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認祖(1 / 1)

一直等在花廳裡的眾人,看著宇文戟抱著葉冰瀾來了。宇文闊看著從後院走來的兒子,很多年沒看到這樣的他,一直隱忍的宇文戟散發出他少年時才有的意氣風發,懷裡的小人仰著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隻見他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冷漠,笑容燦爛,讓人如沐浴春風。   當宇文戟步入花廳的時候,葉冰瀾就把頭紮在他懷裡,再也不敢拿出來了。宇文戟故意逗她說:“曾外祖有事跟你說。”隻覺懷裡的人抖了一下,往懷裡紮的更狠了,這讓他笑的更大聲了。   “怎麼?不願見曾外祖?”宇文闊問道。   小人驚了一下,忙轉過頭,紅著小臉低頭叫了一聲:“曾外祖”。   “過來”宇文闊沉聲說。   宇文戟把她往地上一放,小人哀怨地看了一眼他,認命地轉身去找宇文闊了。   宇文闊拿了一本冊子給她,葉冰瀾雙手接了,歪著頭看他,“打開看看”宇文闊粗聲道。   小人打開一看,是宇文家的家譜,她看東西很快,翻看著宇文家一代一代的祖輩,一頁一頁地翻,宇文闊、宇文戟、宇文嫣,她在宇文嫣那頁停留了很久,然後沒在往後翻,滿臉疑問地抬頭看著宇文闊。   “翻呀!”宇文闊看著她說。   小人繼續翻了一頁,宇文瀾!小人死死地盯著這三個字,似乎要把這三個字印在眼裡一樣。她捏著家譜的手在用力,小小的手露著骨關節,家譜在她手裡顫抖著。   宇文戟走到她身邊,跪下,對著宇文闊深深地磕了頭“兒子,謝父親成全。”   伸手摟過葉冰瀾,扶她輕輕跪下道:“瀾兒,給曾祖父磕頭。”   葉冰瀾跪在地上沒動,她沒磕頭。她突然抬頭看著宇文戟,眼睛裡全是淚,怔怔地看著他,嘴裡似乎要說什麼,可嘴裡說不出來,她的嘴唇在抖,整個身體都在抖。宇文戟看她不對勁,使勁摟著她道:“你別急,不願意也沒事,別急,外祖父不逼你。”   葉冰瀾瞬間嚎啕大哭。   宇文父子也是愣著沒敢勸,本來高興的事卻變成這樣,讓父子倆始料未及。難道她不願意脫離葉家,可是她對葉家已經斷了啊。   從來智商跟不上的歐仲懷,走過來抱起哭軟了的葉冰瀾,對著她說:“聽歐外祖講一句,待我說完,再哭可好?”葉冰瀾看著他,點了點頭,低著頭在他懷裡抽泣著。“歐外祖不瞞你,你的身子的確在你十歲的時候會是個坎,我也知道你急著辦事,你在算著日子,但是歐外祖探過你的毒,這毒現在淺了,歐外祖有信心,在你十歲之前解毒,你曾外祖和外祖是世間少有的好人,你既願護宇文家,本就是願入宇文家的,歐外祖在,不怕。”   葉冰瀾盯著歐仲懷,一直盯著,直到看不出他任何的慌張情緒,才在他懷裡窩著。   宇文闊聽完歐仲懷的話,閉眼運了一口氣,說道:“把孩子給我。”歐仲懷把懷裡的小人交給宇文闊。   “丫頭,你可願拜我為曾祖父?”   葉冰瀾望著他,似乎穿過他看到了那個人,可那個人似乎也穿過他看見自己;她看著那一世的那個人,那個人看著這一世的自己,慢慢地那個人和宇文闊重合起來,就帶著笑看著她,期盼著她的回復,葉冰瀾點了點頭。   宇文戟把她接過去,繼續給宇文闊跪下,葉冰瀾認認真真地給宇文闊磕了頭,軟糯糯地喊:“曾祖父”,然後跪在宇文戟麵前也認認真真地磕了頭,喊道:“祖父”。   夕雲大師:“恭喜老侯爺,侯爺,靈雀歸巢,可喜可賀。”   宇文闊起身攙起兒子,抱起小人,邁步往外走,邊走邊喊:“戟兒,上折子。大師選個吉日,我宇文闊開宗祠,我孫女宇文瀾認祖歸宗。”   幾日後,宣德帝讓龐忠帶著聖旨和賞賜,正式官宣了宇文瀾(葉冰瀾)的身份。   十日後,在宇文家的宗祠,宇文闊和宇文戟帶著宇文瀾正式祭祖,認祖歸宗。   清明,宇文戟帶宇文瀾到了嫣兒的墓前,將宇文瀾的身份告知了她,以慰她的在天之靈。   青雲寺   因擔心宇文瀾的身體,宇文父子沒讓她在宇文嫣的墓前跪的太長,祭拜結束就帶她到了青雲寺。來到寺裡住進上一次她住過房間,小人不禁想起了那個被她揍了的睿世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禁勾了勾嘴角。   是夜,宇文父子、夕雲等人在寺院的後山上,宇文闊問:“老歐,你可有法子?”   歐仲懷無奈地道:“但分有法子,我就直接解了,至今仍無頭緒。”   諸葛寒:“你騙了她?”   宇文戟:“仲懷兄大恩,戟跪謝”說著就要跪下,被歐老二攔了。   宇文戟對著諸葛寒解釋說:“她不敢入我宇文家,怕的是自己若逝了,我與父親必每年祭拜,到時必是心傷,她怕我們難過。”   夕雲大師揚聲道:“紫薇並未蒙塵,一切尚有轉機,幾位施主還是放寬心吧。”   翌日清晨,幾位大佬見到了一身小男孩裝扮的宇文瀾,小粉團子特意讓紫英給他梳了男孩的頭飾,這一身從上到下完全按照宇文戟的裝扮百分百復製的,唯一的不同是宇文戟用的發簪,而小粉團子用的是衣服同顏色的發帶。小團子還斜挎著一個小包,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了,一群大佬均是眼前一亮。   宇文戟見她高興,笑著轉身回了屋,不一會兒,穿著親子裝的祖孫見麵了,一個風流倜儻,一個玲瓏剔透。宇文瀾上前牽著宇文戟的手,“祖父,咱們去山穀,我帶了好東西。”   到了校場,現在的訓練的節奏明顯好了太多了。小人自己找個了位置,坐在一塊石頭上,拿出小包裡的一個本子,攥著炭筆,一會兒看,一會兒寫,自顧自的忙。宇文闊看著訓練的熱火朝天的兵士很是感慨,他從這些人的變化上真切地感受到了宇文瀾說的那句“他訓的兵簡直就是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