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重復的一天,我點燃了今天的第七根煙,還是一成不變的紅塔經典,我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夜景,想著今天公司裡的事。 我的一天大部分都是一樣的,每天清早起床,然後洗漱,吃過早飯後便去公司上班,打卡,收貨,備貨,最後迎接每天三個小時的用餐時間,忙完這三個小時後便可以收尾準備下班,接著就是吃午飯,午休,又等著下午的上班時間。 下午和上午唯一不一樣的是,下午的用餐時間比上午長一些,忙一些,其他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這樣的生活我已經過了三年,幾乎每天都是一成不變的,很是無聊。 抽著煙,我又打起了離職的念頭,我已經不知道這是我第多少次有這樣的想法了,但也都隻是想一想,離開了這個行業,我還能做什麼呢? 我已經過了最佳的學習年紀,也好不容易在這個行業小有成就,實在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出路。 害,又開始鬱悶了。 抽完了最後一口煙,我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了我的藥,藥瓶上隻有藥名“鹽酸舍曲林”和它的適應癥,成分等。 這藥雖然不能根治我的病,但也能稍微克製,而且也算SSRI類藥裡副作裡較小的藥物了。 我已經忘記自己生病有多長時間了,隻記得大概已經有三年了,這三年裡,我可真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現在的狀態算好的,隻是略微的有些鬱悶,壓抑。 我不知道自己發病具體有多少次了,隻記得發病時從鏡子裡看到的自己,像我又不像我。 吃完藥躺在床上,我又想起了李楠。 李楠是我的前女友,也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初戀,我和她在一起總共有四年,經歷過少年時的純粹,青年時的浪漫和憧憬,但也和大多數人一樣,因為對現實的理念不同,走向到了分開。 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而李楠就更傾向於現實主義,少年時都對物質需求不高,對未來的憧憬也過於美好,因此並沒有什麼磕磕絆絆。 但成年人的世界是殘酷的,慢慢的我們的理念不和就暴露了出來,在我想工作了賺點錢就應該享受生活時,李楠卻認為應該攢錢買車買房。 剛開始,李楠這樣說,我也就順勢依著她,但依然沒有什麼改變,慢慢的,李楠說的多了,我也就開始有不滿了。 記得那天,公司剛發了工資,同事們都喊著去喝酒,我也就跟著去了,跟李楠發了條信息告訴她可能今天會晚點回家,李楠沒說什麼,隻是象征性的回了一句。 酒過三巡,等喝完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我躡手躡腳的開了門,剛把客廳燈打開轉過身,就被坐在沙發上的李楠嚇了一跳,我知道自己回來的太晚了,理虧,就笑嘻嘻的跟她說:“怎麼還沒睡呢?等我嗎?不用等我的你就先睡唄,你餓不餓,我去給你……。”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楠打斷了,她黑著臉跟我說:“你還知道回來啊,你自己看看這會幾點了。” 我還是笑嘻嘻的說著:“我不是跟你報備了嗎,今天不就晚了那麼一點點嘛。” 李楠還是黑著臉,“晚了一點點?你明天不打算上班嗎?” “不就是回來的晚了點嗎?而且我也跟你說了啊,又不是夜不歸宿!”聽李楠不依不饒,我頓時也沒了好脾氣。 李楠聽我這樣說,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是,你是跟我說了,而且你是每次都跟我說,但你一個月出去喝五六次,咱們還過不過了,還怎麼攢錢買房?” “我有說過要買房子嗎,這裡的房子那麼貴,我們得攢到什麼時候去啊,還不如先多提高生活水平!”我也來了脾氣,就沖著李楠大聲的說著。 李楠聽我這樣說,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笑了笑便走回了臥室,從裡麵將門鎖上了。 我當時也來了脾氣,沒去哄她,隻是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最後那天晚上我沒去敲門,隻是在沙發上對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們倆人都沒多說什麼,還是和往常的生活一樣。 後來沒多久,我和她就又吵了一架,那次吵得很兇,她跟我也提了分手,我當時以為是順嘴說出來的氣話,以為第二天就又和平常一樣,便沒有去哄她。 隻是第二天,我下班回到家,發現她不在家,和她有關的東西也都不見了,我們的合照、她的衣服等。 從此後的這一年裡,她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問過幾個共同的朋友,也都說斷了聯係,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現在想想,或許從第一次吵架時,她就已經開始對我失望了吧。 我總是不願去想起和她有關的事物,但腦子總是不受控製的就想起,和她分手後,我的病情又加重了幾分,直到最近才好一些。 床頭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來看著,是唐胖子給我打得電話,唐甲是我為數不多的密友之一,為人也很仗義。 “喂,什麼事?”我不急不慢的接了電話,但說話卻沒什麼語氣。 電話那邊的唐甲也是笑了笑,並不在意我說話的語氣,隨機說:“怎麼?沒事還不能給你打電話啊?” “行,當然行了,您一天給我打八百個電話都行”我看著天花板,還是沒語氣的答道。 “明天什麼安排啊,要不要出來一醉方休?”唐胖子壓低了幾分音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似乎在怕什麼。 我知道,她是怕他女朋友趙丹丹聽到,趙丹丹不讓他和我一起喝酒,趙丹丹知道我在吃藥,喝酒會破壞藥性,還有就是唐甲的酒量不好,喝醉後總愛出洋相。 她女朋友趙丹丹也是我的好友,我們三個從少年時便在一起接觸,因為脾氣投,所以交往的挺深。 後來,我和李楠在一起了,他和趙丹丹不知道怎麼的也在一起了,我還總調侃他倆說:“果然,男女之間就沒有純友誼。”他倆聽到後也隻是笑笑。 我聽到他壓低的聲音後,笑了笑說到:“怎麼?不怕你家丹丹了?你忘了咱倆上次喝酒被她逮到的樣子了?再說了,就你那酒量,老跟我喝什麼啊?” 唐甲聽我這樣說也沒有生氣,笑了笑說:“沒事,明天她和她閨蜜出去逛街,晚上住她閨蜜那,我跟著你多喝幾次,酒量不也能漲一漲嘛!” 我又一如既往,沒有語氣的說道:“明天再說吧,而且酒量好並不是什麼好事,還是醉的快好,醉了就不會想起往事了,也能早點睡著。” 唐甲聽我這樣說,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應了聲,讓我早點休息。 我的酒量一開始也不高,但後來因為工作原因,總是和同事們喝酒,加上偶爾有的公司酒局,一來一往也就練出來了。 我吃了片安眠藥,看著窗外點著了今天的第一根煙,此時已經是淩晨的十二點了。 抽完了這根煙,我便在床上躺好,放好喜歡的那幾首歌曲,蓋好被子,就這樣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