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苦是救不完的，這裡是苦海。” 　　就在蘇凡和老人溝通的時候，另外一個女聲不合時宜地說道。 　　蘇凡扭身看去，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性，倚靠在公寓旁邊的臺子旁，紮著一個高馬尾，黑色皮衣灰色T恤，黑色皮褲加上黑色高幫皮鞋，英氣十足。 　　“地藏王菩薩曾下大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蘇凡麵色微冷地回答道。 　　“所以你要學地藏王菩薩度空地獄？還是要學觀世音菩薩救苦救難？”那英氣女性反問到。 　　“先度己，再度人，上天有好生之德。”蘇凡突然有些感慨。 　　“上天有好生之德，哼，這裡哪有天，哪有生，哪裡有德。”那英氣女子的語氣之中，滿是嘲諷。 　　“所以你也是來找我的？有話快說，我沒有心情和你打禪機。”蘇凡聽到對方的嘲諷語氣有些不耐煩地繼續問到。 　　“在鬼城一直以來有傳言說，鳳鳴之時，終結之始。也有傳言說，鳳鳴的時候，會出現救世主。還有傳言說，鳳鳴之時，聖人出世。所以我想來看一看，鳳鳴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 　　“所以你看到了鳳鳴，你覺得會發生什麼？”蘇凡看向那個英氣女子，眼眸中充滿深邃。 　　“我覺得，天要變了。”那英氣女子指了指天空。 　　“哦？是天要放晴？還是天要下雨？”蘇凡順著對方的指向看向了滿天的雲層。 　　“乾坤未定，猶未可知。” 　　英氣女子的眼神正好對上了看過來的蘇凡。 　　“我叫邵雲，我們的組織叫全真，我代表組織邀請你加入。” 　　“道教全真派？”蘇凡對於這個名字產生了一些興趣，反問道。 　　“不是全真派，是全部真性情的全真。這片鬼城，就是一個牢籠，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就是為了找到點活著的存在感。” 　　“所以活著的存在感是什麼？”蘇凡對於邵雲的這個問題突然來了興趣，開口問到。 　　“尋找自己，感受活著。” 　　邵雲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睛裡突然多了許多銳利。 　　“所以你們組織平時都做什麼？”蘇凡突然對這個全真組織有了更多的興趣。 　　“那可挺多的，有的攻略副本，或者用這個地方的話說，叫做道場論道；有的追求刺激，在這裡做那些在現實世界不敢做的事情；還有的，每天享受歡愉，男女之事，魚水之歡；還有在這個世界做研究的，很多很多。全真行事，百無禁忌。” 　　“你們的人不怕死嗎？” 　　蘇凡聽到對方這些多種多樣的活動，有些困惑，因為怎麼樣聽起來，對方組織的行動，有些過於自由自在了。 　　但是對方仿佛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放聲大笑，但是笑著笑著，卻變成了苦笑。 　　“怕死啊，怎麼不怕死，但是怕死也是真實的情緒。而且在這個地方，你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過多少次了，所以不如接受現實，感受存在。” 　　蘇凡從對方的回復裡捕捉到了一些關聯的信息：死過很多次。 　　他想起來他的筆記，那些殘留的信息，還有劃掉的內容，也許，自己也曾經死過很多次？ 　　想到這裡蘇凡覺得自己之前對於失憶的推測也許並不準確，也許自己已經是死過很多次了也說不定。 　　“我很欣賞你們全真的宗旨，我會考慮你的邀請的，但是現在還沒有辦法給出具體答復。你們應該不需要現在立馬給出回應吧？” 　　蘇凡想了想之後給出了他心中的答復。 　　“加入全真很容易，任何時間，隻要你認為你是全真，就可以算是全真，隻不過，如果你想要尋求組織幫助的話，那還是需要來找到我們，對應，也需要承擔起對應的義務。需要幫助的話，可以來龍樓找我們，其他人也一樣，我們全真歡迎所有人。” 　　邵雲很瀟灑的對著眾人講出了加入全真的規則。 　　“不知道你們全真能夠提供什麼樣的幫助？又需要承擔什麼樣的義務呢？”一直圍觀的韓林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問到。 　　邵雲看了看單獨行動的韓林，又看了看蘇凡張超和林語三人，開口對著韓林，但是也是對著在場的其他人解釋道： 　　“全真可以提供的幫助包括安全點、食物、信息、攻略、武器等等幾乎在鬼城需要的一切，需要的義務則包括在組織需要時共享安全點、信息、攻略，包括在特殊情況下接受征調。” 　　蘇凡聽著邵雲的介紹之後不免對這個全真組織有些刮目相看，他原本以為這個全真的組織是一個小團體，找書苑 ｗww．zhaoshｕyuan.ｃom 但是聽下來卻感覺更像是一個有組織有分工並且有許多成員的大型組織。 　　“好嘞，我也考慮考慮。”韓林聽完也沒有直接回應，他扭頭也看了看蘇凡。 　　蘇凡此刻卻有些困惑，他不太明白，韓林究竟是什麼身份，更不明白對方的意圖。 　　不過他也明白對方此刻投過來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那是出來之前的約定，韓林會告訴他一些問題的答案。 　　蘇凡也回了一個眼神，隨後扭頭看向了離他最近的五個人的最後一個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白領，西裝革履、皮鞋鋥亮。 　　看起來跟這片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他留著一頭碎發，戴著一副半框眼鏡，一雙眸子無比深邃卻又透著堅定。 　　在剛才蘇凡與他人的溝通期間，他很安靜地在等待，但是蘇凡能夠看出來他時刻保留著對於周圍環境和人員動向的觀察。 　　蘇凡曾經幾次打量這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根據對方的肩膀和衣服痕跡，他猜測對方可能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和善。 　　“不知道這位又是找我有什麼事呢？”蘇凡最終還是選擇主動開口詢問。 　　對方在聽到蘇凡詢問之後終於眸子回轉，對上了蘇凡的視線。 　　他感覺那雙眸子像是想要通過眼神來看穿他，但是蘇凡卻也凜然不懼地想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對方的企圖。 　　在幾乎有5秒對視之後，那個男子終於開口： 　　“涅槃組織，邀請你成為我們的領袖。” 　　一時間，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