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突然想看海(1 / 1)

時間來到周末,臺風生怕耽誤學生下一周的學習,匆匆離開了。   接連下了幾天暴雨,沖刷走了夏日的燥熱。   久違的陽光穿透雲層,溫柔的金色融入少年的瞳。   去臺場海濱公園看海,沒準能撿到寶藏。   這是晨練結束,他將飲料罐扔進垃圾桶裡時突然想到的。   真正的快樂是沒有目的,是純粹的。   沒到如螞蟻一般上班的年紀,就該這麼徹徹底底的享受生活。   現在不享受,難道你指望工作時能輕鬆下來?真是佩服那些遇上困難也要堅持上班的人。   夏目清羽用手機發消息給老媽,說:中午不回來,冰箱有速食便當,不喜歡也可以點外賣。   這個家要是沒有他,早該散了。   在新橋站轉乘海鷗線後,夏目清羽頭耷拉著車窗,感受著顛簸,愜意的欣賞著海景。   海鷗和列車一樣從彩虹大橋下穿梭過,從這和角度他能看小型的自由女神像,還有數碼寶貝的取景大廈。   後排的小孩吵吵鬧鬧說著小屁孩世界觀中的咒語,夏目清羽真想叫一聲‘師傅,別念了,徒兒知錯了’。   真是的,怎麼會有男孩子喜歡仙女的魔法棒,怎麼看也是齊天大聖的金箍棒更酷吧。   莫非遊樂王子也投胎到和國了?   腿上架著童話書的小男孩揮舞著魔杖玩具,在空中呼呼幾圈,最後點在前排乘客的頭上施法。   “我要把你變成全世界最漂亮的人。”   “嗯吶。”被當頭一棒的夏目清羽側過身。   小男孩一陣驚呼。   “哇,哇,媽媽,我真的學會魔法了,世界上最漂亮的人真的出現了。”   本要安撫小孩情緒的年輕媽媽也發出一陣驚呼,似乎現實中見到男明星般。   “我是男孩子,形容男孩子要用帥氣。”夏目清羽沒有理會,隻是用極其兇惡的笑臉恐嚇著小孩。   “但是你真的很漂亮。”小男孩有些委屈。   夏目清羽沒有反駁,微微一笑。   小孩總會說著天真無邪的話,在他們眼裡處處是童話。   兒童時期的經歷是寶貴的,胸襟如瀨戶內海一樣寬廣的夏目清羽原諒了小男孩的詞匯貧乏。   因為他要下車了。   “好了,別鬧,大哥哥要下車了。”   哄孩子的媽媽,看起來還是個大學生。   孩子都到能玩魔法的年齡了,他爸可真行……夏目清羽心裡咂舌道。   “大哥哥,再見。”   “小朋友,再見。”夏目清羽禮貌回應。   在小男孩眼裡,他已經屬於‘下次見麵,會主動打招呼’的朋友了。   要是有些家夥能像小孩一樣單純一點兒就好了。   臺風過境,濱海公園內說不上多美好,大風刮來的雜物還未及時清理。   熱心腸的人群自發的撿拾著垃圾,勵誌成為東京帥哥的他也不能落後。   海風遠比想象的愜意,岸邊停著漂亮的遊艇。   “抱歉,我們這是私人遊艇。不售票的。”   “這樣啊。”幾位興致勃勃的遊客頓時掃興。   夏目清羽懂那種感覺,有錢花不出去的失落感,所以這邊建議把錢全部交給他。   人群散去後,‘售票員’似乎認識夏目清羽。   “花田大師?”他的呼喊聲飽含情感,就像在大街上大聲喊出情婦的名字。   這讓好不容易找到垃圾桶的夏目清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是?”他掛上職業假笑。   “我是小次郎啊,之前找你做過感情谘詢的,現在已經結婚了。”名為小次郎的男人摘下墨鏡,熱情地向他伸出手。   “哦~小次郎啊,幸會幸會。”沒有一點印象的夏目清羽熱情地握握手。   “花田大師,是要上遊艇嘛。”他問。   “這不是私人遊艇嘛?”完全對遊艇不感興趣的夏目清羽說錯了話。   “沒事,我們老板友好的,我可以把親友票名額讓給你。”   “這多不好意思。”   夏目清羽發動了東國絕學‘假惺惺推卸’。   小次郎做情感谘詢的時候,他可是沒收費的。   這就叫做禮尚往來。   ……   夏目清羽躺在沙灘椅上,旁邊是豐盛的果盤。   熱鬧的人群都擠到隔壁沙灘上去了。   周圍隻有悅耳的海鷗叫,喧囂的海浪能帶來水汽,美妙的氛圍能讓心迅速沉澱。   很安靜,很自由。   等高中畢業後,他也要好好去旅行一次。   突然提起行李箱,去環遊世界的想法都是這麼產生的嗎?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哎。”夏目清羽喝口檸檬汁,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快樂就是一點點累加的,好事一件接一件。   隨著多巴胺的分泌,他的心情愈發應景,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天空依舊水天一色的蔚藍,隻不過多了幾團肥皂泡般的白雲。   連綿不斷的微風肆意蹂躪他的發型,抬頭看向天空,陽光捉弄著他的視線。   那是什麼鳥?琉璃色的羽翼,小小的身軀。   和那群聒噪的海鷗不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它沒有為麵包屑去討海岸線上遊客的歡心,僅僅是自由翱翔天際。   它孤獨地飛翔著,仿佛整個天空都屬於它,沒有一顆雲朵可以與之相比。   海熾熱的陽光下,鳥兒的羽毛像是鍍上了金紅色的光芒,隨著燦爛的陽光閃耀著,仿佛為整個天空都帶來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天空很亮,他條件性反射伸手遮住強光,他的目光透過指縫想要追上那道靚麗的身影。   那隻伶俐的鳥從左邊天空,又繞了回來,越過遊艇,帶來海浪。   夏目清羽脖子仰成了長頸鹿,翻身時被拍上來的浪花嚇掉沙灘椅,滾在甲板發出“哐當”一聲。   揉屁股的同時,發現了熟人。   正在二樓甲板執筆作畫的初鹿野鈴音,聽見聲音看過來,露出‘怎麼又是你’的嫌棄。   夏目清羽沒有理會,反而將‘善於發現美’的眼睛擦的雪亮。   今天的初鹿野鈴音戴著乳白色的畫家帽,身著粉白色的長裙一直垂到小腿,白色的短襪配上一雙黑色的休閑鞋。   碧藍的秀發與粉白的長裙更是成為彼此的舞伴,隨風而起。   亭亭玉立的身姿定格在清澈的海天裡,就像一幅冷色調的油畫。   她觀望著海天,殊不知已成為別人眼中的風景。   隨後,她壓了壓裙擺,再次投來了殺死害蟲的眼光。   這個角度確實不太妙。   但大自然的聖光以巧妙的方式打在了該死的地方。   他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大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