防剿局有正當的理由將他留下。 隻是。 這也太巧了。
第40章 剛好到來的邪名(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