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計在於晨,雖說這宅院的老爺宅心仁厚,並沒有要求那些仆人早早起來準備洗浴之事,說他可以自行完成。 但這些仆人都沒有將此當真,能夠到這種級別宅院裡當仆人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自然明白這些話不過是老爺彰顯自己宅心仁厚的說辭而已,若是他們真的這樣做了,恐怕不多時就會招來不滿。 所以不管老爺如何說,他們依舊按照所有官員上早朝前的準備,在寅時就已經起床,來到院落中打上幾桶泉水燒開供老爺洗浴。 隻是今天與以往不同的是,在泉水旁居然躺著一個男人。 “這是誰啊?” “沒見過,可能是昨日管事領的那些人吧。” “不是說那些人是來保護老爺安危的嗎?怎麼會倒在這裡?” “就是,這種差勁的身體怕不是連自己都護不住吧。” 這些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吵醒了昏睡著的孟忠,剛一睜開眼就感受到了一股巨疼從後腦勺傳來,讓他忍不住捂著頭緩了好一陣。 過了一會,待頭疼消失了他才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一想起來事情經過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沒想到真正的狠角色是那個年輕人,就憑他可以無聲無息的走到我身後這一點,他就絕對比那劉觀要強得多。 想到這裡,他心裡隻有濃濃的憂慮,他實在想不通這種級別的高手為什麼會被東家那點報酬給籠絡過來,可是他又不敢貿然去監視這幾人,這一次他能活著純粹是因為別人沒有下死手,可下一次就難說了。 想起昨晚那恐怖景象,他就不寒而栗,心底生不起一點點報復的想法。 “唉,隻能找大姐頭商量了。” 嘆息過後,孟忠慢慢站起身,沒有搭理那些講閑話的仆人,滿心憂慮的走回他們所屬的那間房。 當然,他的目的地並不是屬於他們男人的那間房,而是他們隔壁,屬於女人的那間房。 “篤篤篤” 三聲敲門聲過後,一個睡眼惺忪的女人打開了,在看清敲門的人之後馬上發出一聲驚疑的聲音。 “咦?小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餘姐,那些家夥根本不是一般人來的。” 孟忠苦澀的聲音讓餘麗有些詫異,要知道他的性格可是高傲的不得了的,好像誰也不能如他法眼一樣,自己能夠驅使他還是因為對他有恩情,怎麼短短幾個時辰過去後就對那幾個新來的家夥如此恐懼。 想不通這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她隻得將孟忠拉進屋內。 “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孟忠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試探林鳴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苦澀地做了一個總結:“餘姐,我和他之間的實力真的這麼大嗎?為什麼我麵對他會有一種小孩麵對大人的無力感?好似不管怎麼使勁都難逃失敗的下場。” 餘麗聞言有些無語,她老早就告誡手底下的人,不要沒事找事,這樣既傷了和氣,也拂了東家的臉麵,沒想到這幾個家夥居然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心念於此,她的語氣變得冷淡下來,沒好氣地質問:“你們是不是把我說的話不當一回事?” “這……” 眼見孟忠被自己訓斥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餘麗的心情才稍稍好一點,但這也改變不了這復雜情況,左思右想她也沒能想出一個解決辦法,最後隻得認命似的掩麵嘆息。 “唉,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吧,既然他沒有對你太重的手,就說明他並沒有和我們撕破臉皮的想法,但是你們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聽到這話,孟忠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在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哪怕餘姐沒有說這話,他也不可能去招惹那種恐怖的家夥了,否則下一次很有可能就是莫名其妙就死了。 “嗯,我知道了。” “明白就好,你們也是……” 餘麗剛想再批評兩句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二人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片刻後,餘麗給孟忠使了個眼色,示意其跟上自己,看這模樣,她是打算出去探查這腳步聲的來源了。 不過還沒等他們出去,一陣熟悉的聲音便從門外走廊傳來。 “喲!老林你還沒睡呢?” 不用多說,餘麗二人也能猜出這聲音的主人肯定是出去尋歡作樂的劉觀,隻是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孟忠不由得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觀察對麵餘姐的表情。 他深知餘姐對這種風流事有多麼厭惡,為此她曾經無數次警告自己,不允許去那種地方尋歡作樂。 果然,餘姐在那一瞬間臉上就浮現一抹厭惡的表情,似是看見了臭蟲一般擰起好看的眉頭,嘴中冷冷吐出兩個字:“敗類!” 隻是外麵的情況並不會因為她的厭惡而改變,一夜未睡的林河回來看見喝得微醺的劉觀不由得頭疼起來,揉了揉額頭後才問道:“你喝醉了?” “還好還好,就那些酒怎麼可能把我灌醉。” 的確,受限於蒸餾技術的不發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時的酒頂多就是些果酒而已,不可能像那些高度白酒一樣。 心念於此,林鳴開了門讓劉觀進去,打算進屋後再繼續這個話題。 林鳴剛進門就開門見山地問道:“今晚有什麼收獲?” 聽到這話,剛剛還是一副微醺神色的劉觀瞬間恢復成往常的神色,有些欣喜的講起他昨晚的事情,當然,關於他怎麼尋歡作樂的這一段就被他給省略了。 “本來我都以為沒有收獲了,打算今晚再去碰碰運氣,沒想到快走的時候遇到了一件趣事,一個公子爺居然沒錢付錢。” “然後你給他付錢了?” “對啊,那人的身份還不低呢,他爹居然還是個三品官員。” “奇怪,這種家庭背景怎麼可能會沒錢?” 林鳴不解,這種情況若是發生在某些小商小販身上倒是可以理解,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三品官員的兒子身上,怎麼看這件事上都有些別扭。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啊,然後那位柳公子就和解釋了,說他實際上是突然被他老爹給限製了,說他有辱門風,再加上他隻是第三子。” “這樣啊,那就不奇怪了。” 林鳴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對於這麼一個書香門第來講,有這麼一個愛去青樓的三子的確難以啟齒,會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想明白裡麵的情況之後,他隨即繼續開口道:“所以你打算從這個家夥身上得到些情報是吧?” “沒錯,不過這幾晚我可能都要出去了。” “小事,記住你的任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