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艾倫從床上爬起,宿舍裡的舍友鼾聲如雷。 自己這周推掉了亞伯的補習,每當想起艾倫那張可怕的麵孔,艾倫內心都一陣發毛。 希望那個可惡的幽靈最好能有什麼真本事,假如是某人的惡作劇,艾倫不介意動用非常手段讓那人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恐懼。 看了看懷表,指針停留在12點。艾倫和安德魯約定今晚12點半在阿斯克勒學院大門雕塑處匯合。 艾倫嫻熟的用閃爍穿過宿舍、教學樓、圖書館。最後來到目標雕像附近的一顆大樹後麵。 根據艾倫這一路的觀察,學校的安保人員在這幾天幾乎翻了一倍多,恐怕都是拜那位幽靈所賜。 看著密密麻麻的巡邏人員艾倫突然好奇安德魯應該如何穿過層層巡邏,來到這裡與自己匯合。 直到12點20分的時候,一輛黑色卡車停在雕塑旁,從上麵下來一個身著製服的大高個。 隨後他身邊出現了一個點頭哈腰的身影,那個大高個隨手遞了一包東西給旁邊那個人,頓時那人笑得合不攏嘴。 艾倫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發現那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大高個居然是安德魯。 “他媽的有錢真好。”艾倫想到自己為了插播廣播消息花出去的一大筆錢就一陣心疼,這筆錢自己省吃儉用半個學期可以活得相當滋潤。 等那輛卡車離開後艾倫才從樹後的草叢鉆出,走向雕像下的安德魯。 借著手裡昏暗的提燈,安德魯看到艾倫頭發亂如鳥窩,上麵還夾雜了幾根枯枝敗葉。 安德魯用手拍了拍艾倫雞窩一樣的頭發,把上麵的葉子打落,艾倫晃了晃腦袋表示抗議。 “你怎麼坐著保安隊長的車子過來了?”艾倫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隻不過我剛入學那年幫他找到了丟失的懷表,那件東西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唯一念想。” 兩人邊走邊說。 轉眼就來到了第一教學樓的一樓,阿斯克勒學院教學樓從空中俯瞰是個標準的大寫字母H。 艾倫他們現在位於前排教學樓,要通過空中走廊到達後麵那一排教學樓,存放人偶的實驗室就在後排教學樓五樓。 空中走廊隻有三層才有,現在教學樓的樓下花園內全是巡邏人員,根本不可能從下麵穿過。 艾倫提前用空間感知掃描過四周的環境,知道樓內巡邏人員比較稀疏。 不知道是不是保安大隊隻想做做表麵功夫,把大部分人都分散在建築的外部。這讓艾倫成功避免了很多的麻煩。 艾倫帶著安德魯在左右兩側的教室內輾轉騰挪,躲避著巡邏警衛的搜尋。 兩人漸漸逼近三樓的空中走廊,走廊上空空如也毫無遮擋,好死不死那個警衛又一直站在中間抽煙。 等了大約20分鐘,那個站在走廊上的警衛一點都不懂事,嘴裡的煙一根根的就沒停過。 “抽這麼多煙,是真不怕得肺病。”安德魯有點沉不住氣了。 他們現在的位置很尷尬,向後撤到樓梯間,就有可能被走廊上的視線發現。向前那個煙鬼一直站在那不動。 最後艾倫決定趁前方那家夥轉頭抽煙的時候翻到空中走廊的墻壁外側,摸著墻壁慢慢溜過去。 他聽說過一個都市傳說,一名來自翡冷翠的刺客大師經常翻越各種圍墻,沿著墻外偷偷潛入進目標家中實施刺殺。 “你的核心力量怎麼樣?”艾倫小聲問道,他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放心,那肯定是沒問題的。”安德魯聽後果斷回答。 於是他們趁著那個警衛扭頭抽煙的功夫翻下圍墻,身子貼緊墻根。 腳趾踮起利用墻上浮雕邊框微小的突起站立,手指牢牢扣住墻壁邊緣。 很快他們二人越過了警衛,就在他們準備翻過墻壁回到後排教學樓時,安德魯腳底突然一滑,不慎跌落。 眼看安德魯就要變成安德魯醬,艾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安德魯下墜的身體。 由於下墜的拉力艾倫的左腳也從墻麵突起處滑落。 過大的動靜吸引了剛剛那個抽煙的警衛,那位老哥吹著口哨唱著歌慢慢朝艾倫這一側的圍墻靠過來。 “你他媽|的現在為什麼又不抽煙?”艾倫在心裡大罵這家夥一點都不懂事。 那名警衛走到墻邊,四處張望了一陣沒發現什麼可疑情況,扭頭繼續去邊上抽煙了。 在剛剛的危急時刻,艾倫索性將兩隻手全部放開,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到腳上。 兩團黑色物質從腳底穿透鞋底牢牢釘在墻麵上,艾倫則用兩隻手拉住安德魯,全身倒立在二樓架空層的房頂。 艾倫現在滿頭冷汗,感覺自己的腰就要斷掉了。 也不知道安德魯是吃什麼長大的,明明年紀隻是比自己大半年,身高和體重卻都比自己多不少。 等到自己空間感知內那個抽煙老哥徹底走遠。 艾倫後腰猛然一發力借助腳上的黑色物質硬生生又把身體從倒立狀態搖擺回正常狀態。 艾倫和安德魯不敢停留,光速越過圍墻躲進後排教室的桌椅後麵。 艾倫喘著粗氣,嘴角拉的老長,從他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腰是真的疼,大滴大滴的冷汗從艾倫額角流下。 “怎麼樣,沒事吧?”安德魯看到艾倫一臉痛苦,焦急地問。 艾倫靠坐在墻邊緩了一會,擺擺手示意無礙。 末了低低的罵了一句:“回頭叫你那個保安隊長把煙給禁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看那家夥還抽不抽煙。” 不一會這兩人就順利來到人體摸具存放室。 正當艾倫準備向安德魯展示自己精湛的開鎖技巧時,對麵四樓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哨聲。 艾倫心頭一緊,以為他倆被人發現。但通過感知發現樓裡的警衛都朝著對麵跑去,艾倫暫時鬆了一口氣。 還沒等艾倫的心徹底放下,他們身旁的樓梯口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這次是三個人。 艾倫不再遲疑,用鐵絲三兩下撬開門鎖,拉開大門準備和安德魯躲進人體摸具儲藏室。 就在這時艾倫見到了一張他做夢也想不到的臉。 那個人紮著馬尾,眼尾上挑,是那個高高二世祖愛德華。 在愛德華身後,兩個小跟班氣喘籲籲的跟著,其中一個胖子已經癱倒在了地上。 “怎麼會是你?”艾倫和愛德華異口同聲地問。 站在一旁當背景板的安德魯不耐煩地推搡著眾人進入教室,鎖上房門。 等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艾倫立刻質問愛德華:“阿斯克勒學院的幽靈難道就是你在搞鬼?” “你放屁,我才沒那閑工夫搞那些三歲小孩的把戲” 愛德華立即提高音量道:“要不是前幾天本少爺出醜的照片出現在阿斯克勒學院,我是瘋了還是傻了大半夜像做賊一樣跑到這裡來。” 愛德華此刻是真的急了,他已經顧不得平日維持的貴族體麵,滿口粗鄙之語。和平時那個優雅矜持的花花公子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