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思念體。”算命的搖了搖頭, 武淩雲意識到有些不對,趕忙開口:“那個...廚房那邊需要我監工,我先走一步,哥,你們慢慢聊,慢慢聊。” 說完武淩雲轉身就跑了, “也算機靈。”算命的點了點頭。 “什麼是思念體?!”齊逢安滿是不解,他曾經在網絡上看到《幽冥錄》中的一段記載,“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 但...思念體是什麼,他還真沒聽說過,難道是小說中的所謂的信仰之力? “這個我很難給你解釋,你可以理解為有人思念我,他們的念足夠強大,所以我再次出現了,”說著算命的長嘆了一口氣, 清兒一臉狐疑,“爹爹說過你這樣的存在,但他們隻能在祈願的族群所在的世界裡存活。” “按道理來說確實這樣,但我有點特殊...”算命的點了點頭,繼續道:“第五紀元劫,是萬界歸一,萬界唯一,讓萬事萬物重回混沌,再演輪回, 我們的征戰,是用我們的靈,穿越諸天萬界的主世界,阻止其唯一化,這種征戰不是所有人都能參與,隻有未達成年或者對世界有幻想的人才能參與...” 齊逢安聽的一陣腦大,什麼萬界歸一,征戰諸天阻止唯一化,參加的人必須是未成年,這每個字分開他都能看的懂,但合在一起後他是聽的就是雲裡霧裡的。 算命的搖了搖頭,轉口道:“簡單來說,我們的征戰是依靠我們的靈,而這靈會聯係到所有的亞世界和主世界其他時間線上的靈, 如果我們的靈在其他主世界戰死了或者重傷瀕死,那麼在原本的主世界裡,就不會再有記得他的人...” “等一下!按照你這樣的說法,你所在的主世界不應該沒有人記得你麼?!”清兒直接指出了算命的話中的漏洞。 “是的,”算命的點了點頭,“但我是戰死在自己的主世界,我的靈...不對,那一戰我把自己的靈魂都湮滅了。” 突然,算命的腦袋傳來一陣刺痛,好似有人要把釘子錘入他腦袋一般,痛的他呲牙咧嘴, 本能驅使著他抱頭蹲下來, 也就在他蹲下來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再次出現那日的場景, 現代化的場景,高樓林立,群山環抱,可天上地下戰火紛飛,哀嚎遍野。 那被稱為靈的其他主世界種族,從人的模樣,驟然變成惡鬼,有的是從人的身體裡走出,有的則是憑空出現。 它們嘶吼著奔走各地,如同吼叫獅子,遍地遊行,尋找可以吞吃的人。 高空上是它們的頭領,是一個清秀嬌弱的女子,一個喊著我要回家的女子。 可在這世間無人是她的對手, 在眾生絕望之際,算命的所在區域的隊伍殺了出來。 在隊友的幫助下,算命的沖了出來與那女子獨戰,最後...最後...最後好像是他拚死,封住了那女子, 可也僅僅隻是封住了半刻鐘。 再後來,他有些看不清了, 好像是一個叫做除靈師的中年男子站立起來含淚殺了她,但具體是怎麼樣,算命的腦海裡的畫麵已經模糊不清了。 “不對,是呆子...”算命的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背,“對,是呆子。” “所以,前麵你說的在這裡不能喚人真名是...” “這要說到靈魂體,”算命的抬頭看向齊逢安,那眼神好似通過他看到其背後的人,“體是肉身,表示執行;魂是載體,溝通靈與體;而靈是思維,下達指令到魂,再由魂傳達到體上, 靈是本,有句話是‘我思故我在’這說的是本,如果沒有思考,那麼這個人就隻剩下了根,也就是體, 其中因為魂沒有接收到對應的靈的指令,故也就不再對體進行控製,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 算命的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遠方,“不論是做夢,還是神遊,你們所看到的景都是你的靈去到亞世界,或者是其他主世界所見到的, 你可以理解為偷渡,隻要沒有人叫出他在原本主世界的真名,那麼這靈就可以在肉身蘇醒時回去, 但如果被叫出了真名,則會被其所在的世界所感知到,對於偷渡客,世界從來不會客氣, 輕則永遠被留下,重則湮滅於世間,原本的世界無人再記得他是誰。” 