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荒野上坐落著一座座規模龐大的聚集地,這些聚集地隸屬於占據荒野的獵手組織,自一千三百年前九大勢力首領相繼飛升神座後,獵手組織為保障因戰爭而流離失所的人類在荒原立足,派出七大城主創立七大聚集地。而第七號聚集地就仿若一座巨型堡壘沿著穿城而過的大川傍水而建。 在這個秋雨綿綿的季節,路上行人路過這個監獄時紛紛急匆匆的打著傘快速通過,好像生怕靠近這令人膽寒的地方。漆黑的鋼鐵壁壘恍若一隻擇人而噬的猛獸般令人心慌,墻壁那頭時不時傳來的勞改口號震懾著城內的宵小之輩,同大名鼎鼎的司法局、城防部聯合保障城內秩序穩定,這就是荒原七號聚集地裡唯一一座監獄——由獵手組織直接管轄的獵手第七聚集地第一監獄。 由獵手組織總部掌控絕對管轄權,城主府和司法局代為管理。 監獄位於整座聚集地的地下,位於排水隧道的下方,而這地麵上被圍起來的寬闊操場、氣派大樓就是整個監獄唯一的出入口。 此時,在暗無天日的監獄地牢: “這是哪!??我明兒還要上班呢!你們綁誰不好非要綁我?我招誰惹誰了?開燈啊!該死的混蛋們!”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狹窄空間裡,一個身材勻稱的人影劇烈掙紮著,盡管他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依舊無非掙脫那結實的繩索,黑暗和對未知的恐懼侵襲著這個可憐社畜的內心,可浸透了水漬、細沙的繩索反而把手腕磨的生疼。嗅著空氣裡長期不透風的腐臭味,司維像蛆般蠕動著坐起來。 “別嚷了,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該死的敗類!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的雜碎早就應該少一點了!要不是上頭下了嚴令不讓動刑小爺一定讓你嘗嘗我獵手八段序列——獵戶那菿奣的能力!” 隨著那守衛震耳欲聾的砸門聲震下一些土屑碎石,這個“該死的社畜”一驚,伴著被嚇了一跳的激靈顫抖著嘶吼了起來: “破~喉~嚨~” 他知道如果此時這個似乎是守衛的家夥一旦離開,那麼就隻能等待死亡的到來,而人通常在習慣了令人反胃的嘈雜聲音裡基本上會選擇屏蔽這些人渣們令人作嘔的喊冤聲,而通常情況下敢這麼叫的人都會被守衛注意到。比如被拉到別的房間折磨一頓然後再被綁回來等待死亡的到來,但這樣激怒守衛至少可能讓這黑暗到毫無光線的狹窄監獄透一點光進來,以便於了解自己所處的情況。逃生幾率會稍微大一點點。 盡管大不了多少,可也比什麼都不做強。畢竟節操和小命比起來還是小命重要一些,對死亡的恐懼是所有生物與生俱來的本能。以守衛砸門足以震下土石的力量來看自己絕對打不過,一看就是練家子。 等等!獵手八段序列!序列?那是什麼?遊戲等級嗎?不對,沒人會在‘工作’時間提遊戲,即使這是個‘惡匪’!況且在司維的三觀裡,要達到靠砸門震落土屑碎石這樣的力量至少得是拳王泰森級別的!不可能有任何組織派這樣的強者來看守‘犯人’! 這樣的強者在網絡上數十年沒有聽聞過了!上一個還是泰森。而且守衛的口音聽起來怪怪的?似乎……似乎是雲中地區至蜀地地區的口音!似乎有一種特殊的腔調,能聽懂,卻絕不是普通話!糟糕!那‘守衛’回來了!果然被我的話激怒了嗎!一會兒隻要守衛開門了就一定會有光線!得抓緊機會了解自身處境! 伴隨著思想浪潮的洶湧澎湃下,一道刺眼的光照進了這個狹小的黑暗空間——門開了! 光線刺激著雙眸,讓司維的眼睛不得不瞇了起來,過了兩個呼吸才緩過來,慢慢睜眼。 