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葉冰瀾下馬車之時,睿王府的這隊人馬已經到了。遠望著那孩子的祭拜,睿王這久經沙場的人都為之動容,那麼小的孩子在風雨中顫栗,卻帶給他一種似有逆天的洪荒在積聚的感覺,望著她筆直又堅定的背影,很讓人期待她的成長。 “來,你們兩個也過來,這是宇文姐姐,若是以後獨自到皇都來,也要來祭拜。”睿王招呼兩個少年,“世叔、宇文兄,這是兩個犬子,蕭雲策、蕭雲修。” 兩位少年向宇文闊、宇文戟見了禮,“兩位世子,快快免禮”宇文闊扶起兩人,淺笑了一聲“睿王殿下,實在是太客氣了,咱們在外,不必這般講究。” 兩位少年緊接著隨睿王祭拜了宇文嫣,跪地磕頭,上香。 已故睿王與宇文闊同歲,因宇文家成婚生子早,反倒見到了第四代的葉冰瀾。而睿王蕭靖的父親十五年前戰死在北境,年僅二十三歲的蕭靖接管了睿王府,率西北軍踏破賀蘭山,直插匈奴腹地,報了殺父之仇。現在兩位嫡子一個十三歲、一個十歲。 祭拜結束睿王同宇文父子說:“本王思量世叔和宇文兄怕是要去青雲寺上香,本王也正想去休整一下,可否一起同行?” 宇文闊父子默契地互視一眼,宇文戟答道:“我們是要去青雲寺,王爺若是不嫌棄,我等願隨王爺一路同行。” 前往青雲寺的路上,宇文闊與睿王騎馬在前,一南一北兩位戰神並肩一起,也是曠世少見的情形。 在睿王祭拜的時候,紫英在車上已將葉冰瀾淋濕的衣服換下,將她的頭發擦乾重新梳好。歐府醫也給葉冰瀾切了脈,安神的藥起了作用,雖然折騰的不善,但身體大體無恙,又給她吃了一粒藥丸才下車了。 宇文戟上車就把葉冰瀾抱起,輕聲問:“心裡可難受?”葉冰瀾有些懨懨的,但還是笑了一下沖他搖了搖頭。如今與睿王同行,葉冰瀾不再說話了。她能說話這件事僅限宇文父子、夕雲、諸葛寒、毆老二,她不想外人知道,這點大佬們集體同意,一是她天生失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二是她的命格太盛,正好藏拙。 宇文戟怒敲登聞鼓的事早就傳到北境,睿王對葉冰瀾的情況也知道了不少。都是練武之人,馬車上的聲音也都聽的真切,隻有宇文戟的聲音和搖鈴的聲音,大家也都意會,心裡難免心疼這個小粉團子。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青雲寺,夕雲大師提早趕回了青雲寺,與山門外等候的弟子一起迎了睿王和宇文闊。宇文戟見葉冰瀾剛才累了就一直抱著,沒放下。睿王父子這才仔細看了葉冰瀾,粉雕玉琢的小人,嬌滴滴地窩在宇文戟的懷裡,小臉上雖有一絲倦怠,但靈動的大眼睛卻格外璀璨,俊俏的小鼻子,配著粉嫩的小嘴唇,這小模樣讓人想把世間所有的美好義無反顧地交到她手心裡。睿王竟無意識地伸手道:“來讓本王抱抱。” 睿王的話脫口而出,讓在場的人均是一愣,北境殺神竟然會提出這樣幼稚的要求,雷的眾人一身雞皮疙瘩。 宇文戟眉毛一挑,心想:你個老粗,別想染指我家軟糯的小粉團子。 宇文闊嘴角一咧,心道:兒子,你敢把小粉團子給他,老子就打折你的腿。 夕雲沉了沉臉,心道:我的團子徒兒,絕不能讓你這一身煞氣的北境殺神給驚到。 蕭雲策蕭雲修滿臉黑線,心道:父王,您看見鎮南侯府要殺人的眼神了嗎? 葉冰瀾沒想這麼復雜,她喜歡蕭靖身上那種來自隻有身經百戰的將士身上才有的軍人氣質,與宇文闊父子不同的是,他身上帶著北方獨有的率直豪邁,小粉團子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就在睿王接過葉冰瀾的一霎那,鎮南侯府一眾大佬,心碎了一地。抱著小粉團子的睿王,笑的像個傻子,實在讓人不忍看。 葉冰瀾確實累了,從早晨到現在又被毆府醫連喂三次安神藥,在睿王懷裡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哈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打完抱歉地看了一眼睿王,小臉微紅,這呆呆萌萌地樣子,給睿王逗的哈哈大笑。再抬眼看著兩個帥氣的兒子,立馬覺得兩個臭小子越看越不想看了,礙眼。 宇文戟見葉冰瀾困了,心疼的不行,一點不客氣地伸手道:“給我,孩子困了。” 不待睿王鬆手,直接上手把葉冰瀾從睿王手裡搶了回來,速度之快,讓宇文闊在心裡為他豎起了大拇指。睿王上一秒還在享受著軟糯小粉團子在懷裡的柔軟,下一秒手上就空空如也,秒怒!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隨老衲進殿行佛禮吧”夕雲大師果斷出聲,心道:再不打斷這腦殘地搶孩子行為,小粉團子還得被睿王搶回去。宇文闊在心裡也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睿王怒不可遏地步入正殿,宇文戟一臉得意地抱著睡著的小粉團子跟在後麵。宇文戟心想:小粉團子給你看看都是開了天恩了,你還抱了,你哪兒來這麼大的臉,這就夠本兒。 眾人禮了佛,夕雲大師讓徒弟分別帶各位貴客去禪房,睿王從宇文戟路過宇文戟身側時,輕聲說:“本王今日未曾準備,待到回皇都,一定登門給這孩子送上見麵禮。”睿王一行起身離開,蕭雲修突然折返,將脖子上掛的一顆狼牙項墜摘下,墊著腳伸手將它放在了葉冰瀾的身上,輕輕地對宇文戟說:“宇文伯父,這是我給小侄女的見麵禮。” 睿王:“.......” 宇文闊:“.......” 宇文戟:“......” 夕雲大師眼睛一閃,晶瑩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