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梨等於分離 父親剛要離開我們的時候也是我第一次去“壹號”的時候,它算得上是我邁上社會的第一站。壹號是一個會館,它位於青島棧橋的對麵,而那條路被命名為中山路,我們的會館就處在這條路開始的地方,所以說我們的會館的全名就叫做“中山路壹號”。這座古老的建築,已經有著一百多年的歷史了,是當時德國侵占青島的時候建築的,最早他的用途是一個俱樂部,也是德國在青島修建的第一個俱樂部,具有很重要的歷史意義,至於我們老板在後來怎麼弄到手如此一座具有歷史意義的城堡,又是怎樣成為了今天這樣的一個美食會所,我並不十分清楚,隻知道他並不簡單。而至於我與它發生的故事似乎也就像它具有著很長歷史意義的神秘性有著神秘的關係。同樣具有神秘性甚至兼具戲劇性,我與它的第一次相遇,我失去了我的父親。而我與它的第二次相遇我又失去了我的愛情。 那個時候是我剛下學的第一年,我已經在家中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任由我依然徜徉在高中失敗的悲傷中,我茍且低落的任由一天天的過去。而在一邊的父親同樣忍受著我這樣一個不爭氣的行為陷在悲痛之中。父親看不過去了,於是終於在父親的多方打聽中,他了解到我的一個叔叔在青島的一個會館裡麵做廚師,那個時候廚師這個行業還是相當吃香的。於是父親就在晚上的時候與我商量,而對於當時的我早已經有了出去打工的想法,而至於做什麼,對於當時並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我來說變得不怎麼重要,隻要有份工作就行了,而對於當時的我隻要走出去就可以了。 我同意之後,父親沒幾天就聯係上了我的這個叔叔,他們都稱他的名字為“小銘”。而我一般都叫他小銘叔。那個時候隻距離春節大約隻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與小銘叔聯係好我就出發了,我在公共汽車上一路未睡,是因為我這是第一次出門遠行,我對這個新的世界充滿著好奇,我目不轉睛的盯向這個新的世界,汽車快速的行駛,當繁華的高樓大廈,以及更加寬廣的河流從我眼前掠過的時候我似乎內心產生著新的想法,那一刻我似乎明白高中並非是我的終點,而更像我的一個新的起點。我短暫的閉上眼睛徜徉在這樣一個令人充滿想象的全新世界裡麵,向往著一個新的開始。 汽車大約行駛了三個多小時的樣子就到達了那裡的汽車站,在售票員的叫喚下我們依次走下了車。作為一個外鄉人或者說是鄉下人,這眼前的一切無不令我眼花繚亂,眼前的高樓大廈就像電視裡麵的巨型機器人一樣對我產生著壓迫感,而路邊急速穿行的車輛一輛緊接著一輛活像一條巨龍一般想要把我整個身體吞噬掉,我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中正出現著兩條白色的線條正在越拉越長,我感到甚是奇怪,起初我是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隻是感到城市的天空都如此的不同。後來我問了小銘叔我才知道的,當時他給我的答案是說那是飛機在空中放屁呢,對於小銘叔的回答一下子使得我哈哈一笑。總之初入城市的我總感覺渺小的如一隻螞蟻。 緊接著我問小銘叔要了一個壹號的確切地址,我隨後打了一張出租車朝著壹號駛去。車子很快到達壹號,我下了車眼前便是那座充滿西方色彩神秘的壹號城堡。那天陽光很是明媚,但下了車有種眼前灰蒙蒙的感覺,向對麵望去,有一條四百多米的道路不斷向著海裡麵延伸,而盡頭可以隱約的看見有一座樓閣矗立在那裡,看起來真像一座海市蜃樓。剛去的時候我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的,是後來小銘叔告訴我那邊是有著一百多年歷史意義的“棧橋”。這是外地人來青島旅遊必來的地方。 隻不過我當時去的時候已經馬上是冬天了,海麵變得平靜安詳了許多,站在壹號這裡已經聽不見海的激情,就像是人和動物身體一樣即將要進行一段時期的休養生息。人行道上的遊客也變得少起來了,但是對於充滿激情的人來說,依然會打破季節的束縛來到這裡。你看剛才還有換頭發高鼻梁的外國人經過呢,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外國人,我總是能夠注視著他們走的很遠。 進入壹號的大門,整個院子的麵積並不是很大,除去有大約兩層樓高招待客人的房子整個外院的麵積就不是很大了,最多能夠放下十多臺車的樣子,走過前廳拾級而上的臺階就是他們稱道的木棧道,那是有木條搭起來的地板,那裡有一大塊麵積是搭著棚子的,作為外景有些客人還是喜歡到這裡飲食的。