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非連打三個電話,三個失蹤的學生同時回來了! “老馬,那三個學生都回來了!” “這麼巧,差不多同時失蹤,差不多同時回來?” “就是這麼巧!我剛接手,這案子就破了,看來我是一員福將啊。” “是啊,你都給我福到醫院來了。” “那是意外嘛!” “既然回來了,這件案子就先放一邊,看看有沒有後續,沒有後續就銷案。” “那我下班?” “別喝太多,明天早晨你還要上班。” 掛斷電話,吳非感覺一身輕鬆,才四點半就下班了,簡直太爽了。 騎上心愛的自行車,吳非晃晃悠悠就來到了解憂酒館。 門居然沒開! 久哥平常下午三點就開門準備營業了,怎麼今天還沒開,不會是昨晚心情不好喝多了吧? 掏出手機,按下一串數字,久哥的電話他是牢記在腦海裡的。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怎麼回事,吳非內心充滿疑惑,想了想,從自行車座位下麵摸出一把鑰匙,打開店門進去。 久哥總是很貼心,吳非每次喝多把自行車落在酒館,久哥都會幫保養一下。 怕吳非哪天沒地方去,久哥就把鑰匙放在自行車座椅下麵,吳非可以隨時進入酒館。 吳非已經有點想不清,有多少個夜晚是在這個酒館渡過。 來到吧臺,心中那股感覺更加強烈。 吧臺上安靜地躺著一張紙,是久哥的筆跡。 “吳非: 見字如麵。 你說得很對,世界變了! 我固執地守在這個酒館裡,以為就可以對抗時代的變遷,終究是自欺欺人。 我們有著相似的故事,你失去了父母,我失去了家人。 一直以來,我都把自己當做你的長輩,但我錯了,你比我勇敢。 我也是時候走出自己的這方小天地了。 以後少喝點酒,酒館就留給你了。 不用找我,我先找找自己。 再見。 久哥 2245年8月17日” 吳非的一顆心,忽然就不知道該放哪裡了。 有些記憶像雲霧,風一吹就散了。 有些記憶像石刻,以為早已掩埋在黃沙中,但風吹來,卻顯得越發深刻。 吳非跟久哥已經認識九年多了,父母死後沒多久,浪蕩街頭的他就遇到了久哥。 是久哥收留了他。 而那時,久哥也剛失去家人,兩個孤寂淒慘的人便相互取暖。 至今,已經過了九年。 吳非沉默著將倒扣在桌子上的椅子取下來,既然久哥把酒館留給了自己,那就先好好經營吧。 冰箱裡還有兩個漢堡。 久哥一直這麼細心,做好兩個漢堡才離去,隻有當天做的漢堡才好吃,他不想吳非吃到不好吃的漢堡,因為那會影響自己在吳非心中的記憶。 安靜吃完漢堡,吳非給自己倒了半斤白酒。 以前久哥都會站在吧臺裡,看著他喝酒,聽他講經歷的事,或者彈唱一曲,給吳非助酒興。 今天,卻是吳非獨自坐在吧臺後麵。 一直到午夜十二點,沒有一個客人。 吳非沉默著收拾好酒具,又將椅子倒扣回桌子上。 不會有人來了。 以前經常來酒館裡喝酒的人都不會來了。 因為那些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會有音樂,不會有客人,這個酒館裡,一直就隻有久哥和吳非兩個人! 吳非一直都知道,那些人是久哥的幻想,久哥隻是怕吳非自己一個人喝酒太寂寞,就幻想出了幾桌客人,讓氛圍剛剛好。 久哥也知道吳非能看穿這些幻象,但他仍然這麼做了。 這是兩個人無言的默契。 從裡麵關好門,靜靜坐在吧臺後麵,看著抽屜裡靜靜躺著的十萬塊,吳非卻沒有絲毫的開心,一拳重重砸在吧臺上。 有些離別總是來得悄無聲息。 ----------------- 可能是隻喝了半斤白酒的原因,吳非六點半就醒了。 從折疊床上起來,左右無事,吳非便騎了自行車直奔綠湖公園。 到綠湖公園時才七點左右,公園裡清新的空氣沖刷著吳非充滿霧霾的內心。 果然是個好地方,老文有眼光! 暗自贊嘆一聲後,攜著晨光,吳非拐入了別墅。 “吳非!” 