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九月初六清晨,原定於這一天舉行秋季的互市騎射演習,可是忽蘭來到三娘子的牙帳前,發現主人竟然還沒起床?難道是忘記了今天的騎射演習嗎?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寅時,忽蘭見主人還是沒起來,心中不免焦急起來? “小姐?小姐?”她站在帳外小聲地呼喚著,可是裡邊卻沒有反應,這可怎麼辦?這時隻見一個蒙古騎兵來報:“忽蘭小姐,將士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隻等夫人的吩咐。” 忽蘭見狀:這個時候了?小姐還沒起來,而自己也不能進去或者是告訴別人啊,這是自己和小姐兩個人的秘密。 “在下進去稟報夫人?這會估計大同府的都督到這裡來了。”騎兵說到 “胡說,夫人的牙帳,是你能進的嗎?還不趕緊下去該乾嘛乾嘛去。”忽蘭厲聲嗬斥到 “是,是”這名蒙古騎兵應聲退了下去, 忽蘭此刻在想一個演示的辦法?她覺得自己可以說小姐偶感風寒,哦,不對?塗宗俊塗大人也不在,這又該怎麼說呢?再等下去,事情隻怕是更加難圓過去? 忽蘭焦急的想著,忽然她腦子靈光一閃,自己昨天去請塗宗俊時,聽到吳兌說在大同鎮城西北大約百裡地,發生了盜殺馬群的事件,吳兌親自去處理,自己可以以此為由,就說事端一夜又發生了突變,有人要行刺三娘子,所以三娘子和塗宗俊連夜趕去追賊了,這樣說可以圓過去。 忽蘭想到這裡,覺得這個理由合情合理,於是乎,她命令迎接大同鎮都督吳兌。 這個時候,天色已漸漸放亮,忽蘭命人在場子周圍擺上桌椅,她布置的差不多的時候。又來看看三娘子的牙帳,裡邊還是合著帳簾,心想,小姐和塗宗俊這一夜情懷,看來是相當對盤,一向有晨練習慣的主人,此刻居然還在溫柔的夢鄉中,忽蘭叫來十個蒙古騎兵,吩咐道: “你們幾個,那小姐的牙帳保衛起來,不許任何外人進入,聽見了嗎?” “是,”十人應聲喝到, 忽蘭心裡清楚,這些人平時對主人忠心耿耿,他們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主人的事。 接下來,忽蘭掐指一算,估計吳兌他們要到了,果不其然,忽蘭遠遠看見吳兌帶著副手萬國欽,領著幾個人朝著這裡騎馬過來了。 忽蘭上前迎接:“吳都督一路辛苦,請入場吧。” 吳兌見隻有忽蘭,怎麼沒見到順義夫人:“忽蘭小姐,怎麼隻有你一個人?順義夫人,還有塗宗俊大人呢?” “都督,昨天夜裡有幾個盜賊半夜殺到我們營盤,夫人和大人為了調查清楚,去追殺兇手了,現在還沒回來。”忽蘭如是說,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吳兌大驚,“有幾名到盜賊?忽蘭,你看清楚了嗎?” “大約十幾個人吧,他們都都是北方口音,說是前幾天盜殺了馬群…”忽蘭說著說著,又在觀察吳兌的反應? “盜馬群?難道這夥人和發生在城西北的盜馬賊是…一夥的?這些人為了盜馬還殺了人,這麼這會…”吳兌說到, 忽蘭看到吳兌的表情,戰戰兢兢,十分緊張,她心裡十分高興,感覺自己的瞞天過海的計策,不會被人察覺。 吳兌此刻感到十分棘手,“這是什麼情況?” 萬國欽,看見吳兌如此愁苦,邊說:“都督,這件事現在隻怕不能追查啊?這個節骨眼上?聲張隻怕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吳兌點點頭,可不是嗎?騎射演習的主角本來是三娘子,可是她卻不在場,為了追查盜賊不見蹤影,自己若在再到處尋找,必然會引起更多麻煩,生出更多枝節,若引起邊塞風波,傳到張居正的耳朵裡,自己的官途可想而知了。 “這件事,是不易聲張的,可是順義夫人不在,騎射演習該如何進行?”吳兌犯難地說 忽蘭,說:“吳都督,這個倒不難,令人假扮夫人即可。” 吳兌聽到忽蘭說找人假扮三娘子?啞然一笑說:“找誰假扮夫人呢?恐怕行不通啊?” 忽蘭眸子一亮,說到:“這個不難,我找個身形高度與夫人相似的侍女,讓她裝扮成夫人,一切局麵我來安排處理?” “你?”吳兌聽到忽蘭說自己可以處理今天這種局麵?不覺笑出聲來,“你行嗎?” 忽蘭一聽,吳兌還在懷疑自己,便不服氣說:“當然行啊,我家小姐的很多命令我傳達的,不會有人起疑心。” “可是…”吳兌覺得這麼大的事情。忽蘭一個人就硬扛下來?這也太厲害了? “大人,末將覺得忽蘭小姐說的可行。”萬國欽說 “你說怎麼行?”吳兌說 “上次的演習,是由順義夫人一個人表演的,這次的規模超過上次,可以進行群體表演,這樣順義夫人就不用出場了?由忽蘭一個人指揮可以實現?”萬國欽忽然說了句。 “對呀!好主意,隻要有個人坐在哪裡就行了。”吳兌眼前一亮,自己隻想著三娘子是場上的主角,卻沒有想到主角也可以是別人呢?隻要能把眼前這個場麵混過去不就得了嗎? 想到這裡,他同意忽蘭的建議,開始按照她的計劃進行騎射演習。 這個時候還在牙帳裡和塗宗俊一夜共眠的三娘子並不知道,忽蘭為自己因為陷入愛情漩渦裡未能起身按時參加騎射演習而巧妙安排的一切,她還在與塗宗俊昏昏沉沉的沉迷在愛情的甜蜜中。 