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 好冷啊?怎麼周圍黑乎乎的? 我感覺我快喘不上氣了! “有誰能來救救我嗎?” 拍打著木門,沉悶的聲音響起,躁動的心靈不知為什麼逐漸平靜。 “哦,看來是他回來了。” 是陌生的聲音,從來也沒有聽到過的聲音,至少記憶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一絲朦朧的光線照射進了眼中,使得自己能夠逐漸看清一切。 霧蒙蒙的天氣,或者這陣霧一直也沒有散去。自己躺在一個土坑裡,換句話來說,自己是在一個棺材當中。 厚重的木棺材也已經有了歲月摩擦過的痕跡。 我為什麼會躺在一個棺材裡?我難道已經死了嗎? “吼吼,看!是我們的偉人回來了。” 真是個怪異的人。自己心中這樣想著,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模樣的人。 雙眼不是正常人的眼球,反而是一個天文望遠鏡。嘴裡叼著個煙鬥,不時地從嘴裡噴出煙圈。 “好久不見了,艾薩克。” 轉頭看向另一個人,他倒是一副正常人的樣貌,不過圓球形的身體被厚重的黑袍遮擋,就像是一個穿著衣服的雪人。 “我的名字是叫做艾薩克嗎?”艾薩克指著自己的鼻子,麵無表情。沒有了記憶,似乎連情緒都忘得差不多了。“我為什麼會睡在棺材裡。” “吼吼,是我贏了,托馬斯。你看,我就說偉人會忘掉一切。”望遠鏡怪人吐出一個環形的煙圈,愜意地說道。 “嘿!約翰,勃艮第可以嗎?這裡也隻有勃艮第了。” “當然可以!我還記得當時勃艮第給了我無數靈感!” 二人相談甚歡,完全無視了躺在墳墓中的艾薩克。 “能不能先把我弄上去?” “吼吼,你看看,日子久了,容易忘的事情太多了!”約翰一拍腦門,望遠鏡的鏡片忽地掉了下來,落到了艾薩克的身邊。“嘖,年紀大了,身體老是會出些狀況。” 艾薩克剛想伸手撿起鏡片,可突然發現眼前的鏡片竟然消失不見,抬起頭,鏡片又出現在了約翰的望遠鏡上! “你看你,把偉人嚇到了吧。” “這能怪我啊?隻要有勃艮第的話,我立馬年輕十歲!” 二人一用力,將艾薩克從棺材中拉了上來。回到地麵,艾薩克深吸了一大口氣,回頭對著約翰與托馬斯說道。 “這裡是哪裡?” 艾薩克與約翰對視一眼,微笑著回應道。 “這裡是世界間的縫隙,一個避風港,或者可以叫做停泊地。” “世界?” 看著艾薩克一臉茫然的樣子,約翰擺了擺手,輕撫艾薩克的肩膀。 “別說這麼多了,先去酒館喝一杯,暖和暖和身子。” “酒館?” 約翰朝托馬斯笑了一下,隨後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景色瞬間變換,眨眼間,艾薩克的眼前已經不是一片森林,而是一座簡陋的小酒館。 “這是魔法嗎?”艾薩克麵無表情地詢問約翰。 “吼吼,這是科學,還是你教我的。”約翰推門而入,徑直地坐在了吧臺旁的座位上。“快來啊,偉人。還有托馬斯,別忘了我的勃艮第!” 托馬斯嘴角上揚,撓了撓自己圓滾滾的頭,隨後帶著艾薩克走進了酒館。 酒館裡空蕩蕩的,隻有一個酒保站在吧臺內,安靜地擦著玻璃杯。橘黃色的溫柔燈光打在桌子上,朝四周折射,給人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艾薩克坐在座位上,周圍的一切是那麼新奇且陌生。 “兩杯勃艮第,謝謝。”托馬斯對酒保說道。 “小氣鬼,才要兩杯。”約翰抱怨著,轉頭對酒保說著。“一瓶勃艮第,他買單。” “哈哈,你可真是要掏空我的錢包啊。” 酒保沉默地點頭,隨後看向了艾薩克。 “你呢,還是老樣子嗎?” 艾薩克低下頭思考了一會,開口說道。 “老樣子是什麼?” 酒保愣了一下,對約翰說道。 “他還記得你們嗎?” “當然是全都忘了,連棺材的事也忘了。我現在很懷疑他是否還能勝任我們的活兒。哦對了,偉人,給你介紹一下,這個酒保的名字叫做狄拉克。” 狄拉克不再說話,轉過頭去,自顧自地調起了酒。 托馬斯倒是一本正經地盯著艾薩克,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還記得咱們兩個的事情嗎?那個地下城的世界?” 艾薩克搖了搖頭,熟練地接了一杯冰水,然後一飲而盡。托馬斯捂住額頭,嘆了口氣。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從頭到尾跟你解釋一遍吧。