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滿月小心的攙扶著揚清。 “沒事的,小月,不用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揚清看著這個心疼自己,動作都很小心的滿月,心想:這樣的小月,怎麼能讓我不心動呢? “清哥哥,我們去哪?” “去見清遠伯,賑災案的重要人證。” “世子,您的身體?” “無礙。” “都是因為救老朽這不值錢的命,還害您身負重傷。” “清遠伯,如今你這命可是值錢了。”滿月扶著揚清坐下。 “如今你的身上可栓著江尚書府上下滿門的性命,你還說你的命不值錢麼?” “江尚書府?”清遠伯不解。 “這位是戶部尚書江楓之女江滿月,他的父母兄長因霍國公栽贓入獄,秋後問斬。” “你可知道,霍國公為何要針對一朝廷命官?” “因為我,因為賑災案。” “不錯,如今你是否還是不願意說出你所知的關於賑災案的細節嗎?” “罷了,命不久矣,帶不進棺材,老朽也當是還世子舍命相救之恩。也不應該再有人為了當年的事情枉死。” “當年,突發洪災,良田被淹,幾近顆粒無收。當時一要修築大壩防洪,二要安置災民等到來年春耕。當時江楓還是江南執掌戶部的小吏,修書上奏請求朝廷賑災,朝廷得知災情同意開倉放糧,另撥付了白銀百萬兩。此事本應由太子主理。太子推說其恐不能勝任而耽擱江南災情,便同聖上請旨由霍國公協理。隻是這賑災銀兩壓根就沒出京都直接進了太子跟霍國公的私庫。可江南還在等著賑災,國公便帶著人馬糧食浩浩蕩蕩的去了江南,隻是運的都是石頭,沒有朝廷賑災的銀兩。” “然後呢?到江南沒錢怎麼辦?” “到了江南,江南縣令帶著當地的富商豪紳迎接了霍國公和太子,席間,霍國公坦言,此次賑災銀兩有百萬兩之多,當地豪紳聽說朝廷出了大頭,便裝模作樣說自己也要捐點現銀,有一人帶頭,後麵的人紛紛附和。也為圖在霍國公和太子麵前露個臉,好攀上霍國公。當天募捐的銀兩有十萬兩兩。” “霍國公用這錢賑災了?” “那倒是也沒,散席後,有一豪商私下見了霍國公,想為其子謀求一份官差。說願出價十萬兩。霍國公自是答應了,便提出要現銀。” “豪紳回去準備現銀,這邊霍國公拿著從豪紳那募捐的幾十萬兩,開始設粥棚布粥,第一天布粥,霍國公和太子親臨,說跟災民共進退,度過難關。說的真切。災民大贊霍國公,朝廷得知,也對霍國公和太子進行嘉獎。” “隨後江楓發現了不對,出入的銀兩均沒有國庫的硬戳,便上報縣令。縣令隻是搪塞說不能辜負豪紳。可是突然有一天粥棚發生暴動,災民沖進縣衙燒殺搶奪,修築好一半的大壩也被人破壞,當天官差衙役,百姓死傷無數。縣令連同霍國公上報朝廷,說是在混亂之中,災民沖進府衙,哄搶了賑災銀,燒了縣府衙。說是刁民太貪,不沐君恩,朝廷震怒,下旨讓縣令追回賑災銀。隻是這賑災銀從未出現過何談來的追回。” “縣令跟霍國公是一夥的。”滿月恍然大悟。 “小傻瓜,你才發現,按理說賑災銀到了地方,縣令需要清點數量做好交接,放在當地錢庫當中。既沒有銀兩入庫,又何來的被災民哄搶” “隻是那豪紳,原以為事情有變,買官不成,誰成想,霍國公聯係他讓其送了銀兩去了霍國公的落腳處。銀子都裝箱放在馬車上,到了地方,太子也在,豪紳受寵若驚,剛要跪拜,外麵卻傳來動靜,縣令直接上前質問其送來用於賑災的銀兩怎麼是官銀。豪紳震驚,他不可能送的是官銀。但事實就是幾個箱子的銀兩都是官銀。而且霍國公說這銀子是用來賑災,而非買官之說,太子隻以為是豪紳在暴亂之後送來了後續賑災的救急錢,如今卻是官銀,這在太子麵前可是鐵證。沒有辯駁的可能,霍國公變帶頭抄了豪紳的家,其家產盡數充公,霍國公交給朝廷一部分說是追回的賑災銀,自己私吞了剩下的部分。” “可是哪來的官銀,縣衙錢庫裡的?”滿月自問自答,發覺自己問的愚蠢。 “賑災案就這樣不了了之。後來霍國公殺了所有的他花錢收買帶頭鬧事的人。除了我,當年我本事霍國公的一介車夫,我本垂暮,跟了霍國公四十餘載,他殺我於心不忍再加上事發時,我傷了腿,行走不便。我便自請留在江南永不回京。那時候大夫說老朽隻能活個一年半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也便棄了殺我的念頭。隻是沒想到老朽命硬。活到了今天。” “那豪紳呢?” “自是死了,私竊國庫,可是死罪。” “那清遠伯,你可有證據。” “證據有,需要你們去尋,當年知情人,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卻有一線索,你們可去查,當年國庫的銀兩入了霍國公跟太子的私庫,可是銀兩上帶有國庫的硬戳,他們想要這銀兩安安心心的入兜,必要找人去戳,二你們可以去找當年的豪紳之子。當年雖慘,但他卻也逃過一劫。他或許有當年買官之說的證據。三就是當時的縣令裴元他手上或許有當時的證據。隻是怎麼撬開他的嘴就是你們的本事了。” “裴元?吏部尚書裴元?” “正是。老朽勉強也算一人證,隻要世子需要老朽定呈堂明言” “我爹爹是因為這件事被升遷的麼?”滿月此時擔心的是自己的父親也參與其中,並不無辜,那賑災案還要翻麼。 “小月,你別胡思亂想。你爹前兩年才升遷,當與此事無關。” “當年官銀被搶,皇帝震怒,後來官銀得以尋回,當時的主要官員都得以升遷,後聽聞你爹爹一直在輾轉打聽當年的事情,想是江尚書還放不下當年那場災難吧。” “清遠伯,你好好在將軍府住著,將軍府至少能護你性命無憂,” “謝世子。” “小月,我們走吧。” “世子”清遠伯叫住了揚清。 “世子,老朽還有一言,想要翻此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是江尚書能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