齊逢安認真的點了點頭,算命的這番話真假他是不知道了,但人家現在確實厲害,他也隻能先這樣聽著。 “隻是第五紀元劫的事情,除了去往最後一戰的人外,沒有人再記得了。”算命的長嘆了一口氣, “你都說沒有人記得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清兒問道。 “我是活下的那些人的思念所凝聚的,不僅是我,以後你們還會遇到其他的人,尤其是你,齊逢安,你若是現在回去,不攪...” “不行!!爹,答應我了要成為聖人!!!”清兒立馬抗議起來, “行行行,”算命的趕忙叫停,他一陣頭疼,“我要出去段時間,” “去哪裡?” “不知道,”算命的搖了搖頭,“但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出現,若我沒有出現...” 算命的看向了清兒,看的清兒一陣發毛後他才收回了目光,“放心,若我沒有出現,說明事情你們都可以解決, 就這樣,我走了。” 說完,算命的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齊逢安站在原地一陣頭大,什麼主世界,原來的世界,亞世界,念,還有靈魂體,亂七八糟的,正常人怎麼可能搞明白?! “爹,爹,我們去廚房吧!我餓了!”清兒撒嬌道。 齊逢安回過神來,看著懷裡乖巧的拿著糖葫蘆,邊吃邊說餓的清兒,那股莫名的煩躁悄然褪去,不覺間他笑了起來。 “爹,你笑什麼?” “沒有,你看錯了。”齊逢安笑著,讓清兒再次坐上了自己的脖子, “你就是在笑,爹爹說了,說謊不是個好孩子。”清兒據理力爭。 “我沒說謊,我就是嘴角微微上揚了,那不是笑,” “那就是。” “不是。” “就是。” ... 碧雲鎮距離城門口最近的公園裡,這裡也是齊逢安最初來到的那個公園, 外邊那個包子鋪老板依舊賣著包子,他的店前,站著一個拿了三條半米長的大魚的唐夫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正和包子鋪老板嘮嗑著生活中的瑣碎, 忽然他心有所感,轉頭看向了公園處, 隻見公園裡一個不修邊幅,一身破爛,同時身上還散發著淡淡酸臭味的乞丐朝這裡走來,他睡眼惺忪,吧唧嘴,雙手不停的在身上撓著走向了包子鋪。 “你怎麼在這裡?”唐夫子有些詫異, “不知道,我睡醒就在這裡了。”那個乞丐打了一個哈欠,隨後他向包子鋪老板喊道,“老板給我來幾個包子。” “沒有,滾!”包子鋪老板翻了個白眼,其他人找他要吃的多少會幫忙打掃一下或者是招個客人, 但就這乞丐找他伸手就是要吃的,一次兩次還好,但十幾二十次下去了,誰心裡會舒服?真當他是善堂了? “老板息怒,息怒。”唐夫子開口講和,“行大善,不如日日行善,日日行善不如事事行善。” “但他...” “信我。”唐夫子給了包子鋪老板一個肯定的眼神, “行吧,我聽唐夫子的,給你,你的包子。”說著包子鋪老板抬手一揮,十幾個包子飛了起來,它們在空中被包裝好後飛到了乞丐的手裡。 “謝謝,謝謝,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乞丐笑的咧開了嘴, “要什麼好報,一生平安就夠了。”包子鋪老板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進了包子鋪,沒再出來了。 唐夫子笑著搖頭,片刻後,他看向乞丐,道:“大夢天澤,睡神,睡夠了麼?”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