吳非還沒停好自行車,就看到楚淩從別墅裡跑了出來。 今天的楚淩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衣,襯衣下擺紮在及膝的淡粉色裙子裡,異常青春靚麗。 “你今天又小了一歲,你再這樣下去,老文可要被刑拘了!” “咳咳” 冷峻的聲音從二樓飄了下來。 臥槽,院子裡說話都能聽到! 楚淩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指了指二樓,食指豎在嘴邊,“噓!”示意吳非不要亂說話。 吳非才不管,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一套?這三支隊是他老文家的三支隊嗎?大不了老子不乾了! “老文,吃早飯了嗎?你想吃什麼我去買點?” “一屜小籠包,一杯熱豆漿。” 冷峻的聲音從二樓飄了下來。 “+1!” 別墅同時響起三個聲音。 “我也要!” 吃飽喝足,吳非按何景眾的要求,換了一套練功服。 “何哥,你準備教我一些什麼絕活?” 兩人站在庭院之中,沐浴在金色陽光下,吳非不由對這個早晨充滿期待。 何景眾蹙著眉頭,似乎有點糾結,想了半晌,何景眾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先跟我跑步吧,繞湖跑一圈。” 槽! 這個事至於想這麼久嗎?還以為在糾結教什麼絕活呢! 吳非無語,隻能跟著何景眾繞著湖跑了一圈。 綠湖規模不小,一圈下來將近七公裡,跑出一公裡時,吳非就看不見何景眾了。 等吳非一圈跑下來,何景眾跑完整整三圈,這一圈吳非足足花了一個小時。 隻是一圈,就差點要了吳非的老命。 當吳非氣喘籲籲地坐在院裡時,身穿黑色練功服的杜兆才下來了。 “圓,呸,杜哥,你準備教我一些什麼絕活?” 圓圓的杜兆才摩挲著下巴,思考良久。 “你先跟我跑步吧,繞湖跑一圈。” 槽! 又是跑步! 吳非懷疑自己進的不是異淵管理局三支隊,而是田徑隊。 不過既然加入了,該克服的還是要克服。 一個半小時,吳非一圈,杜兆才四圈。 許正一一身白色練功服,從別墅飄然而出。 “跑?” 許正一默默點點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槽! 兩個小時二十分鐘,吳非一圈,許正一壓根沒跑! 吳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三圈,二十一公裡! 跑完這三圈,已經接近中午一點。 當吳非爬進別墅餐廳時,眾人已經吃完午飯。 “這杯水你一會兒喝了。” 文錦年說完便上了二樓。 吳非坐定,伸手便拿起那杯水,準備一飲而盡。 嘔! 一股腥臭從杯子中散發,這股氣味難以形容,仿佛屍體在水中泡了半個月後散發的氣味,但氣味入鼻後,鉆入肺中又似乎有一點點甜膩。 “不能吐!” 冷峻的聲音從二樓飄下。 自己選的路,認了! 吳非捏著鼻子,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出乎意料的,並沒有想象中那種腥臭的味道,反而很平淡。 “嗡~” 左眼忽然變得滾燙,一股股難以控製的兇戾氣息在心中翻騰。 吳非急忙左手扶額,用手擋住閉上的左眼。 眼前的午餐開始變得扭曲,原本色香味美的肉塊,變成了扭曲汙穢的蟲子。 吳非麵不改色,靜靜地吃掉盤中的午餐。 過了良久,所有異常才緩緩消退。 一點半,吳非按照文錦年的安排,該去跟老馬學習了。 不過想到去見老馬還要破費買東西,索性直接騎車去了警署。 剛進入老馬辦公室,電話鈴響了起來。 “我們好像又有幾個學生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