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幾日,大西洋上東西兩國軍方發生了數起小規模摩擦,眼看情況急轉直下,民眾陷入恐慌,聯合國緊急召集各方政府高層進行議會,緩和沖突。 是夜,西部政府高層舉辦了一場夜宴,一方麵邀請了王嘉良作為在此期間為雙方和平四處奔走的感激,另一方麵為將要參加議會的各方領導進行歡送儀式。 在這個全世界重新陷入戰爭疑雲的恐懼中,各國軍方劍拔弩張的環境下,一場盛大而又榮重,奢華至極的豪門夜宴在C01區域的政府核心大樓舉行。 護衛隊以及軍警封鎖了所有進入C01區域的通道,軍方戰鬥機護送下各高層領導人的專機有序的來到。 七十五歲的王嘉良早已兩鬢斑白,由於輪換製度暫時卸任回到西部以後,深居簡出。直到這次雙方發生了沖突,才在西部高層的懇求下,利用自己這些年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以及自身在聯合國中的龐大關係網絡,遊走於各層之間,才遏止了事態進一步的發展。 小心謹慎的他很少參加這樣的活動,然而這次的盛情邀約,以及西部為表彰他的付出而做出的大肆渲染,都使得他不由得也有些自得。當機艙的門打開,他在眾多護衛的簇擁下走出艙門,長長的禮賓隊伍早已等候,優美的禮賓樂響起,鮮花與掌聲在空中飛舞,外圍是整齊的軍隊。這一刻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豪,連他也不能例外。 秘書處的接待人員並沒有靠近王嘉良的團隊,因為一直以來王嘉良的個人護衛力量都不允許陌生人過於接近,然而今天的王嘉良顯得有些平易近人,遠遠的就向他們揮了揮手。 迎接的車隊在短暫的歡迎儀式後前往宴會廳,一支支的車隊都開始往宴會廳匯流。王嘉良看著窗外整齊雄偉的建築,想起自己這些年對於這個世界所做的貢獻,也頗為自豪,蒼老的臉上隱隱掛著一種欣慰的笑容。今天的宴會上,他將提出跟隨議會團隊一起前往聯合國進行會談,他會用自己的人脈以及三年後再次成為聯合國主席的身份努力的促成和平的延續,他的名字將再一次刻上英雄的烙印,雖然自己已經很老了。 迎接他的是西部政府最高領導人陳曦習,雙方親切的握手一番噓寒問暖後便在安保人員與工作人員的簇擁下一起走進了那極度奢華的宴會大廳。 軍方的幾個領導此時的目光也被眾人進來時的熱烈氣氛所吸引,紛紛駐足而立,與所有人一起鼓起掌來。看著王嘉良一臉笑意的在眾人簇擁下跟隨陳曦習一起往臺子走去,同樣滿臉笑意的王天林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宴會廳側方的一條通道盡頭,王天林走進一間昏暗的茶室,有點緊張的輕聲說道:“來了,王嘉良終於來了!” “嗯,”茶室內另一個王嘉良點了點頭,眼中湧起淡淡的興奮。 WS1045區域,身穿防護服的明日綺彩看著四周墜落的戰機殘骸心中發怵,七隊戰士們的救援工作正在有序的進行。硝煙彌漫,遠處幾艘航母護衛艦的殘骸正在熊熊燃燒。 “隊長,我們不能再深入了。”一個女兵跑回明日彩綺身旁,焦急的說道:“我們已經違反命令多深入了四百公裡,再往前就要與總部失去通訊了。” “新生號到底去了哪裡?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明日彩綺不安的看向遠處,這塊區域的輻射還在急速的下降,濃黑的煙塵也已經漸漸淡去,可是目力所及之處的荒蕪仍舊是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他們這支醫護能力大於作戰能力的隊伍,已經無法再往前深入了。 “老趙,你到底去哪裡了?”明日彩綺咬了咬牙,終於在搜索整個戰場後選擇了撤離。 前一段時間中護衛隊對於刃牙會的搜捕工作造成了數個區域內的眼中破壞,雖然普通民眾都及時得到了轉移與救助,然而危機與莫名的恐懼已經將本來的次序撕的粉碎。Lucky躲避著街道上寥寥無幾的護衛隊軍車駛過,似乎眼前的蕭條景象早已超越了那場雨還在下著的時候。幾天前他開始尋找李承國的蹤跡,本想從對方口中打探一下關於諾蘭德或者趙東升的消息,現在的護衛隊中,他並沒有熟識的人,而就算有他也覺得對方不會將真實的信息告訴他。而這幾天他竟然發現一個令他有些憂心的事,極電以及李承國都消失了,他可以確定對方不是在躲著自己,因為這沒有必要,更無法做到,他們是真的消失了,至少在西部已經完全沒有了他們的蹤跡。 因為艾瑞爾的事以後,Lucky本身與李福如老先生做了某種交易,而這種交易讓他內心裡並不願意與老先生有過多的接觸,然而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去找對方,結果竟然也無法找到。