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太陽正盛。 奇塘城中一片人聲鼎沸。 “糖瓜嘍~剛出鍋的糖瓜~” “看一看嘞!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奇塘城最好的絲綢,隻在這裡!” “焙子!新出爐的焙子!” 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乘清風換了一身便裝,漫步在人群之中,鬧中取靜,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看來這奇塘城並沒有遭受外道的侵害,還是這般祥和的景象,再待一會,就可以帶小凡回族裡了。”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突然感到身邊少了點什麼,便停下了腳步,向後看去。 隻見劉小凡正駐足在賣焙子的小販旁邊,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乘清風見狀微微一怔,他倒是忘了,自己邁入煉神期以後,就再也沒吃喝過任何東西,可劉小凡隻是凡人,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恐怕腹中早已饑渴難耐。 他走上前,微笑道:“怎麼?想吃焙子?” 劉小凡小雞啄米般點頭,委屈道:“我餓了。” 乘清風無奈失笑,從懷中摸出一兩銀子,遞給劉小凡:“去買吧。” 劉小凡接過銀子,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歡快地轉身遞給販賣焙子的老漢。 老漢看到遞過來的銀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一兩銀子足夠買上百個焙子了! 他趕忙接過銀子,快速地給劉小凡裝了兩個還散發著熱氣的焙子,又找了許多銅錢,滿臉堆笑的說道。 “嘿嘿,拿好啊,小客官!” 劉小凡捧著兩個熱乎乎的焙子,獻寶似的遞給乘清風一個:“清風哥哥,給!” 乘清風接過焙子,咬了一口,隻覺得滿口香甜。他笑道:“很好吃,謝謝你。” 劉小凡聞言,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這位爺,您是帶他去乾豐觀學道的嗎?”賣焙老漢熱情的問道。 乘清風聞言有些疑惑,搖了搖頭:“不是,我二人隻是路過此地,老丈您為何這麼問?難道此地的乾豐觀還在招收弟子?” 老漢點了點頭:“對啊,前不久那乾豐觀的掌教又開始招收弟子啦,每位弟子給五兩銀子那!。” 乘清風聞言眉頭微皺:“按南璃律法不是十五年才招一次嗎?為何又開始招收弟子!” 老漢低頭嘆息一聲:“唉,誰知道呢,前兩日奇塘府衙還強行帶走了許多孩子,我們這些普通百姓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這乾豐觀掌教看似...咦?人呢?” 老漢剛想繼續發牢騷,抬頭一看,卻發現剛剛還站在眼前的青年和少年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了! “怪哉怪哉...” 老漢嘀咕了兩句,便接著叫賣起來。 “焙子!新出爐的焙子!” ...... 劉小凡被乘清風一路拉著往前走,隻得慌忙將手中的焙子囫圇吞下,噎得他隻翻白眼。 待好不容易咽下了肚,他這才開口問道:“清風哥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去趟乾豐觀!”乘清風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劉小凡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好,清風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乘清風微微一笑,牽著劉小凡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乾豐觀位於奇塘城的西北角,屬於七十二洞之一,規模不小。 此時觀門大開,有幾位身穿白袍的弟子正站在門前,擋住了許多百姓的去路。 “你們乾豐觀憑什麼把孩子帶走!” “我們家就這麼一個獨苗,我們不想讓他學道!快把孩子交出來!” “各位請稍安勿躁,我們乾豐觀此次招收弟子,乃是為了培養更多的修道之人,以保我南璃國祚昌盛,各位應該為孩子感到高興才對。”一位身材高大的白袍弟子朗聲解釋道。 “哼!說的好聽!我家二狗子一年前就進了你們道觀!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前兩天又把大狗子帶走了,你們讓我一個老人怎麼活啊!”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哭訴道。 “那是衙門帶走的!又不是我們乾出的事,你們要鬧,也應該找衙門去鬧!來乾豐觀作甚!”為首的一名白袍弟子橫眉斥道。 “放你娘的屁!!!孩子在你們道觀,不找你們找誰!把這臭銀子拿回去!” 一位中年男子叫嚷完,便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沖著那名為首白袍弟子,一下子就扔了過去。 “你!” 為首的白袍弟子將銀子盡數擋下,剛想教訓那中年男子一番,卻發現渾身上下突然如同灌了重鉛一般,無論如何也挪動不了。 “這...這是為何!” 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人群之中走出了一高一矮兩道人影,正是乘清風和劉小凡。 白袍弟子看見乘清風之後,麵色陡然一變! 他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你是何人?”他艱難地開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乘清風沒有回答,隻是目光冰冷地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你們乾豐觀私自招收弟子,是不是有些過了?” “這是掌教定的規矩,我等一概不知!”另外一位白袍弟子見狀不妙,趕忙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乘清風沉吟了片刻,便輕輕一揮手,解除了封印。 被定住的白袍弟子瞬間如同被解除了枷鎖一般,恢復了行動能力。 “回去告訴你們掌教,就說玄羅真傳乘清風來訪,叫他出來迎接。” 說完,他便牽著劉小凡的手,向乾豐觀內走去。 白袍弟子們麵麵相覷,心中驚懼不已。 “玄羅?那不是...” “哎呀!別管了,先進去稟報掌教吧!” 為首的白袍弟子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跑進觀內通報去了。 ...... 乾豐觀內,一座古色古香的殿堂之中。 一位身穿紅色道袍的老者正負手而立,他的麵容威嚴,目光如炬,正是掌教,乾豐子。 此時他正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報!掌教,外麵有一位自稱玄羅真傳乘清風的青年,帶著一個少年闖了進來,說是要您...要您親自迎接!”白袍弟子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跪在地上稟報道。 “乘清風?”乾豐子聞言眉頭一挑,“他來乾什麼?” 白袍弟子搖了搖頭:“弟子不知。” 乾豐子思忖片刻,緩緩說道:“他好大的譜兒,讓他自己到我書房來。” “是!” 白袍弟子哭喪著臉,應了一聲,便轉身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乘清風便陰沉著臉,帶著劉小凡來到了書房門口。 乾豐子隔著老遠看到二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幾年不見,這乘清風的境界又精進了不少,可他歲數才這般年輕,又有映日長老這顆大樹庇護,怪不得讓自己親自迎接。 但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微笑著邁出門檻迎了上去:“哈哈哈,乾豐子見過乘真傳,許久未見,讓老道我甚是想念啊!” 乘清風麵無表情的說道:“乾豐子你少來這套,在這兒當了幾天掌教,就忘了師尊他老人家當初的告誡了吧?嗯?” 乾豐子尷尬一笑,沒有回答,做了個請的手勢。 “哼!” 乘清風冷哼一聲,拉著劉小凡進了書房,直接一屁股就坐到了主座之上,就連劉小凡也被其安排坐在了左手邊的客座,絲毫不把乾豐子這個掌教放在眼裡。 乾豐子見狀腦門青筋暴起,硬著頭皮坐在了右手邊,平復了好半天,這才開口問道:“不知,乘真傳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啊?” 乘清風沒有繞彎子,直接說道:“這還用問?你擅自做主招收弟子,可經過師尊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