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誕生的異物(1 / 1)

雨越下越大。   回到牢房樓的時候,易明的身上被淋濕一半,唯獨左手的袖子護在身前,還保持著乾燥。   他徑直來到活動樓,先到四樓的清洗室,將沾滿鮮血的匕首以及血紅的抹布清洗。   血液散入清水中流去,易明發現那塊血紅的抹布怎麼洗都洗不乾凈,越來越多紅色的水流入下水道中。   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幾分鐘,易明停了下來,死死地盯著手上血紅色的抹布。   片刻沉默後。   易明得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結論,“這塊抹布是一件異物!”   這是他從活動樓買的一塊抹布,在這之前絕對是個普通的物品,當沾染上這些鮮血之後,竟然就變成了一件異物。   “這是為什麼?”   易明滿臉的問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異物來源於死亡?”   “普通人死亡應該不會促成異物的形成,非凡者才行,那名獄警是個非凡者!”   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易明不由屏住呼吸,又回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一幕幕,本來覺得主管獄警是非凡者的可能性很小,卻沒想到真的是。   雖然主管獄警是非凡者,但麵對易明的偷襲,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當場暴斃,沒有施展能力或者其他手段。   在很多時候,非凡者和普通人的區別不大,被命中要害部位,一樣會死去。   這也讓易明暗自警惕,如果他被人這樣近距離偷襲,恐怕也難以反應的過來,一旦被利器刺入類似脖子,心臟的要害部位,即使有治愈力存在,也無力回天。   那麼這塊抹布有什麼作用?   易明拿著血紅的抹布上下打量,擺弄了半天也沒有個所以然,隻知道無論怎麼洗都洗不乾凈上麵的血跡,隻好用個小袋子將其裝起來,先收好,後麵再看看是怎麼回事。   易明來到黑熊所在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進!”   燈光下,黑熊正在翻看一本破爛的書,隻剩下半截,被燒毀過,上麵是歪歪扭扭的文字,是一種易明從未見過的文字。   黑熊已經知道結果,看到易明,露出開懷的笑容:“乾的不錯,我這邊已經有消息說,礦場的主管獄警失蹤了。”   他之前想過,易明可能會失敗,也可能被當場抓先行,那樣的話,就是死路一條。   也想過易明會成功,但沒想到會完成得這麼天衣無縫,沒有引起任何動靜,甚至連他派去盯哨的人也沒有注意到。   易明微微一笑:“組織上麵給的任務自然要盡心盡力。”   黑熊將一塊黑色的鐵片放到桌子上,體積很小,隻有指頭大小,並且輕薄,“這是你的貢獻點,能夠在教團的據點中,兌換相應的物品,知識,或者其他什麼。”   易明挑了挑眉頭,望向桌子上輕薄的黑色鐵片:“我們教團不止一個據點?”   黑熊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止監獄中一處,其他地方也有,具體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   黑熊停頓了下,又接著說道:“監獄中是招收教徒的好地方,我們就是專門乾這個的。”   “你如果出去的話,就會被分配到其他據點。”   易明神色微動。   三杯教團的勢力比想象中更大。   不止一個,那得有多少個,結合夏洛之前所說的,三杯教團的勢力很可能已經觸及到了燈塔的上層,十三區中肯定也有。   依附於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無疑是不錯的選擇。   “我獲得的貢獻點都會被儲存在其中?”   易明詢問。   黑熊點點頭說道:“是這樣,這東西可以是你作為教團成員的證明,所以不要弄丟,更不要被發現。。”   “這樣一個小東西可以藏在很多地方,衣服的夾層中,或者你的皮膚裡麵。”   易明拿起那塊小鐵片,冰涼的,輕微的耳鳴聲傳來。   與自我秘素有某種共鳴。   “還有什麼事情嗎?”黑熊看易明沒有離開又詢問。   易明猶豫了片刻,又說道:“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黑熊神色淡然,說道:“時機到的時候會通知你,不需要著急。”   易明沒有追問,轉身離開,微微低著頭,眼神淩厲,   “那我先走了。”   “嗯。”黑熊輕聲說道,繼續低頭翻看桌子上的書,等到易明走後,又才抬起頭來,嘆了口氣。   易明神色不太好看,察覺到黑熊語氣中的推脫之意,本以為加入三杯教團之後就能夠離開監獄,現在看來有點遙遙無期,說不準什麼時候。   防剿局的警探是個關鍵,如果能揪出監獄中防剿局的警探,那自然是最好的。   隨後。   易明來到了決鬥場,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這裡,興沖沖的望向擂臺之上,討論著今天參賽的選手。   這時。   金太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易明,提醒說道:“這兩天有新的囚犯進入監獄,可能會有硬茬子來打擂臺,你可得注意一點。”   “你如果被乾倒了,丟的可是我們三尖幫的顏麵。”   金太帶著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的卻是實話,看場子的人作用也在於此,至少不能讓隨隨便便的一個人就五勝。   易明搖頭:“哪有那麼容易,這麼多天來,我都沒有出手過一次,真有人能打到第五場,恐怕也不會有多少戰鬥力。”   金太笑了笑說道:“你就等著被人打的屁滾尿流吧。”   易明收斂神色,低聲說道:“我們牢房中的那幾個人,有幾個通過了?”   金太伸出兩根手指:“兩個,一個叫做林煒,另外一個叫做辛棣。”   易明神色微動:“有發現什麼問題嗎?”   金太搖頭:“好像沒有什麼問題,找人調查了背景,很乾凈,否則的話,根本沒有機會進入第二輪篩選。”   “像是你們牢房的王閑,背景就沒有那麼乾凈,和一個煉金廠的龍頭有關係。”   易明心裡泛起了嘀咕,越是正常就越是不正常,欲蓋彌彰,正是如此,和那晚瞥見的一幕相似。   金太又抬頭看了看易明:“你還是覺得他有問題?”   易明點點頭,說道:“你找個機會試一試他。”   金太琢磨了一下,答應道:“沒有問題,這倒是小事情,而且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金太的工作就是在監獄中招收幫派成員,自然就需要審查這些囚犯的背景,一些不乾不凈的,一般都不會要,也免得惹出什麼麻煩。   監獄中有這麼多囚犯,也不是誰就非得加入不可,你不加入,有的是人加入。   決鬥場中逐漸熱鬧起來。   兩名選手上臺打擂,和往常一樣,相當血腥,幾乎要有一方徹底倒下才會停下,就算主動認輸,對手也不一定會罷休,甚至會追到臺下。   前麵上場的都是些熟悉的麵孔,前幾天見過,養好傷之後又來。   有些人是為了賺錢,而有些人純粹就是為了享受這種氛圍,享受打擂的刺激。   易明看了幾天之後,大概也知道這些選手的套路,就沒有最開始那麼專注。   在不參與盤口的情況下,有些興致缺缺。   以他現在的實力,再加上對於這些人有一定的了解,上去打擂的話,幾乎可以做到完勝,一連贏個七八場,也是輕輕鬆鬆。   擂臺下傳來一陣陣歡呼聲,一個陌生的麵孔走上了擂臺,中年人,國字臉,身材健壯,一看就有些不俗。   “新來的嗎?”   易明望向臺上那人。   金太點點頭:“就是他,今天主動找到我說要打擂臺,所以就安排了。”   “看樣子應該是有點實力。”   “鐵石拳對戰鐵侍衛!”   裁判高聲呼喊。   易明聽到這個外號有些繃不住,吐槽:“這個外號是你取的?”   