這樣一來,他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安。 他一個人獨自穿梭在C02的地上區域,前段時間防衛嚴密的C02區域此時顯得十分的寂寥。正當他準備回去的時候,遠處街道拐角處的一絲異動吸引了他的注意,他飛身掠去,卻見到兩輛軍車打開了所有的門正停在街角,車內並沒有一個戰士的身影。周邊的一切安安靜靜,隻有幾副七零八落倒在路旁的戰甲,然而空蕩蕩的戰甲內部除了淡淡的飄著一絲絲的煙塵,並沒有任何的破損,而四周的環境也沒有任何戰鬥過的痕跡。他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周圍的氣息,一無所獲的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閃身離去。 “張教授,您怎麼可以這麼做...呃....”身穿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員麵露驚恐,口中的話還沒說完,鮮血已經從口中溢出,他瞳孔放大,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口處那明晃晃的銀白,身體漸漸軟了下去。 張啟正扶了扶護目鏡,轉過身往實驗室走去,另兩個身穿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員放開癱軟在地的工作人員,褪下手上的手套,邊撕扯開被抓破的衣服,然後拖著地上那僅剩一口氣的工作人員,跟在他的身後。 實驗室的大門打開,一個巨型的設備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數十個與先前帶回來的動力核心類似的裝置正在高速的運轉著,裝置的後方數十條黑色的線正連接著數十臺小型的儀器,這些小型的儀器正安裝在數十個小型實驗臺上。小型實驗臺上躺著數十個毫無聲息的人,這些人被裝在一個鐵製的大型容器裡,隻露出了頭。這些大型的容器連著無數條紅色的透明管子,這些管子交匯處有一個大型的過濾裝置,正在反復的洗滌著裡麵的血液。所有的線和管子的最終都連接在了一個更大的容器上。 張啟正打開眼前這個最大的容器,容器內有白色的煙霧從縫隙中滲出,一副殘破不堪的軀體正坐在裡麵。隨著白色煙霧漸漸散去,那副殘破不堪的軀體此時漸漸變的紅潤,身體的表層早已遍布的血管中開始有了紅色開始流動,肌膚也正在一寸寸的重新生長。然而片刻以後,隨著張啟正按動了按鈕,下方的小型動力裝置開始加速運轉,後方的數十個罐子都開始震動起來。容器內的身軀表層的皮膚在加速愈合中再次開始撕裂,一雙血紅色的雙眼猛地睜開,緊皺在一起的麵部皮膚在恢復的一瞬間便炸裂開來,然後是身體,粘稠的血液噴了張啟正一身。張啟正搖了搖頭,拿下已經染成紅黑色的護目鏡,轉過身,邊脫衣服邊往另一個臺子上的操控臺走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容器的四周伸出無數的小型噴頭,噴出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後就是幾隻機械臂熟練的將容器內部沖洗乾凈,然後跟著張啟正的兩個工作人員將那個奄奄一息的人放了進去,將他的身體固定在容器內,並為他接上了所有的設備。 張啟正將染血的那件褂子扔進一旁的焚化爐中,仔細的比對著數據,然後再調整了一些數據,最後走到容器旁,最後看了一眼容器內那個胸口處的一攤紅色中還閃著銀光的刀刃,緩緩的關上了。 他轉過身,從兜裡拿出一隻筆,在一個小本子上輕輕的寫下:“第二百四十一次活體實驗。”神情麻木,動作機械,其他的工作人員此時正拿著一件新的白色褂子走了過來為他披上。 “張教授,其實我們已經可以模仿製造出這種新的動力源了,這麼短時間內已經是很大的收獲了。”身旁的助手輕聲說道。 “東部那邊已經找到了將活人的意識植入喪屍的腦內,而我們卻仍然沒有能將這些異人腦中的除意識外的部分植入普通人腦內。我已經可以確定並不是不能做到,而是撞擊力的不足,不過正是這些動力源提供的強大動力可以填補我們一直以來撞擊力不足的缺陷。這幾次的實驗已經說明了我們離成功越來越近。”張啟正麵無表情的述說著,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呆滯。 身旁的助手早已明白這個實驗的意義,也不在說話,隻是機械的重復起這幾個月來一次又一次的工作。 在他們實驗室的隔壁是一間巨大的庫房,裡麵存放著數千個裝著異人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