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令吳非驚異的是,赤紅袍男人臉上開始出現一道道隆起,仿佛有蟲子在臉皮下穿行。 汙染! 雖然隔著鏡子,但吳非能夠明顯感覺到,這應該是和自己一個世界的人! 既然汙染亙古都有,那麼,那道深淵算是怎麼回事?酸雨又算怎麼回事? 難道隻是讓這一切加劇嗎? 一道道信息流在腦海裡穿行,帶起一陣陣莫名的呢喃。 當吳非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汽車後排,車子裡播放著道教經典的語音。 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全身並無大礙,之前的汙染已經消退,看樣子又挺過來了。 吳非坐起身,道長正在前麵認真開車,這次不像來的時候那樣,相反非常平順溫柔。 “吳非你醒啦,剛才還好你搞定了那隻狗,不然咱倆就完了。” 道長的話語裡滿是後怕。 “沒人追上來?” “沒有,咱們跑那麼快,怎麼可能有人追上來。倒是你,你沒事了吧?你剛剛的樣子太恐怖了!” 吳非苦笑,還能怎麼恐怖,無非就是異化不受控唄。 不過最近幾次異化失控後的後遺癥倒是減輕了不少,不像以前,每次使用異瞳就會頭痛難忍,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喜歡喝酒的原因。 隻是最近的異化有更加嚴重的跡象,但凡使用異瞳,視野扭曲、腦海裡出現難以名狀的呢喃,這在之前是隻有催發異瞳一段時間後才會出現的現象。 現在將異瞳催發到極致後,身上開始出現肉芽和觸須,真不知道後麵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果然異化帶來的能力位於深淵內,能力越強,離永墮深淵更近。 看著車外漸漸稠密的燈光,越來越多的車輛,吳非陷入了對異化的懷疑。 從現在了解到的情況,2235年6月那一次大規模的火山爆發是造成酸雨的罪魁禍首。 吳非一直以為異化是酸雨帶來的,是那道橫亙整個歐羅巴的異淵裡帶出來的特殊物質造成的。 但從鏡子裡麵看到的情況,似乎古代就有異化現象。 這和現在研究異淵的主流理論不符。 自從酸雨事件發生後,一條橫亙歐羅巴的深淵出現,酸雨結束後,世界各地陷入紛亂,沒有一處例外,所以也無人探索。 當世界新格局慢慢形成後,人們都忍不住要去深淵中一探究竟,可惜的是,直到現在為止,最多也就能下探一百米,超過一百米後,不管是人還是機器,全部消失無蹤。 哪怕是深淵這表層的一百米,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探索出一點成果,而最終的探索報告,則是各國的機密文件,但大家都形成了一個共識,將這道橫亙的深淵命名為異淵。 回憶了一下自己所能了解的全部信息,吳非並沒有從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異化早在異淵出現之前就存在。 如果在精神評估時看到的回憶是真的,那自己早就在娘胎裡時異化了! 這更是遠遠早於大家公認的異化源頭——酸雨事件。 整合了一下自己的經歷和流傳於世的線索,吳非有了一個荒謬的感覺,好像酸雨事件是一個爆發的炮仗,點燃這根炮仗的火花早已存在。 此刻,梅爾特廠區的辦公樓內,梅承良心情非常不好。 “你們真他媽的廢物啊!這讓我怎麼跟顏副市長交代!” 梅承良帥氣的麵容此刻充滿了憤怒,極其吸引人好感的一雙眼睛,裡麵充斥著暴虐的氣息。 而在他麵前,剛才牽著黑背犬的保安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 “公子,真的沒有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小黑突然會這樣!” 梅承良深深呼吸了兩下,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黃毛,你帶人去把道路清理乾凈,不要留下一點血肉氣息!” 站在旁邊的黃毛臉上露出不快的表情,似是有點不想去做這種事。 “砰!” 梅承良一腳踹在黃毛的肚子上,將黃毛踹得倒退出去幾步。 “我他媽讓你去!” 暴虐的聲音響起,梅承良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被黃毛的表情徹底點燃。 黃毛看到梅承良憤怒的表情,怕自己再被牽連,不顧腹部傳來的劇痛,捂著肚子,轉身招呼了幾個小弟,去清理黑背犬爆炸留下的血肉痕跡。 踹完一腳,梅承良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抬起左手,看了看手邊,今夜時間還多。 “你確定沒有任何人?” 聽到梅承良再次詢問,保安帶著哭腔回答道: “梅公子,我真的確定沒有任何人,您也知道小黑的能力,他變大了之後奔跑的速度超過60邁,要是真有人,肯定會被它撕碎的。” 梅承良皺著眉頭,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難道是那東西不穩定? 這下梅承良心裡打了個嘀咕,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可是之前使用的時候都沒有任何問題啊? 一條黑背犬的死亡對梅承良來說根本不會造成任何困擾,但是這條不同,這條是實驗體。 讓他心煩的是黑背犬爆炸所傳遞出的消息。 思索片刻後,梅承良將保安扶了起來。 “我相信你說的,但這件事太過重要,我不得不重視起來,你先休息一下。” 扶起保安,梅承良轉身走出辦公室。 “小趙,你跟我來。” 叫上守在門口的一名小弟,梅承良走出辦公區,通過廊橋來到另外一棟樓房,這裡是梅爾特的研發中心。 穿好防護服,乘坐電梯來到負三層,經過一重重消毒、一重重身份驗證後,梅承良進入了一間巨大的實驗室。 這裡,才是整個廠房的核心區域,才是梅承良的立身之本,說是梅承良的命根子也不為過。 實驗室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冰櫃,梅承良掀起冰櫃,一股寒氣從中冒出來,讓梅承良不由打了個哆嗦。 片刻後,寒氣散去,在冰櫃中靜靜的躺著一排試管,每根試管裡是一塊黃豆大小的綠色液體,在燈光中散發出迷離的光芒。 梅承良探手從中取出一根,想了片刻後,又從中取出了一根,將兩根試管捏在手裡,關上冰櫃,梅承良走出實驗室。 梅承良並沒有走向電梯,而是轉過一道彎,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鐵門前。 按了下鐵門上的對講按鈕,梅承良冷冷說道: “帶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