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父親想問什麼。” “雖然父親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直接問我,但我一直都知道父親在意著大家,並不希望看到我們任何一個犧牲。父親雖然是守護者,但是也會傷心。 “不如從今天開始把我當成隨時會病死的病人吧,在我離開之前我不會讓父親為任何一個人難過,我很自私,利用父親的愛,隻為我一個人。父親如果真的過意不去,就經常來守護之墓來看我好了。 “有父親和大家在,蝕洞裡我過的很快樂。要說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如果那一天再多晚一點到來就好了,等到姐姐們教會我唱歌,我想唱給父親聽,要是父親能再誇誇我就更好了。” “你的想法。我理解了。”淩銳隨之沉默了。 原來紅櫻雪櫻想學唱歌是為了她,而她為的是唱給公爵聽,這種事情公爵都承受不了,要他這個半吊子來處理不是更慘嗎?強忍著眼底打轉的水珠淩銳站起的同時背過了身。 目光盯著帳篷裡垂吊的黑曜色晶體,蝕洞裡他發出的光芒比地下室的那盞明亮多了,源質的性質更貼合蝕洞中的應用。 “轟”一聲從帳篷外響起,禮華迅速起身,小心的將發側的櫻花蔓摘下,放進腰間的小口袋裡仔細放好。 隨後拔出了劍,劍身碧綠如湖泊。 “青尾”。 淩銳一眼就辨識出了這把劍原本是誰的。 “父親大人,請好好看著我戰鬥。”禮華說完泯然一笑。 方營外,紅日提起了一旁赤紅的匣子。 “初步預測是D級蝕潮,逃過去的就交給你們兩。” “明白。”拳鬼來到了方舟營地的巨型曜石燈源下,按下了開關。 霎時間,極曜源質構造的燈芯爆發了及其爍目的光線,將原本照明方圓50米的距離直接擴大到了120米。 原本藏匿在黑暗中的怪物浮現了身影,在遠處巨大的棕褐色巖石峽穀中,奔跑而來了一群走獸模樣的四不像怪物,稍遠處還有一些少胳膊短腿,乾脆蠕動的異樣怪物。 洋洋灑灑儼然如一波大軍。 “數量在一百不兩百以上,後續峽穀沒有再出現怪物,判斷為D級蝕潮,爆發規模大,持續時間短,危險係數較低。”根據前期的學習淩銳判斷出了本次蝕潮的規模。 紅日處於最前方,他將匣子立在了他的身前,一腳踢倒下,匣子隨之展開,如弩一般的模樣,匣子內部抬升出了一排排直劍,全部飛射了出去,擊潰了最前方走獸類的陣型,與之一齊奔走的還有紅日自己。 他拔出發射出的直劍,在怪物中揮砍著匍匐的走獸,每一劍都刮起陣陣氣浪,將怪物一擊攪碎,完全使目標失去戰鬥能力。 人型的怪物也加入戰場後,紅日的動作依舊流利,在屍海中遊走,時而拔出第二把直劍時而又將其投射而出,將目標貫穿。 這麼看都是一場對怪物的屠殺。 紅日(ZY81-N12)是第五世代,“紅日”級首型,總質量10000噸,指戰型。 在對他的了解裡,公爵給出的評價是悲痛的戰士,他沒能守護著他同級的紅蓮和血染,自從那之後他便少言寡語,不再向公爵流露感情,根據他的話說: “他已經長大了,過去的自己太過於軟弱。” 之後他沉溺於蝕洞的戰鬥,不再休假,一心隻想為逝去的弟妹報仇,或是說享受粉碎敵人帶來的快感。 公爵手下的造物,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問題要大,這攤子事,淩銳越是深挖越發現難以解決,難怪公爵力量衰弱後更無力解決造物身上日積月累的問題。 “有怪物過去了,你們兩注意。” “明白了,組長。” 拳鬼奔向了從紅日出分流的蝕潮,攔截了一部分,無論是利爪還是刃刺,都在拳鬼敏捷的閃避後被一拳震碎,偶爾補上一記橫踢,將怪物橫腰擊斷。 最後能抵達營地的隻有區區十幾隻雜碎,禮華壓低了重心擺出了攻擊姿態,沖出的一瞬如閃電般迅疾,青刃已斬落四顆扭曲的球體。 又是幾息之間,怪物緩慢的爪擊還未落空,便成了劍下亡魂,還能站在場上的怪物不足四隻。 淩銳一直都很好奇,守護者的戰鬥方式,按歷史來說有一段時間所有守護者的參戰了,所以說守護者本身兼具戰鬥能力和創造能力。 也不知道戰鬥時是這麼樣的,遠程的法師還是近戰的戰士,最關鍵的是他是否也繼承了公爵的戰鬥能力。 “父親,小心。” 禮華的呼喚下,淩銳抬起了眼眸,一隻兔頭渾身帶著觸須的獸型怪物向著他撲來,淩銳沒有感到一絲害怕,浮空兔頭前一柄通用直劍出空間中露出了劍尖。 隕落在地的是那一隻兔頭怪物,被直劍貫穿了脖子定死於巖石上。 淩銳似乎都沒有思索,本能就從收納中調用了收藏的第一次構造的直劍,他似乎明白了公爵的戰鬥方式。 淩銳抽出來直劍將其收納,D級蝕潮的侵入也進入了尾聲。 “父親,怎麼樣,我的戰鬥。”禮華收起了“青尾”。 “出手乾凈利落,是場完美的戰鬥。” 淩銳隨便敷衍了過去,他剛才一直在想事情,沒怎麼留意禮華,不過她出劍的速度真的看不見影子。 “這把劍是青尾蝶交給你的嗎?” “是的父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青尾蝶姐姐她希望我能用這把劍去戰鬥,用劍代替連走進蝕洞都辦不到的她。” “我明白了,去做記錄吧。” “遵命!” 禮華走進了帳篷,戰場恢復了平靜。拳鬼恭敬地從淩銳身邊走過,關閉了曜石的強化照明。 淩銳的下一個目標是紅日,現在該弄清楚他現在狀況了。 “守護者大人,您來了。” 回收著直劍的紅日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我向找你聊聊。” “遵命。” 兩人對坐在癟平的巖石上,光是從體型來說,紅日完全是魁梧的肌肉男形象,影子完全夠罩住淩銳。隻是目光中少了應有的銳利,隻剩下 “你還沒釋然嗎?” “我大概會耿耿於懷到我犧牲的那一刻。” “你所背負的命運便是如此,又何需執著於待在蝕洞。” “父親,如果是你的話,你應該拿理解我,曾經的回憶是多麼快樂,隻要的她們在。但是越是快樂的記憶現在的我就越覺得苦澀。” “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點,那就這樣吧。至於她們會希望活著的你怎麼樣,你也不會去考慮。” 淩銳離開了巖石上,起身的一瞬紅日似乎呆滯住了。 禮華和紅日這兩個人都是一個極端,這下他這個守護者都要變成指導員了,還好他並沒有與造物們產生很深的情感,可以從旁觀者的角度去嘗試解決,曾經的公爵是身陷其中完全沒有餘力。 邊走,淩銳一邊手記著對要塞造物現在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