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承良沒有清理自己身上的汙穢,任由玻璃渣子混合血肉碎塊沾在自己名貴的T恤上麵。 甚至連臉上的血跡和紮進自己麵皮的玻璃渣子都沒有處理。 任由絲絲鮮血從臉上滑落,有自己的,也有小王的。 來到辦公室,所有人看到梅承良的樣子,一絲大氣都不敢出,全部低著頭,生怕梅承良將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 “小趙,帶人去清理實驗室!” 聽到梅承良冰冷話語的小趙卻像是如聽天籟,急忙叫了兩三個關係比較好的,一起退出了辦公室。 隻要現在不用留在辦公室,讓他去殺人放火他都願意。 梅承良坐到沙發上,斜靠著扶手,托著腮,帥氣的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黑背犬本身就是自己一時興起的實驗產物,也確實是超劑量注射了神化藥劑。 梅承良將研發提取出來的綠色溶液命名為神化藥劑,這個命名得到了組織內上層的一致認可,這也是他驕傲的地方。 整個辦公室裡的氣氛隨著梅承良的臉色變幻而改變。 終於,十幾分鐘後,梅承良一掃臉上陰霾,辦公室原本如冰窖一般的氣氛立馬回溫。 “小黑的事就到此為止,應該是過量的原因,這件事你們知道就行了,你們都是我的兄弟,能讓你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們,不瞞著你們。 另外一方麵,我也要把醜話說在前麵,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在前麵沖鋒的時候,我不希望有誰拖後腿。 因為你影響到的,是在場其他兄弟的前途,甚至性命。 我們現在的進度要加快了,遲則生變!” “是,梅哥!” 眾人齊聲喊道。 看著眼前眾人的心被自己收攏到一起,梅承良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張弛有度才是工作和生活的真諦。你們也不要緊繃,接下來就是我們放鬆的時候。 你們叫我一聲梅哥,那我可就先來了,你們不會嫌棄我吧?” 梅承良故意開了個玩笑,眾人頓時連忙擺手。 “跟著梅哥有肉吃,哪裡還會嫌棄。” “能跟梅哥玩同一個女人,是兄弟們的榮幸,想想都刺激……” 梅承良露出滿意的神色,出了辦公室,走到過道盡頭,那裡的房間有著巨大的房門,上麵寫著“閑人免進”,門把手上是最為先進的生物驗證電子鎖。 打開房門,梅承良進入其中,反手將門關好。 這裡正是梅承良在廠區的臨時臥室。 專門定做的六米大床上,赫然躺著晚上在酒吧帶回來的5個女人。 ----------------- 吳非和正一道長回到別墅時,文錦年房間的燈還亮著。 文錦年到底需不需要睡覺,這對吳非來說是個謎。 走上二樓,果然,文錦年站在門口等他。 “走吧,下樓說幾句話!” 文錦年說完,率先走下樓去。 你就不能在客廳等我嗎?害我白爬一層樓梯。 吳非心裡腹誹,但還是跟了下去。 兩人在沙發上坐定,文錦年打了個響指,“隔音!” 透明的氣泡將兩人包圍,所有的聲音都僅限於氣泡內,不會被其他人探聽到。 文錦年沉思良久,終於開口了。 “吳非,你知道安東為什麼叫安東嗎?” 吳非想了片刻,他聽過這個城市名字的由來,回答道: “我們這裡有優越的出海位置,算是國內領土的一個門戶吧,所以取安東之名,反過來就是東安,是個美好的寓意。” 文錦年點點頭,繼續說道: “是的,所以這裡的形式遠不如表麵那麼簡單。你知道我為什麼招你進來嗎?” “難道不是因為我的異瞳?” 文錦年搖搖頭。 “難道是因為我帥?” 文錦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吳非,撇了撇嘴,顯然是不認可吳非的這種說法。 “世間異化者那麼多,又有幾人能入我眼?” 說這話的時候,吳非隻感覺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氣從文錦年身上迸發,這個平常冷峻的隊長,內心居然有如此大的豪氣! “龍遊淺水遭蝦戲,這就是我現在目前的困境。” 隨後,文錦年的氣勢瞬間崩塌,變成了深深的無奈。 吳非頓時好奇起來,他隻是覺得老文不簡單,但從沒探究過老文的背景,誰還沒有兩斤故事了。 不見吳非詢問,文錦年隻好繼續自說自話。 “嚴格來說,這個隊伍裡的新人隻有兩個,就是你和我。” 文錦年這句話徹底引起了吳非的興趣。 “你作為隊長,怎麼會是新人呢?” “大約是在兩年前吧,這個小隊原來的隊長失蹤了,所以才派我過來接任,何景眾他們都是原來小隊的隊員。” 聽到文錦年揭秘了小隊的來源,吳非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身處古早的諜戰片,在敵人的環伺下,兩個有著共同理想的人完成了接頭。 看到吳非的神色,文錦年就知道這家夥想偏了,無奈說道: “別給自己加那麼多戲,他們四人沒問題,我能感覺到。 我招你進來的原因,就是他們四人隻能作為工具,而你擁有頭腦。雖然這麼說很殘酷。” “你的意思是,我是工具人?” 吳非有點被說懵了,試探著問道。 文錦年頓時氣結,這家夥明明有個好腦子,但思維怎麼總是跑偏,跟我耍這些心眼。 “他們可以很好的完成交辦的任務,但不夠敏銳。 在安東這團渾水中,想要把隱藏在其中攪動的大手找出來,必須要一個人來配合,我選擇了你。” 吳非沒想到文錦年對自己評價這麼高,指了指自己,問道: “我?我怎麼沒發現我有這天賦?” “你不要懷疑,我的感覺一向很準,而且你現在做的事,不就在一步步證明嗎?” “啊?不就是正常的探案嗎?難道去警局鍛煉不是必修課?” 文錦年搖搖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繼續說道: “老馬這個人很敏銳的,但他也有自身的局限性,他身處社會的巨大網絡中,處處受到掣肘,這一點來說,我跟他的困境是一樣的。 不過相對來說,我受到的製約比老馬更大,束縛我的繩索也更加強壯,所以我根本沒有辦法施展拳腳,我的精力需要用來對抗那些束縛我的人,然後掙開一道縫隙。 而這道縫隙,就是為你而留!” “為什麼是我?” 吳非終於是收起了玩鬧的表象,認真問道。 “因為你不簡單!你的家世不簡單!你父母不簡單!久哥不簡單!” 一連四個不簡單,而且詳細地指向了自己的父母朋友,這讓吳非一下提高了警惕。 他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這些,為什麼老文會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你不要緊張,我不敢說我們是戰友,但我們絕對不對立!” 聽到文錦年的話,吳非稍稍放鬆了一點點戒備,他感受到了老文話語中的真誠。 “正是因為你不簡單,而你也有需要調查自身過往的需求,這才是我選擇你的基礎,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你難道不想知道久哥去了哪裡嗎?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父母去了哪裡嗎?” 吳非徹底坐不住了,他總覺得自己父母的死亡沒有那麼簡單,現在老文這麼一說,似乎自己的父母還沒有死! “你是說,我爸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