約翰!” “得嘞!”約翰將手中的葡萄酒喝光,之後,他轉動眼睛上的刻度,像是投影儀般,將畫麵投放在了屏幕上。 艾薩克看著這個景象,也沒有大驚小怪,平靜地又接了一杯水。托馬斯滾動著身軀,站在畫麵前,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根木棍。 “很久很久以前……” “喂,這是安徒生那家夥的開場!” “那怎麼了,我倒是很喜歡。咳咳,反正就很長時間之前。人類為了無聊的事情,挖出了地獄,把一些東西給放了出來。有些人喜歡稱這些東西為神,而我們將這些東西叫做‘老人’。” “直接用老人代稱就好啦,說得這麼麻煩。”約翰無奈地吐槽,又喝光了杯中的紅酒。 “我這不是害怕艾薩克聽不懂麼!” 艾薩克忽然舉起手,對托馬斯說道。 “我好像對老人有點印象。” 托馬斯一時間尬在了原地,舔了一下乾癟的嘴唇。 “好吧,我們進行下一個話題。眾所周知,世界的能量是固定的。我們人類隻占一小部分,包括死者的靈魂。而老人們的能量十分龐大,可以說撐起了整個世界。當然這也隻是沉寂中的他們。當他們蘇醒過來的時候,能量大爆發,具體來說的話……” “可以創造出幾百個宇宙那樣。”約翰無聊地補充道。 “對,不對!這節課是我來講還是你來講!”托馬斯顯得有些惱火。 “你繼續。” “咳咳,反正就和約翰說的那樣。世界能量被打破,開始分裂成數個宇宙。但是老人們無法逃脫規則的限製,所以,宇宙也被降格成世界。也因此,那家夥的理論也成立了。” “那家夥?”艾薩克詢問道。 “不用管他,之後有機會你就會遇到了。”約翰連喝了幾杯酒,臉上的醉態也顯露出來。 “當然,這些世界有大有小。老人們為了穩固自己的能量,避免崩壞,所以需要世界來支撐。換句話來說,世界與老人相連。世界毀滅,老人也會恢復沉寂。我們的目的就隻有兩個,毀滅世界或者打敗老人。至於沉寂的老人嘛......” 說著,托馬斯從衣袍中拿出了一枚晶瑩的石頭。 “喏,就是這個玩意。這就是沉寂的老人,也是規則的碎片。這東西的用處就是......” “喂,不要在這裡,你那玩意太大了。讓約翰來。”狄拉克沒有抬頭,還在專心致誌地調酒。 “你看吧,是個人都會這麼說你。”約翰調侃地看向托馬斯。“偉人,你可看好了哦。” 約翰卸下了天文望遠鏡,放在了桌子上,而他深邃的眼眶內,好似無底深洞,又好似滿天星空。 “我的眼睛很奇怪吧。這對望遠鏡叫做體係之獸,對我們來說,體係之獸是新神,是由人類定義的事物。老人復蘇所帶來的龐大能量,也為定義賦予了生機。通過吞噬碎片,可以讓它們捕捉規則,從而完成進化。怎麼樣,不錯吧?之前隻是望遠鏡,現在已經是天文望遠鏡了。” “哦。原來如此,那我有體係之獸嗎?”艾薩克指著自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開口說道。 眾人忽然沉默了下來,而狄拉克也已經調好了酒,遞到了曹恒的麵前。 “喝吧,這是你之前一直喝的酒,名字叫做真理。” 艾薩克緊盯這杯真理。酒的顏色時而變換成紅色,時而變換成黃色,最終化為了黑的顏色。他一飲而盡,眼底忽然泛著亮光。 “這杯酒的名字應該不叫做真理吧,好像是叫做起源。” “你想起來了?”狄拉克的情緒隨著艾薩克的話被調動。 “唔,好像是有點印象。” “好了,酒也喝完了,我們也要走了。”約翰醉醺醺地站起身。 “是啊,酒也喝…完了!”托馬斯揪著約翰的衣領,臉上寫滿了憤怒。“你全喝了?連一滴都沒給我剩?” “嗝,好酒!” “你他麼……” 看著二人的爭吵,狄拉克貼在艾薩克的耳邊說道。 “你先走吧。別忘了,你的使命不止是讓老人再次沉寂。你穿越的次數太多,人格也被重置。我想,你的人格應該還留在你的體內。這杯起源應該能幫你喚醒自我和你的體係之獸,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是我要去哪兒?” 狄拉克僵硬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 “我不知道。但是這趟旅途,應該是能夠幫到你。下次再見麵時,麻煩告訴我真理的味道。再見了,我們的偉人,站在原初之人,以及史上最大的惡人!” 啪。狄拉克一打響指,艾薩克也變得昏昏欲睡,兩眼一黑,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