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幕:戲劇(2)(1 / 1)

赫墨的食指與拇指並在一起,隻要輕輕打個響指,她就能瞬間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五分鐘的時間也到了,赫墨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赫墨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轉而從琴盒中抽出劍刃。   筆直的劍刃僅有一麵開鋒,甚至連刀鐔都沒有,纖細的刀刃更像是長釘,比起揮砍似乎更適合丟出去將自己敵人釘在墻上。   緘默之墓提供的輕量化製式刺釘劍,除了容易折斷也沒什麼問題了。   暴徒們握著自製的武器壓了上來,劍刃交錯相抵,清冽的劍鳴帶起令人牙酸的顫響。   隨後對方的武器便被刺釘劍折斷,緘默之墓的煉金武器對上隻是粗製濫造的凡兵便是無往不利。   鮮血飛濺,刺釘劍斬開了對方近半段喉嚨。   真是熟悉的感覺,鮮血的腥味彌漫在骯臟的街頭,赫墨想起了自己那段糟糕的人生,在泥潭裡摸爬滾打的日子。   槍鳴不斷,還混雜著夏倫佐神經質的大笑。   赫墨從來都不自認自己是個什麼好人,成為了魔鬼後更是變本加厲,反正不會有警署發布她的通緝令。   布滿銹跡的劍刃揮砍而來,赫墨側身躲過,隨後從風衣下抽出鍍銀的精致短統。   火焰迸發,子彈嘶鳴著在敵人的胸前鉆出了個空洞。   夏倫佐注意到了這邊截然不同的槍鳴,回頭瞥了赫墨一眼,“怎麼魔鬼都喜歡把博物館裡落灰的工藝品拿出來打架。”   “深淵學會不願意把煉金矩陣刻在現代武器上,他們說那些流水線產品毫無美感。”   赫墨再次開槍打碎了一顆大好頭顱,破碎開來的彈片又擊倒了周圍幾人,鮮血再空中綻放開來,絢爛無比。   忽然間連綿不絕的鐵哨聲傳來,赫墨一愣,望向遠方。   那是倫敦的騎警,他們整齊的站成一排,不時有馬匹嘶鳴,在夜幕之下宛如黑色的剪影。   他們的槍口平舉,對準了所有喧囂的惡徒,冷冷的注視著這場鬧劇。   槍火齊鳴。   “演出到中場了,我們也該下臺了。”夏倫佐趁著混亂拽住了赫墨的琴盒,同她一起再次藏身於小巷之中。   “那些騎警怎麼回事?以往他們的辦事效率可沒這麼快。”   狹窄的空間裡劍刃無法自如揮砍,赫墨隻能挑開前來追趕的敵人手裡的武器,隨後補了一腳正中小腹將對方逼開。   “光靠咱倆肯定出不去,我早就想好了脫身之計。”夏倫佐配合的擲出杖劍,將對方釘死在地上,“一點小伎倆,那些急功近利的騎警自然會一窩蜂的趕過來。”   “你招來的惡魔呢?他們眼裡可沒什麼警官和黑幫成員的差距。”赫墨拔出杖劍,再次投擲,使追兵不得不後退。   “嘿!那是我的東西!”夏倫佐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的杖劍離自己越來越遠。   赫墨從琴箱裡再次抽出柄刺釘劍,扔給夏倫佐,“它們甚至連撞上的無辜平民都不會放過!”   “我可沒說我們就要這麼逃走。”夏倫佐甩了甩刺釘劍,適應著這把新武器,“無論是黑幫,還是騎警,或是藏匿於下城區的惡魔,都逃不掉。”   這是個一石三鳥的計劃,隻不過有些……瘋狂。   “你瘋啦?”赫墨皺起眉頭,“死這麼多人對你有什麼好處麼?”   “幫我看看騎警裡有沒有個戴高帽的,留著很蠢的八字胡。”夏倫佐沒理會赫墨的責問。   “嘁,我記得有一個,左臉還有個斜疤。”魔鬼的夜視讓赫墨即使在夜晚也能看清東西……缺點就是如果有人開槍,那一瞬間的火光雖然不至於讓赫墨失明,但多少會讓赫墨難受一陣子。   “對,就是他。”夏倫佐不住的笑了起來,“他和我有仇,那個叫囂著要殺了我的人也是,至於下城區的魔鬼,它們本就該死,它們做過的錯事太多了。”   “今晚是個復仇之夜。”夏倫佐給手中的長統重新上膛,“他們該償還債務了。”   “好啊好啊,復仇男神。”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赫墨就隻能開始說爛話了。   “嗯,雖然有點唐突。”夏倫佐忽然問道,“你的名字是什麼?”   名字是信任的第一步。   “赫爾墨斯。”   “哈,女版的行商之神。”大概是即將復仇,夏倫佐的心情很是不錯。   “今晚你我就是所謂的公義。”夏倫佐從懷中拿出煙卷,點燃後深吸一口,“去降下審判。”   ——————   倫敦一處陰暗的小巷裡,渡憂摘下了兜帽,手中染血的刺釘劍有規律的敲打著青石路板。   女孩很不優雅的蹲在一個小角落,看著攤開的黑封書發呆。   每個守夜人的黑封書都有備份,而新上任的守夜人的備份會暫時保存在“擔保人”手中。   黑封書會不斷記錄守夜人的言行,就好像個錄音機,而備份也會同步記錄,即使某種監視,同樣可以作為某種意義上的日記。   密密麻麻的黑字猶如黑蛇爬在紙上,交錯成一段又一段的話語,不斷在黑封書上浮現。   “我相信你是個好女孩,你左邊,我右邊,殺出去。”   “這麼草率真的沒問題麼?”   “原本我的計劃是我自己一個人殺出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   “好了不要抱怨了,接下來聽我的,我說走就一起沖出去,有什麼手段就別藏著掖著了,他們的槍肯定瞄著巷口。”   看起來……赫墨成功活過了五分鐘,可既沒有殺了目標,也沒逃跑,而是和目標混在了一起。   好像……大概,可能目前還暫時聯手躲避黑幫的追殺。   怪吔。   想必有不少守夜人蹲在某個窗臺觀望著這場鬧劇,然後再發現赫墨也是他們的一員之後表情肯定精彩的能直接上畢加索的油畫。   渡憂突然站了起來,從一旁的屍體兜裡摸了把零錢,“噔噔噔”的跑出了小巷。   ——————   羅蘭打了個哈欠,準備打烊。   今天晚上實在是不太平,隔著好幾條街他都能聽見那不斷作響的槍鳴,好在這座不大的便利店緊貼著下城區的入口,不遠處就是警署布置的騎警巡邏路線。   “歡迎光臨。”   掛在門上的風鈴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羅蘭下意識的問好。   “晚上好……女士?”   羅蘭愣住了。   臉上染血的少女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不斷滴下鮮血的長劍。   “錢在收銀臺裡!”羅蘭瞬間舉起雙手。   而女孩似乎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在店裡尋找了一圈,最後捧著幾袋爆米花來到羅蘭麵前。   一把零錢被渡憂拍在桌上,也不管夠不夠,女孩轉身就走。   “?”   看電影怎麼可以沒有爆米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