當然整個院子裡的景色還要當屬那矗立在木棧道的三顆又高有粗大的銀杏了,看他們高大的樣子年齡應該和整座房子的年齡差不多了,隻是那個時候已經快要冬季了,整個樹上麵已經光禿禿的樣子了,認真看去才能看見還有幾片枯黃的葉片孤零零的掛在上麵,即便這魁梧的身姿在這個季節稍顯蕭瑟,但這依然堪稱壹號美景的頭部招牌。 這個時候小銘叔從木棧道那裡向我迎麵走來,此時我將深陷壹號院子整個美好景色的目光轉向了小銘叔,我略帶羞澀的向小銘叔打了一個招呼,他向我微笑的作出了一個回應。之後就帶著我向廚房門口那裡走去,廚房的門口並不大,還沒有我家堂屋的門口大。進入裡麵,裡麵的燈光有些昏暗,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廚房是位於房子的地下室的,進入這道門有一條較長的走道。走道很是明確的將地下室分成了左右兩個部分,左邊的房子是員工食堂,而右邊中間的位置還有一道門,進入那道門才是真正的廚房。門上麵很清晰的寫著“廚房重地,閑人免進”。這個時候你會很舒服的聽見有音樂聲回蕩在走道裡,並且一直是一首古典的音樂,就這一首音樂,從來不變,就算是後來一年過後我再次回到壹號,還是那首音樂一直都沒變。但是並不讓人覺得厭惡。 我跟在小銘叔的後麵個走到走道的盡頭出現了樓梯,我們走了上去,走到二樓。那上麵有三個房間,有兩個房間作了男女宿舍,有一個房間作了財務室。我和小銘叔走進了男生宿舍我放下書包坐在床上,小銘叔也坐了下來。 “在這裡工作真好,外麵的世界就跟天堂一樣”。我有些驚奇的向小銘叔訴說著。 “一看你就是沒怎麼出來過,等你待段時間你就不會這麼驚奇了”。小銘叔略帶嘲笑的說著。 小銘叔陪我待了一小會就到下麵上班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吩咐我不要叫我一個人到處去,怕我走丟了。小銘叔走後我就一個人待在了宿舍裡。 直到下午吃晚飯的時候,小明叔把我叫到食堂裡邊跟著他們一起吃完了晚餐,吃完了晚餐小銘叔他們依舊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工作,而我還是一個人回到了宿舍休息,但早就休息了一下午的我早就已經寂寞難耐了,我無時無刻不向往著外麵的世界,隻是出於小銘叔的吩咐我也時時害怕自己一個人出去。於是在想出去又不敢出去中有些徘徊著。 天慢慢黑了起來,透過宿舍的窗子我能夠看見中山路明亮的路燈以及穿行的車輛。於是強烈的好奇心在我心中來回竄動。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我起床穿上鞋子就出去了。走出廚房的大門口,院子裡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整個院子變得漂亮極了,好多的客人陸陸續續的向前廳走著,這些都是些有錢的人家,穿的都很華麗,滿院子的車一輛比一輛貴。 走出壹號的大門,我的眼睛以及大腦已經淪陷在了城市的五顏六色的燈光裡麵,遠處海邊在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見來來回回遊走的人們,而那座身處棧橋終點的樓閣也已經打開了燈光,隻是在遠處在黑夜的籠罩下隻能通過燈光隱隱約約的看清大體的輪廓,而通往樓閣的路更像是在夜晚沉到了海底,棧橋在夜晚的籠罩下變得更加神秘起來,在這神秘的牽引下我一步步向著海邊走去,走到海邊,進入冬季的大海也似乎變得寧靜起來,站在海邊剛能夠感受到微風吹打著麵龐,隨著一陣微風吹過,海浪擊打防海堤像頭陀擊打木魚般發出溫柔的擊打聲,仿佛這個時候站在海邊人的內心很快就會寧靜下來。 海邊遊走的人們並不多,他們都是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有看起來極其溫馨的一家人,有看起來很是親密的戀人,還有正在打笑追逐的好朋友,總之他們在寧靜海麵的襯托下一切看起來都極其的和諧。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沒有敢走的很遠,我隻是從棧橋開始的地方走到閣樓的地方,來來回回走了幾個來回就趕在小銘下班的時候回去了。 第二天在小銘叔的安排下我開始上班了,穿上小銘叔給我從洗衣房找來的廚師服我似乎感覺我已經是個大廚了,我滿腦子都在想象著我走到廚房端起鍋來炒菜的樣子。但對於初出茅廬的小子來說有些陌生的東西頂多就是想想了,他畢竟還不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一切都需要從頭做起。 吃過早飯,是全體人員的例行早會。那是我第一次站在一個新的團體裡麵怎麼著都有些緊張,給我們開會的是一名女性,我們都叫他孫總。