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初九被他這一下攥得骨頭咯吱作響,疼得他不禁呲牙咧嘴。 “嘶!您的意思是說朧比仙人還要厲害?” “仙人?哪有什麼仙人,我找遍所有的古籍連根仙人毛都沒見著過!就算曾經他們存在過,但是與朧相比還是太過渺小了。” 乾陽子說完以後,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兩隻乾枯的手掌慢慢墜了下去,接著從地上拿起一個白色的壇子,遞給胡初九之後緩緩說道。 “你把這個打開看看,這是那張金柱死後留下來的東西,看完之後你就明白了。” 他說完之後,便從角落裡拉過來一把竹椅,渾身無力的坐了上去,矮小的身形仿佛瞬間又佝僂了幾分。 胡初九看著手中的白色壇子欲言又止,上麵被貼了一道符紙,寫了一個大大的“封”字。 乾陽子坐在竹椅上輕輕一抬手,符紙便隨之掉落到了一旁。 胡初九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上麵的蓋子,等他往裡麵一瞅,不禁被嚇一跳,壇子差點脫手而落。 隻見在這白色壇子之內裝了很多黑灰色的粉末,這些粉末在燭光的照耀下,逐漸向著中間靠攏,最終形成了一張詭異的人臉!看那模樣仿佛還在對著他笑。 “舒坦舒坦!桀桀桀!老道?你還能困住我多久?不如將我放出來,我助你成仙永......” 還不等那張人臉說完,胡初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蓋子給扣上了,接著撿起符紙將其嚴絲合縫的貼好,慢慢放到了地上。 乾陽子此時向著他緩緩轉頭看了過來,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我這些天試過了各種方法,但都無法消滅他,看來咱們放出來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胡初九驚魂未定,又被這老道一句話差點給噎死,戰戰兢兢的開口解釋道。 “掌教!弟子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和胖子跟著寂樂下去之後一直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後麵!” “還有另外一個人呢?” “另外一人?您說那張老漢?他能乾什麼?!他......” “你可還記得他死在了哪裡?他千不該萬不該,他最不該死在走廊裡!這破壇子裡的人說,他們的儀式還差最後一步就被一股力量給打斷了!這才被埋葬了上千年!” 乾陽子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直接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挪移到胡初九麵前,揪著他的脖領子吼道。 胡初九已然被嚇傻了,此時臉色蒼白至極,仿佛就要窒息,他看著乾陽子憤怒的麵孔,不停地轉動腦子,試圖為自己和胖子他們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走......走廊裡?是監院殺死的張金柱!不是我們!真的不是我們!掌教您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 “夠了!” 乾陽子猛然撒開手,將其向後輕輕一推,在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下,胡初九接連翻滾,直到滾出了房門這才停了下來,摔得他七葷八素的,連北都找不著了。 這還不算完,乾陽子接著從屋裡挪移到了他臉前,隨後舉止癲狂地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那條走廊象征著朧的食道!朧語密教將無數生靈放進走廊,為的就是舉行血牲儀式,獻祭無數生靈成為傳說中的仙人!” “幾千年前儀式還差最後一步被人打斷,幾千年後竟被一位小小的漁夫給激活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胡初九嚇得麵色如土,舌頭已經僵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乾陽子似是笑夠了,突然間神色黯淡下去,眼神中閃爍著迷茫,曾經顧盼自雄睥睨一世的強者,如今竟也會流露出這番神情。 隻見他緩步走進了屋裡,隨著“砰”的一聲,房門被其緊緊地關上了,沒過一會兒,就連屋內閃爍的燭光也熄滅了。 周圍一下子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使得胡初九隻能聽見自己喘氣的聲音。 緩了一會,他這才茫然地站起身,想要轉身離開,回宿舍獨自思考一會。 誰知乾陽子的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這次用了某種縮音成絲的道術。 “不過咱們都應該慶幸,他如今能被關進罐子裡,要是再讓他嘗到一滴血,恐怕就能從罐子裡出來了,到時候必將引起生靈塗炭,無人再可以降住他,回去之後記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此事......” 胡初九聽罷,轉頭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原地怔怔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抬腳緩步離去。 ....... 等胡初九徹底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貳拾柒的門口,此時屋內燭光通明,胖子和楊柳嬉戲打鬧的聲響從裡麵徐徐傳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渾身一震,這才想起那張寫滿古怪符號的獸皮,趕忙上前緊走兩步,隨後推門而入,叫嚷道。 “胖子!那張獸皮呢?!” 隻見此時屋內的胖子和楊柳,正光著膀子躺在床上,四肢緊緊糾纏在了一起,二人見到胡初九進來之後,趕忙分開了,隨後胖子一臉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表情說道。 “哎九哥!你怎麼才回來,咳咳,那張獸皮啊!我剛剛當抹布擦桌子來著,喏,在那呢。” 胡初九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那張獸皮正浸泡在渾濁不堪的木盆內。 “九哥你要它做甚,我和胖子研究了好幾天了,不論是用火燒還是用水澆都沒用,我看當初還不如跟乾陽子再換兩粒丹藥嘗嘗呢。” 胡初九對楊柳的話不為所動,上前趕緊將那獸皮撈了起來。 他這幾天隻是在遠處看了獸皮一眼,這還是第一次將其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他也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說它特別吧,這張獸皮除了上麵符號多了一點,剩下的用途就隻能當塊抹布了,說它無用吧,它又水火不侵。 “朧語密教,血牲儀式,朧語密教,血牲儀......咦!” 正當他坐在床上喃喃自語的時候,拿著獸皮的右手突然刺痛了一下,這時他再拿起來一看,發現最上麵一排的符號,自己此刻竟然能看懂了! 隻見上麵寫道。 “祭牲一人,聞道一年!” 下麵則是一個詭異復雜的圖案,旁邊附有一個奇怪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