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之始(1 / 1)

伴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回到了住處。我打開背包將我從網上購置的地圖翻找出來,我認真仔細的看了看才發現整張地圖是關於去XZ的騎行路線,什麼滇藏線啊,川藏線啊,不適用於徒步,再說在這之前我就無數次從手機導航軟件搜索過從昆明導至XZ的全部距離,而且也就是可以知道大體距離,而無論是徒步還是騎行也不能一下從昆明導至XZ,而按騎行方式導航隻能分段。於是想來,現在有了個手機,我即便是買來一張地圖也不過是廢紙一張,我又將地圖放回了書包,借助手機分段騎行方式導航,最後決定我的第一段路線從子君村到大理,那大約有接近四百公裡的路程,起初我並沒有計劃每天的行進裡程,隻是按照內心順其自然的走法。隻是粗略的搜尋到相關攻略這段從昆明到XZ近3000公裡的路程他們更多接近90天來完成。而我隻是心之所向,不做詳細打算,當然我隻是毫無經驗的新手菜鳥,又是我一人獨往,一切都由我一人決定。   2021年10月23日早上6點的鬧鐘還沒來得及響我就已經醒了,說真的,應該是有些忐忑的內心將我提前叫醒了吧。起床之後我立馬打開窗戶,看向地麵,昨天晚上的小雨應該是斷斷續續下了一些,地麵顯得濕漉漉的,這會雨是已經停止了。但我看向遠處的天空零零散散的烏雲似乎隨時都要聚集到一起,接著又會迎來一場降雨。我顧不得再想那麼多,說好的啟程,在這之前我已經拖延了十多天了,在這十多天裡,我經受著內心的掙紮,錯誤的去了我不該去的地方,更在生活裡淪落,在近十年的歷程裡我又對每件事猶豫不決,三十歲我應該學會果斷一些,要不然怎麼才叫三十而立呢?在這三十歲的年紀我總該做點什麼,也讓我覺得我還活著。   我動身將一小些剩餘之物都一一裝入背包,將唯一的被子床單疊好放到儲物間,回到房間我用力托起背包,背在後背,綁好腰間以及胸部的綁帶。為了響應國家疫情的號召,我不得不更好的做好個人防護,帶好口罩。   我走出門口,此時天並未大亮,空氣中塗抹著黑色的畫麵。雨後的清晨,空氣多有清新,隻是天氣並未晴朗,仍有烏雲在天空中作妖,使得整個氣氛稍顯陰鬱。   我根據導航走上街道,忙碌的人從不會因為天氣的好壞而停滯不前,反而是應時而動起個大早準備一天的工作。特別是那些外賣小哥,身著黃色小馬甲,頭戴黃色安全帽,急匆匆迎麵而來,又急匆匆從我們身邊閃過。他們永遠充滿朝氣,風雨中迎向彩虹。   一開始在沉重的背包壓迫下我行走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走出社區後的街道很快踏上馬路邊上的人行道上,隨著白天慢慢變得透亮,馬路上除了呼嘯而過的車輛,人行道上的行人也漸漸變得多起來了,而像我這樣背著一個大背包變得極其跟常人不一樣的人,行走在路上似乎有些稀奇。特別是當我極其敏感的內心從他們身邊掠過,總能感受到他們在用不一樣的眼光看向我,甚至是相互走過還要回頭看向我,這樣的回頭,總使我脆弱的自尊心遭受重創當然其實這也是他們其中的少數,而多數我們各行其道。於是如此的我總會自覺的揣測他們的內心一定在想,這一定是一個神經病人,年紀輕輕,不工作,卻出來走路,關鍵還背著如此大一個包,一開始這樣的內心泛濫總使我像一個無目標而低頭盲目行走的人,但仔細想來在經歷種種遭遇又不甘沉淪的人,也不是一個正常人,一個生活平順的人,一般不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   事到如今,生活的不知所措以及絕望,使我邁出了第一步,如果說我是一個神經病人,那我也算的上其中一個,不斷沉淪卻又不甘心沉淪的內心,早已將我分裂成兩個不同人格,就連我長達五年的心理谘詢師都拿我沒得辦法,我已經徹底絕望,在掙紮的泥沼裡,我隻能拋棄一切,選擇自救。那並不值錢的自尊心,又能值得了幾文錢呢?   我似乎不得不佩服自己天生就有一個能說服自己內心的心,否則這一起步,我很快就會退縮回去。   繼續行走,來到一條名叫寶象河的路邊,一邊是河流,一邊是馬路,此時烏雲終是在相互打鬧下和平的擁抱在了一起,彼時龍王升起怒氣,天降雨水,但龍王怒氣不大,在路旁巨大法國梧桐樹葉的遮蔽下,雨滴顯得極小,隻是偶爾會感覺得到有幾滴雨滴降落在身上,我很想也很喜歡雨水的潤濕,那使我變得更加清醒,但為了背包裡的東西,我還是不得已拿出雨傘,一邊撐起傘一邊行走,雨水的降落,漸漸使得路上的行人變少,使得整個行走的氛圍顯得更加寧靜下來,小河邊平靜水段相隔仍有喜歡垂釣的老者,雨滴一個接一個打落在水麵上,不時泛起一個接一個的漣漪,魚浮在魚兒的挑逗下,上下抖動,老者很是平靜安詳的盯著魚漂。我很羨慕他們,這是他們心之所愛,從不在乎這點小風小雨。   繼續向前行走,這是一個令我極其熟悉的地方,在我的對麵就是我第一次參加自考的地方“官渡區第一中學”。人生似乎就像一個地球一般它是個圓的,無論你如何走你似乎都要回到你開始的起點。就在兩年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剛剛踏進滇南的這片土地,在毫無方向目標之時,是出於對高中失敗學涯的彌補,還是出於對學習的始終熱愛,總之我義無反顧的就在離這並不遠的教育培訓機構選擇了自考,雖然一開始選擇的落腳點是在長水機場那裡,因為通過老哥有了解到有個老鄉就居住在那裡,於是就選擇在了那裡作為一個較為容易的起點,在那裡白天疲於快遞物流的裝運貨物,晚上聽課刷題,那是極為勞累的一段時光,最終還是經過一年的掙紮,選擇了單槍匹馬回到了夢開始的地方——子君村。   我駐足遠望,思緒翩翩,它顯然不同於曾經讓我充滿遺憾的那片土地“莒縣第一中學”,它帶給了我第一縷在雲南繼續生存下去的希望,第一次也是在最艱難的情況下我一下考了四科,最終都是以較高的成績通過,不由使我欣喜若狂,然而回想起高中我至今依然憎恨那片土地,它給我的心靈造成了至今都難以抹除的創傷,現在回想起來依然使我膽寒。   我是一個愛學習的孩子,所以回想起童年,似乎我的童年一直都是寫不完的作業,看不完的書本,至於像同年齡段的同學所提到的上課看小說,逃課去網吧,以及男女偷偷談戀愛,我的校園生活一點都不豐富,唯獨對學習顯得極其飽滿。從小學到初中我一直都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靠著我所謂的死學,我至少能保證在班內前十名,我們家的一麵墻上貼滿了“三好學生”的獎狀。並且我這樣一個好學生的模範也總能得到村子裡人的誇獎,這似乎總令我連自己名字都無從下筆的父母甚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