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潛邸時,太後還是雍王妃生產宣德帝的當天曾被刺殺,千鈞一發之際,宇文闊單槍匹馬救下了當時的王妃和小世子。這份情誼讓先帝一直記著,就是先帝在也是要讓上宇文闊三分的,何況當今的宣德帝。 宇文闊因此惱怒,也是情理之中。 “趕緊看看去吧”太後朝著宇文戟點了點頭,抱歉地看著宇文闊說:“明珠沒輕沒重的,讓老侯爺心疼了,讓明珠給你賠罪吧。” 宇文闊閃身行禮,“太後言重了,臣不可受天家賠禮。” 宣德帝給皇後使了個眼色,皇後趕忙圓場:“昨日皇上提醒臣妾給葉小姐的禮物,臣妾這就差人呈上來。” “對對對,那小丫頭給朕一個銀鎖,朕還她一個金的,哈哈哈” 劍拔弩張的對峙,在帝王的笑聲中消散。 待宇文戟抱著葉冰瀾回到大殿的時候,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宇文闊抬眼看了一眼小人,看她傷口已被太醫處理了,白凈的小臉上呈著一道血痕。宇文戟接過了龐忠遞上來的錦盒裡麵是宣德帝賞的金鎖,剛要帶著葉冰瀾行禮,“免了”宣德帝沖著葉冰瀾笑著說。 隨著宣德帝對各府的賞賜,宮宴也在千呼萬歲的聲音中結束了。 鎮南侯府 抱著葉冰瀾的宇文闊大步跨進府門,大喊:“歐老二,你趕緊給本侯滾出來!” 葉冰瀾:“.......” 歐府醫:老子有名,能不能給大夫該有的尊重。 歐府醫看了宮中的處理,又給小人塗了自製的去痕霜,冰涼的感受讓葉安瀾很舒服,她拉了拉府醫的手,老歐斜眼看了一眼宇文闊,滿足的走了。 屋裡隻剩下宇文家這三個人了,宇文闊悶聲說:“曾外祖不是讓你搖鈴嗎?” “不是她劃的”軟糯的童音響起,“是我蹭過去的,她使著勁,但不至於劃壞。” 宇文闊爺倆驚詫地看著葉冰瀾。 “我不要留在宮裡,我要跟著你們。”葉冰瀾一本正經的說。 宇文戟蹲下身,麵對著葉冰瀾沉聲說:“你答應過外祖父不再傷自己了,怎麼忘了?”這話說完宇文戟滿眼痛楚。 葉冰瀾看著難過的宇文戟,歪了一下頭,摟著他的脖子,將整個臉湊過去,貼著外祖父的臉,略帶歉意地輕聲說:“沒忘,這樣,快!” 是啊,葉冰瀾的話沒錯,如果太後真跟宇文家要了她,宇文闊就是再有麵子,也得把她留在宮裡幾天,再想主意要回來,今天鬧了這麼一出,任誰也開不了口了,這個法子是最快的辦法。 小人低著頭悶聲說:“公主有爹爹身上的檀香味。” 葉文成喪妻不足半年,能在宮宴之前就和明珠公主私會,他還要臉嗎?盡管對葉文成這個“渣男”無感,但葉冰瀾還是被他惡心到了,現在她不夠強大,還不能把這事公布出來,但明珠若想再像前世那樣嫁入葉府的話,是要看看小粉團子的臉色了。 “她肚子鼓著,裡會有小妹妹嗎?”小人歪著腦袋沖著宇文戟嘟囔著。 宇文闊父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小人,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想捂嘴都來不及! 兩位大佬相視一眼,宇文闊邁步走向屋外,站在院子裡喊:“歐老二,出來!” “臥槽,你們這一家子大晚上沒完了!”剛剛舒舒服服躺在被窩裡的歐府醫認命的起了床。 宇文闊對著暗衛:“查公主府。” 宇文戟對著歐老二說:“最好的保胎藥,全拿出來。” “.......” 這一家子不讓人睡覺,還打劫,這皇都是不能呆了,得想轍回藥王穀。 “歐老二,你給我踏實乾活,別想著跑,跑就挨揍!”歐府醫被宇文闊一句話震的一抖,手裡藥瓶掉到地上了。 青雲寺 正月初一,各府都有拜佛許願的規矩,鎮南侯府的馬車停在青雲寺山門有一陣了。青雲寺在皇都外二十多裡的烏啼山裡,並不像護國寺的香火那麼盛,甚至可以說有些蕭條,一是因為距離遠,二是護國寺是皇家寺院,顯貴們都往那個廟裡送香火。 宇文闊抱著熟睡的葉冰瀾,遲遲沒有下車。小丫頭昨日累狠了,身子本就沒好利落臉上又傷了,本來想讓她在家養著,可是兒子宇文戟說,這孩子過慧,想讓青雲寺的夕雲大師給看看,另外再見見諸葛寒。 諸葛寒隨宇文闊進皇都,但並沒有跟著進府,一直在青雲寺與夕雲大師論道。 馬車停在幾十級石階前,抬眼望去便能看見鬆柏森森掩映下的巍然古寺,流雲回風,天高山小。一個中年僧人帶著六個小和尚從順石階而下,走到宇文戟麵前,抬手行禮到:“侯爺,師父昨日交代了,讓貧僧今日巳時一刻至山門迎貴客,還特意交代了貴客若是沒醒,就叫醒吧,再睡對身子無益。” “嗯?”宇文戟愣了一下。 隻見僧人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馬車。 宇文闊在車裡也聽的真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看樣子夕雲是算出來今日他們的行程了。剛要叫醒小人,低頭對上了滿眼笑意,麵容明燦的小粉團子。 夕雲大師手持念珠與諸葛寒站定在院中,見宇文闊等人進了院,上前笑道:“宇文施主,別來無恙?” 宇文闊抱著葉冰瀾,笑道:“多年不見,大師風采不減啊,大師在此做甚?”宇文戟走上前,雙手合十,行禮低頭。 夕雲還禮,道:“施主既問貧僧,貧僧便是在等候施主。” “哼,你這老和尚,說話從來不痛快。”宇文闊邁步向前,看著浩渺的雲層與縹緲的山霧,冷哼道。 夕雲大師低頭淺笑,一旁諸葛寒看向宇文闊懷裡的精致奶娃娃,看這孩子眼裡的璀璨,透出來的靈氣,有些失神。 眾人步入夕雲大師的禪院,院中的石桌上擺著他與諸葛寒前日尚未下完殘局,已是平局,隻是誰也沒認罷了,就這麼擺著。 宇文戟與諸葛寒低聲說著皇都的事項,宇文闊和夕雲聊著分別後的趣聞,隻有葉冰瀾坐在石凳上,搖晃著夠不到地的小腳,看著桌麵上的棋局。夕雲大師總有意無意地看一眼小人,這讓諸葛寒不由心生疑竇,小粉團子自然感受到了夕雲的目光,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 吃完點心,小粉團子搖了一下手腕上的銀鈴,宇文戟掏了帕子蹲著給她擦了小嘴。小人探著身子,小手抓出一枚黑子置於棋麵之上,小嘴微翹,伸手抱上了宇文戟。 “哈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夕雲大喜。 “是她?”諸葛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