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斌帶著一人從古堡裡走了出來,登上汽車。 等墨文斌走後,蘇白潛進古堡,利用阿蘭娜催眠一名傭人。 “剛剛墨文斌到莊園裡都做了什麼?” 傭人雙眼朦朦朧朧,囈語道:“三少爺見了老爺的司機周偉,然後帶著他出門了。” 他見過邱雙雙後,第一時間找的竟然是墨天富的司機。 掌握墨天富曾經去過哪裡,司機確實是最有可能知道的,蘇白思忖。 他解除對傭人的控製,朝著墨文斌離開的方向不急不慢地趕過去。 傭人解除控製後,以為自己隻是愣神了一兩秒,很快便把這件事忘記了,繼續做著家務。 …… 一間廉價出租屋內,陳列著殘破的家具。 盧恩毫不在意環境,他手裡端著顯示屏,上麵播放著遠處的畫麵。 作為一名專業的偵探,他精通網絡,並偷偷破解了墨鵬程辦公室的攝像頭。 墨鵬程正和一名修士交談,如果蘇白在此處,就會認出這名修士正是林鎮。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林鎮便告辭離開,隻剩下墨鵬程憤怒地摔著茶杯。 “為什麼希望教會拒絕墨鵬程,他們難道不對墨家商行感興趣。” 盧恩分析著情況,從一開始墨鵬程就把目標對準希望教會和政府。 林市長拒絕了支持墨鵬程,現在連希望教會都拒絕支持墨鵬程。 這一點並不意外,墨鵬程並沒有商業天賦,他的脾氣非常倔,不是一位好的合作者。 盧恩猜測希望教會和林市長有自己的合作者,他們的態度表明了一切,但是不知道他們的合作者究竟是哪一位。 群裡蘇白和素素都分享了自己獲得的情報,盧恩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必須試探希望教會和林市長的態度。” 他咬了咬牙齒,收起手中平板,看向林鎮離開的方向。 “反正我不能輸!” …… 銀白色轎車停在愛情街,順著街道看過去,所有的建築都是兩層小白樓,它們整齊排列,於寬大的陽臺上擁簇著姹紫嫣紅的鮮花。 墨文斌下車走向其中一棟建築,這是一間和其他小白樓沒什麼區別的房子,但二樓陽臺上種的花全是一朵朵盛開的雛菊。 蘇白有些意外,安軒居然住在愛情街,他憑著放在轎車的硬幣上標記傳送到附近。 來到一處離墨文斌不遠的墻角,他立即抽取自己和陽臺之間的空間原點,轉瞬間來到二樓。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來了,是誰啊?” 二樓響起一陣合上書本的摩挲聲,女人穿著一雙小巧的拖鞋,將頭發挽在腦後,拉開臥室門。 突然,木製地板升起一根根藤蔓,迅速朝著女人纏繞,不到片刻,在女人驚駭的目光和尖叫聲中,將她五花大綁。 蘇白沖入走廊看到這一幕,一股精神力從身體爆發,藤蔓立即被這股精神力影響,變得軟綿綿。 蘇白朝前走了幾步,拉住藤蔓中的安軒往後退。 身旁猛地竄出一人,她雙手按住木板,地麵和天花板上生出一根根綠色藤蔓,它們迅速交織在一起,形成密不透風的綠網,在蘇白後方形成植被墻。 “想跑!”竄出來的女人一聲冷哼。 兩根粗大長滿荊棘的藤蔓從女人袖口鉆出,被她抓著,朝著蘇白和安軒攻來。 “誰說我要跑。” 蘇白不甘示弱回復一句,他不進反退,抱著女人翻身躲過荊棘,精神力宛若狂風撲向女人。 一股睡意縈繞腦海,仿佛這裡是最溫暖的被窩,讓人昏昏欲睡,女人猛地咬破舌頭,疼痛瞬間讓她清醒過來。 咒術—荊棘叢生! 女人大喝一句,掐動印訣。 墻壁頓時生出無數股綠色荊棘,將蘇白和安軒包裹,形成一顆球狀囚籠,在荊棘上還在長出荊棘,朝著最中心的蘇白和安軒纏繞。 蘇白手中匕首擋住一根根刺來的荊棘,朝著女人方向跑去,不多時,他手裡出現一把銀白色手槍,瞄準女人射擊。 砰地一聲,一顆黃橙色子彈打斷藤蔓,女人扔掉手上擋住子彈的藤蔓,她雙眼燃現怒火,手中另一根藤蔓朝著蘇白方向狠狠鞭打。 但是蘇白的攻擊從未停止過,睡意繼續籠罩女人,她的眼皮沉重得像鉛鐵,看見蘇白幾人甚至出現了重影。 蘇白躲過藤蔓一次次進攻,已然來到女人麵前。 “回家洗洗睡吧。” 蘇白笑了一聲,一腳踢在女人肚子上,將她踢下樓梯。 樓下的墨文斌早就發現房間裡的動靜,他猛地踢開大門,一個女人從樓梯上滾落至腳邊。 再抬頭看去,一個戴著麵具籠罩在寬大長袍裡的男人抬頭,平靜地注視著他。 他注意到了麵具人拉著的女人,她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安軒。 “多謝你,墨少爺。”蘇白壓低嗓音大笑,“你的家人讓我告訴你,你還是太稚嫩了。” 會是誰,難道是二姐,墨文斌眉頭一皺。 在他目光中,麵具人朝著二樓走廊退去,他顧不上腳下的女人,迅速朝著樓梯上跑去。 