金太一臉自信的說道:“當然,這外號不錯吧。”   易明笑了笑,沒有說話。   臺上的兩人一度打的難分難解,有不分伯仲的味道,到了最後才分出勝負。   中年人一腳將鐵侍衛踢下擂臺,臉頰漲紅,發出咆哮,舉起雙手看向擂臺下的人,彰顯自身的強大。   決鬥場中的歡呼聲進一步高漲。   易明確是看出一點不同的味道,中年人明顯比鐵侍衛更加強大,有好幾次可以結束戰鬥的機會,卻拖到了最後。   這像是在藏拙,但意義是什麼呢?   第二個上去的,是外號叫做常青藤的高瘦男人,動作迅捷且靈敏,擅長以速度取勝,能夠在遊走中尋找機會,將敵人擊倒。   “鐵石拳對戰常青藤!”   還是一樣的過程。   雙方一開始打得難分難解,最後常青藤被一拳打在太陽穴上,頓時癱軟在地上,被其他人拖了下去。   連續兩場勝利。   壓對的賭徒大吼大叫,發出瘋了一般的歡呼聲,向周圍的人炫耀,以彰顯自己的眼光,說出像是早就看出中年人有實力之類的話。   但真有這樣眼力的人,恐怕並不多,就算是易明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看出來,到第二場結束的時候,才敏銳地察覺到,中年人的實力遠不止如此。   他和易明當初隱藏能力不同,而是本身就有很強的拳腳功夫,所以總能看出來一些苗頭。   參加決鬥場的這些囚犯雖然很能打,但大多數都是些野路子,從一場場血腥的毆鬥中摸索出來的,就算掌握著某種技巧,那也隻是零星的皮毛。   十三區就是這樣的地方,野蠻的生長,在打鬥上也是如此,沒有什麼傳承。   第三個上去的是叫做大石頭的大塊頭,身材不如當初的巨無霸,但也是不弱了,和楚蠻子差不多,力氣極大,一般人正麵挨上一拳,絕對受不了,倒在地上還是輕的,命中要害的部位,甚至當場斃命。   中年人麵對大石頭,沒有選擇硬碰硬,選擇了遊鬥,終於是展露出了一些技巧性的東西。   極有章法,麵對大石頭的強攻,顯得有刃有餘。   易明在臺下也看愣了,這個人和其他選手都不同,大概屬於拳腳上真正的高手,有常年累月的訓練,不是他們這些野路子能比的。   大石頭最終被一掌打到了脖子下的脆弱部位,倒在了地上不斷掙紮,顯得十分痛苦,連連求饒。   展露出這樣的實力之後,臺下的那些賭徒自然更加的興奮,認為找到了一條發家致富的路,跟著壓下去肯定能大賺,住到牢房單間指日可待!   到了第四場前,有囚犯將所有的身家都壓在了中年人的頭上。   而有些還在謹慎的觀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覺得中年人表麵上看起來平靜,但可能已經體力不支了。   中年人第四場對手也是幫派專門安排的,算是幫派中的頂級打手了,是個叫做陳夢的人。   陳夢在好幾年前就已經加入了三尖幫,應該是為數不多完成過五勝的人,那時候巨無霸還不在。   易明打擂的時候,如果巨無霸不上來,對手就是陳夢。   決鬥場內驟然安靜,從中間分開一條道,一個佝僂著背的人緩步走上擂臺。   陳夢是個駝背,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卻讓人眉頭直跳。   中年人見到陳夢,終於露出嚴肅的神色,說道:“看得出來你有兩把刷子,出手吧,前麵幾個人都不太行,你們決鬥場中總不會都是這樣的貨色。”   極富挑釁的話語。   中年人沒有將陳夢放在眼裡。   陳夢虛著眼,看向比他高半個腦袋的中年人,冷哼一聲:“我記得上次對我說這種話的人,沒有活著走下擂臺。”   大多數打擂的選手隻會打到第三勝,就不會再繼續打了,正因為有陳夢的存在。   決鬥場中的人都知道,陳夢喜歡將人在擂臺上活生生打死,每一次出手必有死傷,不是有絕對的把握,肯定不會去挑戰陳夢。   陳夢卻不是幫派的內部人員,並沒有通過痛苦儀式,說是第一次失敗了,有機會參加第二次,也沒有選擇參加。   似乎也正是參加了痛苦儀式之後,陳夢的手段愈發殘暴,多次將人活生生打死。   陳夢屠殺者的外號也是這麼來的,之前的外號不是這個,後來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