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下午,大雪。 遠遠望去,一片蒼茫,世間萬物一派銀裝素裹,遠處一個紅色身影如同火苗一樣忽閃忽現,旁邊一個白色身影和景色融為一體,兩人並肩而行,身後跟著一個中年女人,紅衣女子背上有個小女孩。 “姐姐,那個男孩是誰?為什麼留著他?如果他……”白衣女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管怎麼說,那個孩子救了清清,我們也不能那麼冷血,有的時候……我經常提醒自己是人,既然是人……那就做點人事吧。這麼大冷的天,就是不殺他……誒……”。 聽聞此話,肩頭上的小女孩臉上閃過一絲愁雲,喃喃地說道: “他叫陳餘,應該是多餘的餘吧,他過得——很不開心,被賣到陳家,陳家的主母虐待他……” “你怎麼了解?”白衣女子說道。 “她自己說的,我聽到了,他很聰明。” “你怎麼知道?”紅衣女子問道。 “他對乞丐說想加入丐幫,乞丐就把他當自己人了,一開始我也以為他想做乞丐,他憋了一個月都沒露出馬腳,我都以為他是真的想當乞丐,直到昨天晚上他見乞丐鬆懈了些才讓我和他一起跑。”女孩幽幽地說道。 “鬼心思還挺多。”白衣女子說道。 “再多也沒用了,這麼冷的天……”小女孩小聲地說道,說完有眼角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 “你不開心嗎。”紅衣女子問道,她似乎很敏感。 “開心,姐姐們對我很好……我學到了很多東西,經史子集還有標記方法……” “清清記東西很快,剛教的記號就能夠熟練運用,你很好。”紅衣女子說道。 紅衣女又看了看天氣說道: “今天走不了多遠了,明天買幾匹馬趕緊回去,孟大人還等著,找家客棧吧。” 說到此處身後的中年女人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傍晚她們來到一家客棧,抬頭一看“悅升客棧”。風雪依然不小,客棧的店小二正在桌臺打盹,這個季節住店的人沒有幾個,而且不年不節的。 “小二!要三間上房。” 中年女人走到前麵說道。店小二正在美夢中,忽聽得有人呼喚,趕忙起身迎客,由於睡得久了眼睛睜開不適應,一邊揉眼一邊笑臉相迎,也沒看清是男是女張口說: “呦,幾位客……人,有,有何吩咐?” 隻見大小一共四位,都是女的,以前經常接待男客,單獨的女客很少見,所以張口差點叫出“客爺”,眼前四人前麵站著一個中年女人,麵似霜雪,後麵紅白兩人各罩麵紗,還有一個十歲模樣的小女孩抬著頭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一時間竟有點發傻。 “要三間上房。”中年女人講。 “好嘞!您住幾天?” “明早就走。” “好嘞!一共二兩半銀子,走前結賬就行,各位跟我來。” 小二帶四個人上了樓梯,連著三間房,房間在西邊,東邊的房間挨著道路,所以西邊這邊很安靜,一邊上樓紅衣女子一邊問: “這客棧裡還有其他客人嗎?” “沒了,就您四位,嘿嘿……這個季節不年不節的又沒有廟會,沒人來。” 打開房門後,麵對房門有個屏風,隔著屏風屋裡的情況看不真切,影影綽綽的,繞過屏風房間比較寬敞,西邊一排都是炕,炕底下燒著火,房間到是不冷,炕上放著桌子,旁邊有幾件家具,這家客棧並不算大,擺設也簡單。 “您看這可以嗎。”小二笑道。眾人同時都看向紅衣女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紅衣女說: “可以,就一晚,明天還得趕路,小二你們這有什麼吃的嗎。” “有!聽口音各位不是本地人啊,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慣,我們陜西有辣有酸,羊肉泡饃、酸辣雞絲麵、餄餎、臊子麵、熏肉、紅燜羊肉……。” “紅燜羊肉、熏肉、羊肉泡饃四大碗,你在掂對著加兩個小菜吧。” “好嘞!各位要喝點什麼嗎?” “不喝!”/“都有什麼?” 紅衣女子和中年女人幾乎同時出口。 “姑娘,事情辦得很順利,大家也都乏累了,今天吃喝完早早歇息,睡個好覺,明天一早好上路啊,再說這個地方的酒咱們也沒喝過。”中年女人說道。 紅衣女子正在沉吟不語,店小二生怕錯過了賺錢的機會,於是說道: “就是,一般的酒我就不說了,我介紹幾類,有西鳳酒,杜康酒,貴妃稠,太白酒……”小二說出貴妃稠的時候,紅衣女說道“不喝”,小二由於慣性說出“太白酒”三字之後,聽到對方說不喝,口答一聲: “好嘞!” 紅衣女又說道: “慢著,你說有太白酒?” “是啊,姑娘對太白酒情有獨鐘嗎?” “來……一斤吧。”她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其他三人。 “好嘞!紅燜羊肉、熏肉、羊肉泡饃四大碗,再加兩個小菜,一壺太白酒——” “小二,再燒四大缸洗澡水。”白衣女子說。 “好嘞!” 紅衣女子欲言又止,想了一下也沒說什麼。
第19章 何以解憂唯有“太白”(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