等他走到二樓,隻看見被藤蔓填塞的過道,他撥開藤蔓,蘇白和安軒早已消失不見。 “可惡!”墨文斌罵了一聲,意識到自己一直被麵具人跟著,卻沒有發現,心中湧現懊惱之情。 他來到一樓,女人正慢慢起身,她甩了甩頭,擺脫了睡意。 “哼!”墨文斌對女人冷哼一聲,“告訴許綿竹,如果再多管閑事,我不會再和他合作。” 女人沒有理會墨文斌,深深地看了一眼二樓,便朝門外走去。 墨文斌站在原地憤怒交加,緊捏著拳頭又鬆開,再也壓製不住內心怒火。 “墨瑤兒,許綿竹,你們欺人太甚!” ...... 蘇白帶著安軒傳送到一處公寓,安軒立即擺脫蘇白控製,警惕地看向他。 “你是誰?” “安軒女士,我是墨小姐派來保護你的。” 為了放鬆安軒的警惕,蘇白撥通墨子靈的電話,將現在的情況簡單告訴了墨子靈,把手機遞給了安軒。 安軒接過電話,簡單地在電話裡嗯了幾聲,便把電話遞回給蘇白。 她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 蘇白見狀,笑道:“喝茶還是酒?” “清水,謝謝。” 蘇白不置可否,接了一杯清水遞到安軒麵前。 “他們終究還是找到我了。” 安軒是一名三十歲左右女性,一頭仿佛海浪般的頭發,五官分明,穿著簡單寬鬆的衣物,說不上多漂亮,但仔細相處下來有一種讓人安寧的氣質。 她雙手插進頭發中,看著水杯發神。 蘇白沒有打斷她,等她冷靜下來後,才詢問道:“你似乎很不想見到他的子女。” 安軒眼裡陷入回憶,靜靜道:“我有一個故事,你願意聽嗎。” 蘇白示意安軒說下去,她定了定道:“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姑娘見到了一個大男人,他們在人海相遇,彼此間陷入了愛情,從此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間。” “大男人很貼心,幫助小姑娘找到了夢想,小姑娘不知道大男人的身份,以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後來大男人告訴了小姑娘的身份,小姑娘還是接受了他,她想隻要有他在身邊,哪怕不被人知道也沒什麼關係,她害怕打攪他的生活。” “但是突然有一天大男人告訴她,他快死了,小姑娘不知所措,最終還是向往常那樣聽著大男人的安排,可大男人不知道的,她想和他一起麵對,哪怕是死在一起,她也會特別開心。” 蘇白沉默,將紙遞給安軒,安軒擦了擦眼睛,嘴角盡力扯上笑容:“這個故事怎麼樣?” “很好。”蘇白沒有安慰女人,他知道女人比他想象中堅強,“你手裡有一件東西,有人想要,所以他們出手了。” “我知道。”安軒很安靜地說著,似乎早已料到今天的事情。 安軒站起身整理著衣物,她深深吸了口氣道:“帶我去見她吧,我想是時候麵對了。” “好!” 等安軒整理好著裝,蘇白拉著她傳送到墨子靈的位置。 黑貓咖啡館,侍員端來三杯咖啡,墨子靈和安軒麵對麵坐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蘇白識趣地在門外散步。 如今安軒已經找到,而且他故意留下話語破綻,想讓墨文斌去猜測。 現在隻要找到朱仁金和墨文斌串通的證據,那麼墨文斌基本上可以宣告退出競選家主位置的結果。 參與墨家競選的勢力有很多,但目前浮之水麵的有許家,迷茫教會,希望教會和林市長。 痛苦教會和絕望教會自從參與了襲擊羊城事件後,就銷聲匿跡,但是也不得不防。 不過,決定家主之爭最主要的勢力還是靠希望教會和林市長,相信接下來的時間,所有人都會圍繞這兩大勢力進行爭鬥,誰能爭到一方的支持,誰就占據先鋒。 真正令蘇白在意的是墨子靈的四哥,墨如山的神秘令他琢磨不透,這人和希望教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難道墨如山已經取得了希望教會的支持,所以才有恃無恐?” 他不得不想到這個猜測,墨如山給他的金幣和林鎮給他的金幣如出一轍,金幣到底代表了什麼,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決定再次試探墨如山,至少要保證他們對自己沒有敵意。 感覺墨子靈和安軒的對話差不多了,蘇白走進咖啡館,看見兩人有說有笑的討論著墨天富,心中佩服起墨子靈來。 “你回來了,蘇先生。”看見蘇白,墨子靈打著招呼,“剛剛我還和安姐姐聊到父親的事情。” “沒想到天富平時會是這個樣子。”安軒嘴角露出微笑,“又多了解了他的一些。” 看來她的狀態還不錯,蘇白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