可迎麵而來的卻是一隻漆黑的靴子!是‘守衛’!這個混蛋!居然用那滂臭的腳踢小爺!總有一天我要報復回去……如果有機會的話…… 當司維的後背和土墻劇烈的撞擊後,他幾乎快要失去意識,即使在飛出的過程中繃緊了背部肌肉的同時繃緊脖子,也仍然被凹凸不平的土墻上凸起地石塊震的腦袋眩暈。守衛似乎沒有用全力,否則以剛剛砸門的力量來看一旦使出全力司維絕對會被踢斷頸椎。 好在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束縛雙手的繩索被踢斷了! “上頭說不讓用刑可沒說過不讓打!你這渣滓最好給我老實點!本來上頭拖工資就心煩,你還給老砸添亂?!你這個沒用的家夥!”守衛朝司維旁邊的地麵吐了口唾沫,滿臉兇惡。 司維強忍眩暈感,自知被束縛雙腳,無法發力,身上的道道傷痕也在勸說司維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得把怒意壓在心底,詢問到:“大哥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綁我?我交錢您放我出去好嗎?” 守衛聞言,不屑的彎了下嘴角:“就你?你身上的裝備早被頭拔下來賣了,渾身上下都沒得一個子兒,連九段都沒圓滿的廢物!哪來的錢賄賂我?我堂堂盜賊會缺你那點銅刀子兒?而且你這可是被連坐的家夥,除非城主親自下令赦免或者案子查出眉目了,你才有機會出去。此次大狩獵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父親難逃其咎,我一個小小守衛怎麼敢隨便放人?別做夢了!”守衛並沒有在意司維的口音怎麼這麼奇怪,畢竟九大勢力裡都有不同地區的人,而在自己轄區裡的犯人基本上都是貧民窟裡抓進來的,基本上渾身上下的家當加起來也不值幾個子兒。可以說的上是毫無油水的工作了。 不過相比起那些在荒野上和各類毒蟲猛獸殊死搏鬥的同僚們,那樣的工作即使薪水再高,也萬分兇險,這份毫無油水的工作倒也沒有性命之憂,也算是一職難求了。 言罷,守衛不給司維辯解的機會,吐了口唾沫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守衛關上厚重的金屬門,整個牢房重新歸於黑暗,司維才終於鬆了口氣。可當緊繃著的神經一放鬆下來,腦袋就劇烈疼痛起來。 一段記憶如浪潮般湧來,猝不及防下司維毫無懸念的從側坐的姿勢躺倒了下去。 …… 司維,字潮詠,隸屬第七聚集地城墻守衛軍 四部九小隊守備隊長。 “所以我為什麼會進監獄?”在簡單梳理過記憶後,很快知曉了自己現在的境地。 這具身體原主也叫司維,其父為第七聚集地荒原狩獵隊下轄二部第四隊大隊長司長空,年初時,第七荒野聚集地城主命其於一年一度的城際狩獵大會期間帶領九段盜賊們前往荒原深處進行狩獵,收集用於煉製新晉準盜賊們晉階的基因九段盜賊的針劑材料。然天有不測風雲,回歸途中遇襲,數百新晉盜賊盡數殞命,隻餘下身為帶隊隊長的司長空及其護衛逃回聚集地,狩獵獲得的荒獸材料全部沉江。朝野震動,城主勃然大怒,司長空判瀆職罪,司家盡數入獄,宗室皆於三日後問斬,男丁流放至礦山,女眷充入教罰閣。 “所以……我這是穿越了?完蛋!我剛買的房子啊!貸款都沒還完呢,開局還是這般死局!嗯~也不是不行,終於擺脫那該死的房貸了...倒是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我剛花了二十萬裝修完準備迎接中產階級生活的誕生啊!算了,得先考慮怎麼活下去。” 等等!記憶裡的情況不對!勢必有問題!