兩個人猶如乾柴烈火,遇到一下子燒了起來,忘記空間和時間,猛然間,三娘子醒了,她猛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嗯?”她微微睜開雙眼,又看這個男人俊美的麵孔,他還睡得很熟,她忍不住給了他一個柔柔的吻,沒想到,塗宗俊居然醒來了, 兩人彼此一絲不掛地依偎著,塗宗俊輕輕地撫摸著三娘子的臉,他指尖劃過的地方,忍不住又熱烈地吻起她來, “你到底是誰,對我怎麼知道的那麼多?”三娘子依偎在塗宗俊的懷抱裡,輕聲問道 “嗬嗬!”塗宗俊發出一陣無奈地微笑,在代王府與自己打鬥了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可是三娘子居然連自己的臉都沒看清楚,他想了想,也難怪,那天是在淩晨十分,又是在那種危險的環境之下,三娘子敢一個人闖入代王府,從那天開始,塗宗俊就愛上了她: “鐘金,你真的不記得我?在代王府的承運殿上,我們兩人還…” 塗宗俊話沒說完,三娘子突然從他的懷裡坐了起來,回頭驚訝地望著他:“原來你是那天和我打鬥的那個校尉?” 塗宗俊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校尉,我當時的職務是代王府的指揮使。” “你?”三娘子不覺又開始端詳起這個男人的外形?他是…慢慢地,她想起來了,他的身形自己的確有印象,他就是那個和自己鬥劍術的那個男子, “你的劍法很有氣勢,我和你打鬥的時候,就覺得眼前這個人很會借勢出劍,”三娘子說道 塗宗俊聽見三娘子認為自己的劍法講求借勢出劍,他心中暗喜,這個女人和自己真是同道中人,竟然可以看出自己的劍法? 他忍不住又吻了她,兩個人就這樣彼此說著情話,似乎怎麼也訴說不完。 “你看這個?”塗宗俊拿出自己珍藏的一個銀製耳環,“還記得這個嘛?” 三娘子看到這個銀色耳環,這不是自己以前帶過的嗎?怎麼會?她明白了,應該是在兩人打鬥的時候不小心掉落了,自己還渾然不知。 三娘子想拿回這個失落的耳環,塗宗俊卻將他握在手裡,說:“這個耳環,留給我做個信物吧,以後我要永遠收藏著它。” 三娘子漲紅了臉,輕輕地點頭同意,兩人纏綿悱惻,處在漆黑一片中也不點燈。 “鐘金,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說那怎麼辦呢?”塗宗俊突然問道 “哪有那麼巧啊?我們才不過一夜?”三娘子說,她覺得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一個晚上就有孩子,太快了。 “我是說,萬一呢?畢竟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塗宗俊又不甘心地問道, “那?要是真有孩子,我就把孩子生下來,把他扶養成人,教他習文練武。”三娘子說 “嗯!”塗宗俊這會聽到了心裡最想聽到的話,他心裡是多麼希望,自己和心愛的女人一夜纏綿之後,就可以珠胎暗結,誕下子女。 兩人誰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說了多少?隻覺得和彼此雙方越說越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越說越想說, “鐘金?” “嗯?” “實不相瞞,我雖然成親多年,可是至今仍無子嗣,我們漢人重視後代,所以,真的希望你能給我生個兒子。”塗宗俊的話越來越多,他話裡表達出來的意思也原來越明顯,就是希望三娘子能給他生個兒子。 “塗郎,我也希望…”三娘子嬌羞地又依偎在塗宗俊的懷裡。 她這一聲塗郎,叫的塗宗俊更加想要愛她,吻她…沒有多久的相會,兩人就已經進展到難舍難分的地步了。這時候,帳外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小姐???” “這不是忽蘭嗎?”三娘子這才聽出是忽蘭的聲音?她一下子站起來, “糟了,今天還有騎射演習呢,哎呀!我,這不是耽誤事了嗎?”三娘子一急,趕緊起身就要出去, 塗宗俊見狀,趕緊上前把她拉了回來:“你一絲不掛衣服沒穿?你怎麼出門呢?” 被塗宗俊這麼一提醒,三娘子才發現,此時的自己居然想一絲不掛出門??這,真是昏頭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這個樣子呢?”三娘子忽然覺得自己怎麼一下子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塗宗俊上前給她披上衣服,又忍不住吻了她,深情地說:“你沒變,你現在隻是一個身處熱戀中的女子。” “可是我…”三娘子感覺有些不能自控,但她又在試圖控製自己。可當塗宗俊又要吻她時,她內心不自覺地陷入慌亂…慌亂… “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塗宗俊突然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