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走回古箏前坐好,雙手扶弦,輕彈撥弄,古箏時而錚錚作響,時而如泣如訴,前奏剛一停歇,地下掌聲雷動“好!”,隻見夏荷輕啟朱唇,微張貝齒,巧吐靈舌,如泣如訴唱到: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一曲彈畢,隻見夏荷腰身一動從座位站了起來,對著大家飄了一個萬福: “多謝老爺們賞臉,小女子告退了。” 等夏荷走回去之後人們才緩過神來,有的人哈喇子流了一地,有的人揉著眼睛,覺得眼乾,其實是剛才忘了眨眼了。此時大廳亂做一團大家嗚嗚渣渣的喊起來: “這麼快就沒了?” “沒看夠!!” “對!再出來!” “什麼都沒看見!蒙著麵紗還拉著簾!!” 老鴇子趕緊走上臺麵來,命人打開薄紗,說到: “安靜,各位爺都安靜,聽我一言,我們聆音閣,之所以叫聆音閣就是讓大家聽曲兒的地方,這裡的姑娘隻賣藝,不賣笑,當然您要是有那個福氣,有那個財力,為了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或者交夠足夠的贖身銀子娶回家去我也不攔著,要是看上哪個姑娘,姑娘也不反感你,就算一親芳澤我老鴇子也管不著不是。花魁嘛自古以來就是價高者得之,也是我們姑娘心善,免費讓大家一飽耳福,想見姑娘的麵,別說我的麵子她不給,就是你搬座金山來,姑娘可能也不看一眼。我們都是仗著大家才能活下來,各位客官,來的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都是我們的財神爺,財神爺我們也不敢得罪,但是進哪個廟您得燒哪柱香,哪個廟的菩薩不一樣,規矩也不一樣,希望大家明白這個道理,出來玩嘛,就是圖個開心,何必心氣兒不順呢。” 老鴇子果然伶牙俐齒,話中綿裡藏針讓人不得不禁聲,很多客人點頭默認,繼續和身邊的姑娘們調笑。馬丕瞪著眼睛咂吧咂吧嘴巴,眼珠轉了一轉: “白媽媽!借一步說話。” 馬丕把白媽媽拉到角落人少的地方說道: “白媽媽,聆音閣來這有些時候了,我呢,你也知道在官府辦差,是個都頭,平時很忙,今天第一次來,想見見花魁,這銀子嗎,也沒那麼多,隻有五十兩,給個麵子讓我見一見,我說幾句話就走,說幾句話五十兩銀子已經夠瞧的啦!” 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瞪著白媽媽,白媽媽心裡明白,這小子來這找便宜來了,用大話拍我?說是官府的,哼,官府的怎麼了,想到此處,眼珠一轉,一呲牙: “呦,馬都頭啊,人家都叫你馬王爺,馬王爺的名頭平都縣誰不知道,剛才那個宋胖子雖然家財——萬貫,也別以為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著盯著馬丕手裡的五十兩銀子,那是他從柳家村搜刮來的財物,在本地的銀號兌換了整銀,白媽媽就是拿話擠兌馬丕,宋胖子不比你有錢啊,我也不正眼看他一眼,他掏錢是爺,不掏錢就是個屁。 “不是我不給馬王爺您麵子,我們家姑娘脾氣倔,她說見就見,不給錢她也見,她說不見,那就是不見,就是搬做金山來她都不見的。” “那還是有回轉的餘地?那麼說我五十兩都可能不用花了?” “嗬嗬嗬嗬……”老鴇子乾笑了幾聲:“也有這麼一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著眼睛瞟著天花板。 “那怎麼著,我見姑娘一麵,我給您30兩。沒準姑娘看我玉樹臨風,風流瀟灑,撒豆成兵,兵臨城下,嘿嘿,她沒準就見我一麵。” 馬丕搜腸刮肚地劃拉了這麼幾個詞,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就都用上了。見他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老鴇子計上心頭: “那怎麼著,能不能見到姑娘的麵得看你的造化,我給你傳話,這跑腿費你可得出。”於是伸出三個手指。 “三兩,行給你三兩!”馬丕說著就掏錢。 “呦,怎麼著,打發要飯的呢啊。是三十兩……” “三十兩!跑個腿就要這麼多——這也太貴了吧!” 馬丕咬著後槽牙憤憤地說。 老鴇子眼睛望著天花板,翹著腳尖,以腳後跟為軸,腳尖晃來晃去。 “行!物有所值!我給你!” 馬丕嘴角上翹壞笑道。 “咱先說好,姑娘不見,這三十兩我可不退。話兒,我指定捎到。” 老鴇子一扭一扭地走向後院。 “馬頭兒,這錢你可真舍得花。”老夏頭嘬著牙花子。 “三十兩,光看一眼是貴,哼,等會我霸王硬上弓,就不貴了,啊,哈哈哈!一個小娘們能有多大勁兒,沒準他一會就臣服在我的胯下,以後就是你們的嫂子或者弟妹了,哈哈……” “馬頭兒,有你的,哈哈哈哈”其他幾個人附和道。
第9章 馬王爺魂移聆音閣(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