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明天中午之前送到,結果季恪前腳剛進家門,把那件厚重的兜帽大衣掛在衣架上,後腳門鈴就響了。 “您..您好。我來送材料。”伊莉絲·特爾曼,這小姑娘換了一身連衣裙,懷裡抱著公文包,在門口嗔嗔道。 “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我又不會吃了你。”小姑娘前倨後恭的姿態有點好笑,季恪忍不住調侃上一句。 “因為你比我強,我打不過你,而且叔叔說你是貴客。”小姑娘說的很直白,單純的可怕。 “我問一句,你不許生氣。”小姑娘接過茶水,捧起又放回桌子上,猛然抬起頭。 “嗯,你問吧,我不生氣。” “克萊因!呃,蘭斯蒂先生他怎麼樣了,你走了之後他還會回來嗎?”女孩一臉認真,季恪這才反應過來。本以為原身和這小姑娘是白天鵝和醜小鴨,沒想到他季恪才是小醜呀。 “他沒事的,我隻是借用了他的身份,這副身體是魔法產物。” “我隻是順便問一句而已。叔叔說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讓我來做補充說明,快點開始。” 伊莉絲拆開袋子,把一堆文件倒在桌麵上。 “那我先從落星事件講起。”小姑娘有些毛毛糙糙的,也不管季恪能不能聽懂她的專有名詞,自顧自的講下去。 “10月18日深夜,一道流星劃過夜空,落在小丘鎮。一開始我們並沒有注意他,隻當做是一起天文事件記錄在案。” “10月25日,我們接到異常消息,當即派出隊伍對隕石展開調查,但是提取樣本的分析結果沒有什麼異常,我們將隕石運走之後就撤走了。” “10月27號的時候,城中大霧彌漫,經過檢測發現霧中有超凡因素,事後走訪得知霧是從小丘鎮擴散而來的,大霧在28號清晨消散,據不完全統計身體異常17人,失蹤300餘人,這些失蹤的人裡有半數連帶著有關他們的記憶一同消失了。” “從27日大霧起到現在,每天都有人消失,可是我們毫無頭緒,隕石已經運走,小丘鎮也沒有線索,我們的隊友或許也已經消失了...” “占卜科有人嘗試著從別的方向找尋線索,結果當場消失。如果不是他,我們可能到現在也發現不了有人消失了。” “然後是連環殺人案。據我們推斷,10月20號是第一起案件的發生時間。我們不確定在這之前是否有人遇害。第二起是10月22號的淩晨,市民跑來報案,說街上有人行兇。第三起是11月2號,也就是大前天。死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自由職業的女性,有不可靠消息稱三人都是站街女郎。” “等等,這個案件跟前一個對比好像不是很嚴重。”季恪打斷。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確實輪不到我們出場。這些死者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渾身血液都被抽乾,身上沒有明顯外傷,仿佛是被蒸乾一樣。” “有人懷疑過兇手是死徒,也就是吸血鬼所為,但是對屍體進行占卜,得到的結果全都是,死者還活著。” “這句話聽起來很...但是我沒有說謊,不管換了幾個人得到的結果都一樣。我們甚至去找了聖堂教會。” ...... 季恪站在落地窗前目送小金毛走上街道,揮手上了一輛等在那裡的馬車,目光轉向正在播撒最後餘暉的夕陽。 “突然覺得又沒這麼簡單了,世界觀越展開越不對勁呢。不僅變成了魔法側,還加上了懸疑要素,我又不是偵探。” “實在不行就拿個保底走人唄,你一走了之,他們怎麼樣又不關你事。” “話不能這麼說,要是我沒有了解到這些就算了,既然現在知道了我不能坐視不理。原主回來一看發現一覺醒來世界毀滅了,我會做噩夢的。” “那你可把實力藏好點,就你這點花拳繡腿,暴露出去說不定人家還嫌你礙事呢。” “誒,說到偵探,那個人,夏洛克·福爾摩斯會不會就在這個時代,如果我們能找到他...” “這個你就別想了,地圖上根本沒有貝克街這個地名。” 季恪拿出從報社拿到的那份文件,將兩份文件對比著,想從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明天去存放隕石的地方看看好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丘鎮也是要去一趟的。本來還在想怎麼突破封鎖悄悄混進去,既然接觸到了官方組織,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奇怪,總覺得還有一件什麼事情忘記了。” 直到季恪半夜起來喝水的時候,季恪才想起他忘了什麼。 沙發上一個淺淺的影子睡著,眉頭緊皺。 季恪大概能猜到她的身份,發色,臉型都很相像,也就是克蕾蒂亞·蘭斯蒂。 沙發很窄,睡起來很擠,天氣也已經轉涼,窗子並不保暖,客廳裡還是很冷的,她身上隻有一張薄薄的被單,看起來很難受。 季恪輕手輕腳的把她抱起來,搬去臥室,自己躺在沙發上,把大衣也蓋在身上。 “乾嘛,撩妹啊。”小幽靈打了個哈欠,言辭依舊辛辣。 “撩什麼妹,我二十多天就走了。我這是紳士,懂不懂啊。” “呦嗬,入鄉隨俗了還。怎麼沒見你對我也紳士紳士,天天使喚我這麼勤快。” “下次一定。話說,你不是不用睡覺的嗎?” “按理來說是不用啊,可是最近幾天總覺得好累,你睡了我也想睡。” 兩個人一來一回拌著嘴,小幽靈說到最後,留下一句晚安跑了,季恪失眠了。 “總感覺有些不正常。”季恪左手枕在腦後,右手對著漏進屋子的月光,細細回想著。 三條任務,大霧的秘密,兇手的身份,存活三十天。本以為會是很輕鬆的事,隨著偽裝一層層剝落,變成了三匹兇獸,露出獠牙,慢慢逼近過來。 季恪閉上眼睛,陷入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