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3月10日,多雲。 爸爸二月底的時候離鄉去外地工作去了,偌大的房子就隻剩我…和兩隻貓。 說真的沒人…也不是。奶奶年齡大了,三樓爬上爬下也大喘氣累得慌…我就是不想她來,想自己過。 兩隻貓,母的是白毛金吉拉,名字是我哥嫂取的,叫鐵錘。這本來也是他倆的貓,我代著照顧。 公的是我三年前去跳蚤市場五十塊買的,貍花,沒名字,平常叫喵咪,對外叫龍傲天,跟閨蜜調侃著叫霸總。 總之兩隻貓沒個正經名字。 初三的生活…可以說是畜三的。枯燥乏味,壓抑痛苦,煩躁難熬…… 早六晚九,嗬…這是多數人都有的經歷吧…沒什麼好訴苦的… 早起後就來喂龍傲天,晚上回來龍傲天和鐵錘都得喂一次。 龍傲天不懂節製,倒了糧就吃,管他多或少。鐵錘好些,吃的少也懂自己控製吃,隻不過這樣也讓人擔心。 作業…多的總是有。 假期…少的記不清。 人生…就那麼幾天,眼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一閉不睜……那是我懶得起來眼睛睜不開。 而今天,很榮幸獲得假期一天。 早上是不想睜開眼睛的,中午是癱瘓在床上不動的,傍晚是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去急急忙忙找的。 對,貓丟了,不知道啥時候丟的… 丟的是那坨吃的多拉的多的傻貓龍傲天。 也許是剛才隔壁阿婆來還竹籃時溜出去了…總之就是要找貓了。 找了,找到了,還看了人家給風箏換線。 其實吧…我就跟在龍傲天身後,誰知道他往田那個方向跑。 跑下坡後跑過橋,來到田埂上慢悠悠的走著,幸好這路上沒什麼人也沒什麼車,不然一下子就丟的不見貓影了。 為什麼不直接抓他…讓他出來跑跑吧。 橋那邊也有幾座房子,多的是還沒種植,隻剩乾草的田。一戶人家門口,一群小孩圍著一個老頭。 老頭瘦瘦的,皮膚蠟黃蠟黃又枯槁的像古樹,皺皺的,乾乾的。牙沒幾顆的含在嘴裡。 “爺爺爺爺,這是乾什麼呀。” “爺爺,現在可以玩嗎?” 小朋友這樣圍著他看他給風箏換線。 老頭眼睛笑成一條縫,含糊的說著:“現在還不行…等過幾天再玩,這幾天雨落的勤…我那個腿犯風濕痛的啊…” 他的手乾枯的,還微微抖動著,風箏線捏在手裡,感覺得出他的手上絕對有很多繭子。 風箏看起來挺精致,但又與外麵賣的不太一樣…自己做的? 莫名有點想學啊。 說起來…那老頭有點眼熟?嘶…誰家老頭來著?那個病秧子於歡歡的爺爺?啊,好像是… 那就不能叫老頭了,得叫爺爺了。 ……我們回家吧,貓咪。 我喚了他一聲,挺乖,轉頭就朝我跑來,平常沒見他那麼乖,估計是在外麵怕了吧。 我抱著龍傲天,看著那光禿禿的樹還未長出新芽,風吹過,涼涼的,手中的貓重重的又暖暖的。 橙黃的太陽要落山了,迷途的孩子找到家了。 我回來了,鐵錘。辛苦你看家了。 關好門窗,給兩隻貓換好水,洗個熱水澡,這個天氣很合適在家裡睡覺。 即使躺著或者看看書也是不錯的。 沒想到回來後洗個澡吃個飯就快七點了。 風嗚嗚的掛著,明明立了春卻還是像痛苦的哀嚎,透露著風的悲傷,訴說著風的苦楚。 風哪有什麼苦楚,都是學語文瞎理解的。 這兒的風是強的,是冷的,穿透衣服刺入骨髓,像泥鰍一樣即使包裹嚴實,隻要有絲絲縫隙也會鉆進去冷的發顫……管他的,反正我關著窗子又沒吹到我。 風箏啊……這想著還讓不讓人睡了… 風箏……我沒玩過,誰知道好不好玩… 不好玩,嗯…不好玩…… 念想卻無法觸碰,隻會徒增煩惱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