如果隻是普通的荒獸暴動,城主府不可能不清楚,可現在隻知道父親率眾親信逃亡回來,其餘九段盜賊盡數殞命、基因藥劑材料也沉江折損虧空。得知父親傳訊的原主剛到家就看見父親被城主府親衛隊、司法局眾捕頭及城衛隊逮捕,正準備轉頭逃離就被原主之前得罪的另外一個小隊長指認為司長空之子,連坐之罰難逃其罪,便被親衛隊打暈了丟進獄中等待判決書下來,也不知道會是流放、淩遲還是斬首。 流放的話就這恐怖的世界體係,八成沒到礦上就被某隻路過的什麼東西順嘴當小辣條啃上一口當場殞命,淩遲的話還不如現在嘎了自己,至於斬首……腦袋掉了小司維就堅強不起來了啊m(._.)m這個世界沒人會劫法場,因為城裡的大佬全在臺上坐著呢,所以還是死路一條啊…… 思來想去仍然毫無頭緒,司維頓覺頭皮發麻,即使悶熱的地下牢房也在這一刻猶如冰窟,令人脊背冒起陣陣冷汗。 “完了,開局地獄難度,白穿越了!糟糕!電腦裡還有100個G的老婆沒刪呢!合著老天爺給我續了一個賽季不是為了讓我沖擊王者,而是覺得我分上的太容易了打算給我卡回鉆石再忍受一遍煎熬嗎?” 許久過去……雙目無神的司維兩腿發麻,這才想起來光顧著思考沒解開拴著腳的濕麻繩,估計如果不是擔心血液流通不暢就算活下來也要當殘廢的話,可能都懶得解開它。 隻得躺在地上,不知是在放空識海緩解靈魂合一的痛苦還是在默默的懷疑人生。 這般境地也許隻有晉升獵手四段的影子才能化為陰影穿過門縫從容脫逃吧?可父親也才獵手六段段——妝造師啊除了基礎的正麵搏殺能力就隻剩下用暗能量改頭換麵這一個非戰鬥的能力了。 況且父親作為主犯可能被關押的更嚴,畢竟這麼多九段盜賊的身隕,相當於第七聚集地未來一部分的根基動搖。 如此隻怕會落後其他幾大聚集地,乃至需要從別的聚集地跨越萬裡運輸資源,然後花費大量資源、時間培養一批新的年輕一代,拖累整個獵手組織。至於為什麼不讓高階獵手去獵殺?開玩笑!你人族有高階荒獸就沒有嗎?如果隻是小打小鬧雙方高階都不能出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是默契,雙方高階俱是怕挑起戰端。 此時距離上一次兩族大戰已是半個甲子,那次戰爭雙方元氣大傷,高階幾乎死傷過半,史稱荒獸之亂。 好在原主已是注射過一次基因藥劑的九段盜賊,身體素質還在,否則剛剛守衛那一腳即使收了力道也絕非普通人或半步九段可以抗住的。 就在司維思緒萬千的時候,門外傳來守衛厚重的腳步聲。 少頃,堅實到足以關住六段妝容師的金屬大門緩緩打開,門外除了‘老仇人’守衛以外,還跟著一個靈魂記憶內沒有出現過的人。 “連坐犯人司維出來!本官湘霍倩,奉城主旨意提審你!希望你能老實點!” 司維聞言,老實的伸出雙手任由守衛給自己戴上一個類似手銬的束縛裝置,而後是雙腳,待拷好後,那守衛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一改之前對司維的兇惡嘴臉,低頭哈腰的對那女人說: “這是鎖靈拷,可防止犯人出手傷人,大人可以放心提審。” 說完,轉身鎖上金屬大門,隨即手握令牌帶那提審官領湘霍倩和司維兩人一路開啟地道鐵門,期間司維打量著這監獄狹窄的地道,地道兩側是一個個相隔五十米的牢房金屬門。 “湘大人,那犯人司維便交由您審訊了,下官告退。” “嗯。”湘霍倩微微點頭,借著通道出口火把的光線,這才看清那絕美的側顏。不由看的司維一愣,白如牛奶的膚色搭配上恰到好處的五官。 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凹凸有痣的身材了,對A,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