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昏死的白沙再次醒來,自己還是癱在臥室地板上劇烈的疼痛恨不得撐爆她的腦袋 整個左手血肉模糊掌心的劃傷深可見骨,四肢的骨頭隻要略微一動都會牽動渾身上下的疼 屋外,白大軍正縮在沙發上,麵前的桌上擺著一個小酒盅以及噴香的盒飯,從屋裡四處翻找出的錢財被肆意散在桌上 白沙母親已經沒了蹤影,隻留下灘灘血跡和那時的酒瓶碎片還散落在桌子四周,墻上的壁紙也被濺上了細小的血滴 … 臥室的門被粗暴的踹開,與門吸碰撞發出巨響,走到洗手池前揉了揉略帶血絲的睡眼,抬手按了按臉上的紗布,繃帶卻已經失去了粘性,被這麼一碰倒是掉了下來 看著鏡子中的臉,尤其是嘴邊的這些猙獰的縫合線,紮眼,莫名煩躁,眉頭緊蹙,摸出一個橙黃色半透明的藥瓶,往嘴裡丟了一粒 這幾天被傷口影響嘴都張不大,以至於睡覺都隻能朝著一麵睡,半夜轉身都能給自己疼醒 剛坐在沙發上,兜裡的手機震了震,吳飛抬起手機,是有新的好友加他的微信,點開備注一看 “社會你虎哥” 通過後,隨著一個“?”發出,對方開始了自說自話 “誒,你好啊吳飛兄弟,找你可真不容易” 吳飛皺了皺眉,但還是沒想起自己最近打了誰的小弟或是有誰說過讓自己等著 “我是吳飛” 對方回復的很快 “哦,是了是了,我是你虎哥啊,上次的事我得好好謝謝你,你幫了我大忙啊” 吳飛這才想起這個虎哥是離風鄰居家裡開雜貨鋪的走得近的那個彪漢,要不是收到了自己好大兒的緊急求救,自己也不至於去幫忙,更不至於挨一刀 “嗯,虎哥” 李虎這人還是比較圓滑 “聽說兄弟傷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事” 本來以為聊兩句就能結束的事,結果由於李虎太過熱情,非要轉兩百說是醫藥費,吳飛拒絕掉了 李虎還發了個位置過來要吳飛有時間來一起玩 … 白母的手機扔在白沙麵前,白大軍冷哼一聲 “不聽話把你也扔橋洞去,讓流浪漢撿去玩玩” 裝死的白沙硬咬著牙撐起了身子,眼睛死死盯著那部手機,她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背靠在冰冷的墻壁,眼淚不受控製地稀裡嘩啦往下滾,白大軍勾起一抹笑容 “這樣吧,我帶你去賣,掙了錢我好去還貸” 白沙朝他吐了口唾沫,換來的又是一頓毒打,實在扛不住的白沙昏死過去 再次醒了已是入夜,遍體鱗傷的白沙強撐著身子將之前白大軍丟在地上的剩盒飯打掃一空 堅定的求生欲讓她逐漸有了要逃出去的想法,豎起耳朵仔仔細細聽著屋外的動靜 客廳的電視還在播放著深夜訪談,但並不能確定白大軍的動向,白沙躡手躡腳動作輕緩,盡量小心的打開臥室門並試圖不讓它發出聲響 好在爛醉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早已入睡,打著重重的鼾聲,白沙這才鬆了口氣,靜悄悄出了門 之前穿的高跟鞋早就亂蹬甩丟了,光著腳丫不一會便踩在了碎酒瓶渣上,白沙一驚,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叫出來,隻是紮入將腳底的碎玻璃拔了出來,躡手躡腳的繼續走向大門 剛碰到門把手,她用力壓了壓,門鎖中發出機械轉動聲,但卻不能壓到底 這是因為她家的門一直有個毛病,隻要插著鑰匙就無法從裡麵打開,她試著摸索,果然鑰匙就插在鑰匙孔裡,她盡量抓穩鑰匙試圖迅速把它拔出來好讓她能有機會逃出去。 鑰匙一點點被拔出,白沙大喜過望,立馬壓下門把手,鎖芯轉動發出巨響驚得她後脊上的汗毛盡數豎立,冷汗刷的冒出 不待她扭頭便被人從後麵狠狠一踹,來不及反應前額便被狠砸在了鞋櫃的大理石臺麵上,額骨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與大理石發出共鳴的悶響,鮮血四濺 瞬間白沙的大腦就進入了無法響應的狀態與神經斷聯了幾秒,接著被往後一推,後腦著地,鼻血四溢,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白大軍輕蔑的笑了笑 “還挺活蹦,像條狗一樣給口屎吃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就該賣到窯子裡給老子賺錢.....” … 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振動幾下,隨即被一隻大手抓起,吳飛彈了彈夾在指間的煙頭,淡淡的煙霧環繞在身周 他看著手機上發來的地址以及“虎哥”發來的消息,叫他去小黑網吧找虎哥他們一起玩,吳飛隨手答應了一下,反正現在是下班時間 … 而逃脫失敗的白沙已經徹底失去了自由,被磕過的腦子時不時就劇痛無比,有什麼東西好像被抹除了去 她想不起那個每天皺著眉頭等她回家吃飯的女人是誰了,也想不起那個嘴角總是掛著溫柔笑容的女人叫什麼了 她被白大軍被捆上雙腳,雙手綁在衛生間暖水管上,更過分的是為了折磨她甚至在她的脖子上勒了幾圈鐵絲 而白大軍經常會饒有興趣地盯著無法順暢呼吸還時而目光呆滯的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偶爾投喂,她都是狼吞虎咽,她不能死,她隻記得有人這麼跟她說過 她的身體被摧殘的越來越糟糕,原本玉藕一樣的手臂已經乾癟下來,還傷痕累累 白大軍不知何時牽回了一隻藏獒,同樣拴在衛生間裡,一人一狗,更有觀賞感 它會對著白沙狂吠,尤其是食物丟進來的時候,隻要白沙敢動,它就敢撲上去張牙舞爪 即使脖子上的鐵鏈剛好勒得它碰不到白沙,藏獒聽到白沙被嚇得嘶喊哭泣,反而愈發興奮賣力地狂吠 夏至後的天氣說變就變,天色剛入暗就有烏雲在空中聚集,細毛毛的雨點開始灑落,伴著雷鳴,積雨雲開始發力,將毛毛雨不一會就變成了刮得人臉生疼的瓢潑大雨 雷光閃過,接著是雷聲爆響,白大軍咒罵了幾句倒黴天氣,拎起啤酒瓶,踹開衛生間的門看著趴伏在墊子上的藏獒犬 “喲,大黃胖了啊” 灌了一口啤酒扭頭問角落的可憐兒 “是不是胖了?啊?小崽子..小崽子?聾了還是啞了?” 他接連咒罵幾聲,但角落裡蜷著的白沙沒有反應,她的頭耷拉著,一頭亂發將臉蓋了個七七八八,白大軍大罵一聲,將手中酒瓶用力擲出 綠色的玻璃瓶在白沙垂在地上的手邊炸裂,一枚碎片刺進了那隻略微乾癟的手,可手的主人一點動靜都沒,甚至連呼吸的微顫都不再,被碎片劃出的新傷口緩緩淌血,少女的眼裡隻剩黯淡
第二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