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警員的話,我十分難以置信,也想不通是什麼人要置我的女友於死地,警員見我愣在原地不動,就拍了拍我的肩膀:“節哀順變,我們會查出兇手的。” 我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連忙問:“能帶我去現場看看嗎?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警員沉默著沒說話,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您是江文遠先生吧?我帶你去現場吧。” 他從口袋裡掏了根煙出來遞給我,“我是陳軍,你可以叫我陳警官。” 我接過他給的煙,向他道了謝,就上了他的車往我家開去。 在車上,我忍不住地問他,“我女友的死亡現場,有發現什麼嗎?” 他嘆了口氣,說:“兇手在現場並沒有留下什麼線索,監控也沒有拍到有人進出你們家,現場連根頭發都沒留下,完全沒有頭緒,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吧,我們一定會幫你查出真相的。” “好的,拜托你們了。”我低著頭,腦中都是和女友一起度過的時光,心中的悲傷仿佛一片汪洋大海要將我淹沒,我一定要找出兇手,為妻子復仇。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我家樓下,陳警官走在我身前,帶著我往樓上走,當走到一個被封條封著的房間時,他轉頭跟我說:“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準備好就要進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吧。” 陳警官推開門,我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緊接著便看到客廳地板上一塊又一塊已經乾涸的血跡。 我一看到這樣的場景,就快步沿著血跡朝臥室走去,隻見僑一整個人倒在一張已經被鮮血浸濕的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臉上毫無生氣已經沒了氣息,她的手臂和大腿上有許多深深的刀傷,脖子上的大動脈也被人用刀割開,腹部也有淤青和部分刀傷,死相慘不忍睹。 我忍不住失聲痛哭,跪在僑一身邊一拳一拳地砸著地板,陳警官過來將我扶了起來,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說:“意外是不可避免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兇手。” “現場已經被兇手清理過了,看這手法估計也不是第一次殺人了,再加上監控沒拍到有人進出,所以……”,陳警官在我耳邊小聲地說,“兇手可能還在這間屋子裡,我們先回去再說,不要打草驚蛇。” 我點點頭,顫抖著站起來,雙腿無力地挪動著,陳警官扶著我一言不發,我們就這樣,很快就回了警局。 我躺在警局裡的一把長椅上,動都不想動,腦海裡都是僑一那死不瞑目的眼神,這時我想到了僑一的表情,似乎……看起來很失望?是在失望我沒有在她遇害的時候去保護她嗎?還是……她看到了兇手的身份才讓她失望? 我想不通,那樣的女孩到底是誰想要殺了她呢? 這時,我依稀聽到有個警員在問陳警官:“兇手真的不是他嗎?”陳警官沉默了一會:“應該不是,我看他那反應不像是自己殺的,他看起來很愛自己的妻子,而且現場不是見到了兩個塑料袋嗎,被兇手清理過基本上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但那個淡淡的腳印,雖然說不是決定性證據,但我可以肯定,那個腳印不是他的,他的腳比它大得多了,不過也不好說那一定是兇手用來遮擋腳印的,說不定是用來混淆視聽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後麵說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後來陳警官把我送出去之後,幫我訂了間酒店,安置好我之後就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仰麵望著天花板,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就睡著了,夢裡我回到了僑一和我剛在一起時的那段日子,她總是笑著跟我開玩笑,班裡的其他同學也老拿我倆起哄,周末她總是吵著我要去看電影、逛超市什麼的,那段時光真令人懷念,隻可惜現在一切都沒了。 那天一睡,我就沒有再醒過來。 再次醒來時,頭頂熟悉的天花板浮現在我眼前,我懷疑自己看錯了,準備揉揉眼睛清醒一下,這時才發現有東西壓在我的手臂上,我抬頭一看,是僑一?! 我連忙把她叫醒,“哎呀,你一大早的鬧騰啥呀。”,僑一一邊打哈欠一邊抱怨,這時她才注意到我眼角的淚水,伸手想幫我擦去,“你怎麼哭了……做噩夢了嗎。” 我看到她還活著,內心巨大的壓力已經煙消雲散,“對呀,我昨晚做了個很可怕的夢……” “啥呀,跟我說說。”僑一摸著我的臉,好像是在安撫我的情緒,“什麼樣的噩夢能讓我家狗子哭呢。” “就是……我夢到你死了。”我低著頭不敢看她。 她輕輕摸了摸我的頭,“傻瓜,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我一直都在,別害怕。” 我點點頭,對著她的臉輕輕親了一口,抱著她抱了好久都沒有鬆手,她也輕輕撫摸著我的背,沒說一句話。 從前我難過的時候,她總是這麼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