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倫來到洛夫克拉夫特祖宅時,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裡竟是曾顯赫一時的洛夫克拉夫特宅邸。 老宅子的位置處於東城區邊緣伯爵山腳下,地處東城區最邊緣。 伯爵山是東城區一座綿延的山峰,那裡植被茂密四季如春。身份越高的人居住的府邸越靠近山頂。 無數豪宅沿著伯爵山蜿蜒向上,在這裡那些位高權重的貴族們不用忍受市中心的濃霧。 兩條專用的鐵軌從國王十字車站直通伯爵山的山腳,讓那些貴族老爺的生活相當方便。 洛夫克拉夫特老宅處在背陽處,常年不見陽光。 艾倫扣下了那個銹跡斑斑的門環,不一會裡麵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古老的木門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探出頭來。 “請問你們是?” “我是霍華德家的傭人。”艾倫毫不遲疑的回答。 既然剛剛就已經搬出愛德華做靠山,艾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著人上人做後臺他現在幾乎可以在東城區橫著走。 裡屋一陣叮叮咚咚的腳步聲,菲利普聽到門外的談話飛快從屋內跑出來。 那是一個禿頂的的男人,清貧的生活似乎壓彎了他的脊梁,樹皮似的臉龐訴說著他的淒涼。 明明資料上菲利普今年也才48歲,正值壯年,但麵前的人就像個70歲的糟老頭子。 菲利普趕忙把艾倫請進屋內,一股黴味沖進艾倫鼻孔。 屋子內陳設極其簡陋,墻麵上還能看出那些華麗裝修的痕跡,隻不過上麵的金漆和寶石早就被撬了換錢。 頭頂上殘破的水晶吊燈搖搖晃晃,上麵精美的燈具已經十不存一。 菲利普極為客套地跟艾倫寒暄著,仿佛站在他麵前的不是霍華德家的傭人而是霍華德老爺本人。 從菲利普卑躬屈膝的言語中艾倫了解到整件事情的大概。 早年飛利浦也曾居住在風景宜人的伯爵山上。 這個老宅隻不過是他們家中旁係親屬居住的宅子,隨著家道中落菲利普不得不搬到這棟陰冷潮濕的宅子裡。 至於他的那些親戚,早已流落到中城區與庶民融為一體,今年菲利普再也無法維持他那可憐的體麵。 但他打聽到今年恰逢霍華德老爺60歲壽辰,他老人家特別喜歡癡迷弗利茨先生年輕時候的畫作。 於是乎菲利普就打起了小算盤。 弗利茨教授早在好多年前就不再繪畫新的宮廷風格畫作,他年輕時的作品如今水漲船高。 菲利普自是無錢購買的,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事情突然出現了轉機。 菲利普偶然間聽到小弗利茨和他朋友的談話,兒童時期的男孩總是喜歡和別人攀比。 弗利茨說他的父親是大名鼎鼎的畫家弗利茨教授,他的朋友立刻邀請他參加自己的生日宴會。 等送走了朋友,小弗利茨變得抓耳撓腮,他現在根本沒錢給那位朋友購買生日禮物。 他的母親不允許他亂花錢,平時的零用錢根本不夠,在剛剛的談話中小弗利茨吹噓自家是富裕。 因此禮物自然是不能寒酸的。 弗利茨為難的模樣落在菲利普眼中。 這副表情他可太熟悉了,那是一種為了虛榮而焦慮不安的神情。 菲利普找上了弗利茨,答應出錢買下弗利茨教授的畫作。 小弗利茨一開始非常害怕,經過菲利普一頓哄騙才惴惴不安地答應了。 小孩子對於金錢沒有什麼概念,幾個銀先令在他的眼裡猶如巨款。 在得到畫作後,菲利普用家裡的大部分財產賄賂了警察廳的警長,那個警官看到手裡一下子冒出這麼多錢,眼都直了。 昨天菲利普又用剩下的錢搞到了一張霍華德老爺生日宴會的請柬。 他要用這份來之不易的大禮向霍華德老爺討要一個體麵的職位,繼續維持他僅存的體麵。 湯米到底還是沒沉住氣,他漲紅了臉大罵:“好你骯臟卑鄙的小人居然用老師的畫做這種勾當。” 菲利普立刻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他昂起腦袋大聲說道:“你有什麼證據,再說了就算是我你們也休想找到東西。” 說完一拳向湯米臉頰揮去。 隻是菲利普太老了,老得身子骨已經枯瘦不堪,他的拳頭輕鬆地被艾倫握住。 在與他的手臂接觸的一瞬,艾倫的意識又出現了剛才的異樣。 時間回到一天前,艾倫這次不是浮在空中的幽靈,而是站在一個墓園中。 這個墓園年久失修,地上滿是破損的墓碑。菲利普站在他的前方。 在菲利普身後是一個墓穴,一柄鐵鍬斜斜的插在地上。 望著墓碑上依稀可見的文字,艾倫明白這塊墓地就是菲利普母親的墳。 看樣子菲利普是把贓物埋在他母親的墳地裡了。 菲利普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以為是自己觸怒了母親的安眠,被夢魘纏身。 菲利普縮成一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停的祈求母親的原諒。 艾倫走上前揪住他的衣領,質問道:“你認不認罪?”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饒了我啊母親我不是故意的” 菲利普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不停求饒。 望著這張可憎的麵孔艾倫突然覺得他是如此可憐。 當天夜裡艾倫將魂不守舍的菲利普帶到警局自首,根據他的指認警察們最終找到了被菲利普騙走的畫作。 名畫遺失事件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而造成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小弗利茨則被他父親禁足了2個星期,從此之後弗利茨先生的花園裡多了一個辛勤勞作的男孩。 從湯米口中艾倫了解道了事情的後續,弗利茨教授把那些畫統統捐給了維多利亞博物館。 他唯獨留下了一幅畫送給艾倫,當作是這次的謝禮。 這幅畫價值不菲,但艾倫並不打算把它賣掉。 他要把這幅畫一直留著,以此來警示自己不要迷失在欲望的漩渦。 艾倫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畫框上的文字,這正是畫的名字——點石成金。 “這次真的太謝謝你了,以後你要吃魚找我就是,保證給你最大最便宜的魚”湯米笑得合不攏嘴。 勇者酒吧裡,艾倫正和湯米開懷暢飲。 “我倆還說什麼謝字,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艾倫謙虛的回答道。 一想到自己屈指可數的假期餘額,艾倫不由得悲從中來。 “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艾倫舉起酒杯和湯米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