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安的手銬已經被取走,坐在麥秧的座位上,麵前擺著A4紙和2B鉛筆,旁邊畫著卡通小豬的馬克杯熱氣騰騰。 一大幫警員擠在周圍,一個個目光炯炯。 傅小安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一筆一畫描繪出一個中年男人文質彬彬的模樣來。 作為全市最專業的罪犯畫像師,在旁邊見了素描畫像都嘖嘖稱奇: “斯文敗類,活靈活現,誰能想到長這樣的人會殺人分屍呢。” “對對,就是這個人,太像了。”麥秧連聲贊嘆,大大的眸子裡有光,像小星星。 王佳峰酸溜溜的在旁邊說風涼話: “怎麼這麼巧啊傅小安,我感覺這樁分屍案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你提供的思路和線索,就像親身經歷一樣準確。 還能畫出犯罪嫌疑人的容貌素描,你們之間也不過打了十幾秒的照麵吧? 你是過目不忘,還是提前練習了幾百遍啊?” “王佳峰你出去!” 陳曉明直接發出怒吼,對於陰陽怪氣零容忍。 麥秧同樣怒目而視,姑娘家今天可是哭慘了。 她本來可以借傅小安的光,間接捉拿一名碎屍案兇手的,這可是她畢業以來第一次親身參與,且是真正意義上的大案。 吹一輩子的牛不至於,但風光三年沒問題。 立功心切的麥秧,就這麼和優秀警員榮譽稱號,以及二等功獎章擦肩而過,沒有人能體會她的痛苦,沒有。 傅小安淡然道: “我是農大學生,學植物得去野外采集標本,認識各種植物。 很多時候,太過珍惜的植物不能人手剪一片葉子吧? 這就需要拍照和繪畫了。 我個人比較喜歡彩繪,為了節省時間,就訓練自己在短時間內記住一棵植物的特征,並且畫下來。 熟能生巧後,現在才能描出犯罪嫌疑人。” 說著,他又在另外的紙上速寫,寥寥幾筆,就把麥秧的萌,陳曉明隊長的嚴肅都刻畫了出來。 麥秧驚喜不已,豎起雙手大拇指,美美的臉蛋上浮現好看的小酒窩:“厲害厲害。” 傅小安微微一笑,準備功成身退。 不過為了防止麥秧再揪著自己消失的事不放,他從旁邊拎起一張毛毯,估計是警員們熬夜辦案睡覺用的。 眾人正摸不著頭腦,傅小安抖了一下毛毯說: “我給大夥表演一個魔術,大變活人。” 言罷,他將毛毯蓋在身上,大叫一聲: “遁地!” 毛毯應聲坍縮,乍一看就像一個人憑空消失。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時候,傅小安從地上挺身而起,原來他不過是就地躺平,使了一個不算巧妙的障眼法而已。 大家明白過來,麥秧口口聲聲說傅小安如何在一秒內開鎖,如何詭異消失,原來是這麼回事。 麥秧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可愛的狡黠,傅小安這回表演的內容實在蹩腳,和警車上那次展現的水準天差地別。 不過姑娘家沒有拆穿,洗清嫌疑後的傅小安在她眼中已經發生質的變化。 現在的傅小安,不再是果奔變態,而是集聰明,機智,蔫壞,勇敢於一體的大男孩。 麥秧內心雀躍:總之傅小安比想像中的要有意思,能成為朋友的話,一定會很不錯。 警員們不再耽誤時間,拿著素描畫像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麥秧抽時間送傅小安到大門口,臨別時,她笑道:“下次可別再果奔了。” “我真沒有果奔。”傅小安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記得還我兩百塊錢吶。” “我明明隻問你借了一百八十七塊五毛錢啊。” “算整數是利息啦,別忘了你還寫著欠條。” “知道了知道了。” 兩人笑著隔空喊話。 ……………… 輾轉回到出租房,傅小安幾乎累趴,昨天的爆炸案發生在街尾,這邊除了震碎一塊玻璃,別的沒影響。 他先小睡一小時,起來吃了碗泡麵,這才拿身份證去補手機卡,買新手機,買補漏材料,買農藥化肥,買種子,買應急食物和瓶裝飲用水。 這些物資全部存入神農空間,這樣就不用考慮500克的重量限製。 另外,傅小安已經解鎖本位世界的停留時長,不會被強製帶回盤古世界,有的是時間處理各種瑣事。 尤其是手機開機後,各路消息紛至遝來。 有同學的,有房東的,有苗圃經理的,各種詢問為什麼失聯,為什麼不上班,他逐一回復,最後辭職。 忙完已經是傍晚,傅小安去了一趟濕地公園。 租一輛電動車,載著五十公斤的化肥,重酬幫了大忙的蘆葦。 他沿著防腐木過道撒了五公裡,不知不覺又到了屍塊被發現的位置。 也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傅小安覺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涼意躥上後背。 無聲銅鈴沒有發出警示,說明一公裡範圍內沒人對自己產生惡意。 太奇怪了。 傅小安緊了緊領口,連忙騎車跑路。 係統旋即傳來提示: 【嗶——】 【宿主幫助蘆葦施肥,縱向麵積達242畝,疊加照料參園1畝,累計243畝,可整數兌換黑金土0.2畝,是否兌換?】 傅小安直接點了確定。 這樣一來,他在神農空間的土地就達到了0.3畝,大概是180多平米。 相較於黑金土的增加,這次日常任務的達成意義重大,更讓傅小安開心。 原來騎著電驢撒肥料,也算是勞作,那麼有朝一日租個幾公頃地,開著大型翻土機,收割機,應該也算吧? 那效率得快到什麼地步,想想就讓人有盼頭。 回到映月潭鎮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天已經黑透,經過一家金銀飾品加工店,傅小安想起自己還有幾兩疑似黃金和白銀的金屬。 於是進店想驗一下。 金店老板是個長著苦瓜臉,留胡須的胖子。 他看見傅小安的東西是兩塊長方形銀錠,一個金餅,合計重量一斤不到,當時臉色就變的很古怪。 傅小安笑問怎麼了? 老板說沒什麼,反問:“你這實心的還是空心的?” 鑒於貴金屬的敏感性,傅小安不能回答‘應該’‘可能’這些字眼,於是很乾脆地說是實心的。 老板點點頭,先用光譜儀測了一下表麵,接著又是倒水,又是用細繩吊著測浮力,嘴裡嘀咕: “這是吊水法,金屬重量除以浮力,再除以密度,數值是0.99或者1,那就是真金。” 老板啪啪按著計算器: “你這個白銀還好,黃金不太純啊,最後數值是0.97,裡麵要麼摻了金屬鎢,要麼就是古法煉出來的。” 傅小安眉梢一揚,笑說確實是我祖上傳下來的。 盤古世界的工藝水平,講作是古法也不為過吧。 胖老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才解釋剛剛的反應: “我這鋪子臨街,經常有腦子不夠用的騙子,把銅和鉛做成古代金元寶,銀錠之類的玩意,說要賣錢,你東西拿出來的時候,我就是這麼想的。” 傅小安心說原來如此。 胖老板又道:“但是兄弟,你這個問題比那些騙子還嚴重啊。” “什麼意思?”傅小安皺眉。
第二十章 下次可別再果奔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