當然她不是我們真正的老大,我們的老大是一個叫做李總的人,那個時候我好像沒有見過他一麵。我們當中有廚房的,有前廳服務員,有保安,有財務的人員,但是總的人數並不是很多,畢竟那座豪華的房子並不需要過多的人來打理。 全體早會開完後回到廚房我們還有一個屬於我們自己廚房的早會,由廚師長主持,因為我是第一天上班,廚師長叫我單獨站出來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到現在依然記得當時我站出來的樣子,我緊張的站了出來,低垂的頭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小男孩就怎麼都不敢抬起頭來,小銘叔見此情景隻好跟我並行站在了一起,在他的鼓勵下我才勇敢而羞澀的抬起頭來,我緊張的一字一隔的介紹著自己,好像連我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顫抖起來。 我們自己的會開完之後就預示著我們一天工作正式開始了。我們廚房並不復雜,有熱房,涼菜房,麵點房,西餐房,還有一個洗菜房。而我跟著小銘叔進入了熱房。最後在小銘叔的安排下跟在還要比我小的一個夥伴下一起乾著打雜的活。 打雜的活要怎麼形容呢,切下腳料,到洗碗間抱當天要用的盤子,總之比較雜亂總是像一隻小狗一般給別人使喚著。而我第一天最是影響深刻的是切下腳料的事情上麵,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除了寫字與拿筷子吃飯之外我做其他事情都是一個左撇子,我拿起刀就切了起了,我笨拙的切的很慢並且還切的不規範,所以小銘叔總是會說我幾句。最後還沒等我切完,便馬上開始中午的忙碌了。 等著中午忙碌時段的開始,大廚們開始打開了灶伐,之後轟隆隆的聲音就開始響徹整個廚房了,每當這個聲音想起的時候,我的內心就開始跟著緊張起來了,起初我似乎隻能看著他們忙碌的樣子,因為我每當剛想要幫助他們的時候,總是會出錯,於是總我變得不知所措。 隨著一天工作的結束,我才感受到生活遠沒有我想象的樣子,我既沒有摸到鍋把手是什麼感覺,更不能夠把屬於自己的工作做好,我想一切事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對人打擊最大的時候,那個時候每當我抬頭看向天空的時候,便開始變得迷茫起來。外麵的世界雖然看起來是五顏六色的但它並不會因此會帶給你很多快樂,它更不想當初我們在學校裡麵想象的樣子,那個時候我們至少還是在父母的庇護之下,而走向社會我們隻能依靠自己。 但是曾經的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盡管我還是會想念當初在學校努力的樣子。我在開始的那一段時間裡都是在小銘叔的打罵聲中度過,但是我並沒有為此產生過逃離之心,相反我都表現的相當努力,隻是我好似還是像我上學那樣一般總顯得十分笨拙,我還是不會在夜深人靜的反思自己的工作方法。 後來小銘叔為了讓我聯係刀工於是特意把給員工吃的現成的鹹菜絲變成必須要手切的鹹菜疙瘩,那個時候我給自己製定了每天六點起床的時間表,我清晰的記得我將“六點起床”這四個字寫的大大的貼在了我上層床板上麵,在那樣一大段時間裡我總是在天還未亮的的時候就起床了,我總是會在蔬菜房裡一個人一直切到天慢慢亮起來。 而在中午他們休息的時候,小銘叔會到洗碗間把客人吃剩下的蛤蜊殼搜集到廚房裡邊,然後洗乾凈之後放到空鍋裡麵讓我不停的練習翻鍋,我不知道在那個時候有多少蛤蜊殼在我的練習下變成了粉末。 毋庸置疑在那樣一個時候是充實的。我時時能夠回憶起我曾經在高中努力的樣子,在黑夜的時候開始,又在黑夜中結束。因為我仍然相信努力就會有收獲,隻是需要時間的磨練。 後來大約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還沒有上完初中就已經輟學打工的我三叔家我弟弟“阿傑”失業了,他聽說我在這邊之後便要找我們來,但在當時我們廚房已經沒有了工作崗位,最後是小銘叔把他介紹到前廳當中去了。 阿傑是一個比我內向一些的孩子,他雖說比我還要早一些進入社會當中去,但是他那時候也沒有去過大城市,早期的時候都是在離家並不是很遠的縣城,而跑到我們這裡來也是第一次。當時對於他最難的就是學習說普通話的問題,他跟我的工作部門的最大不同就是他要接觸的人多,而來到我們這裡用餐的人大多都是一些高層人士,都是使用普通話來交流的,“老康”是當時的前廳經理,她為人很慈善但同時也很嚴格,對於阿傑不會說普通話的問題上她還是特別耐心的,隻是阿傑很難將自己放開,她在教他的同時阿傑羞澀的總是不能看向對方。但是他並不是不努力,有一次我們喝完酒,他上廁所的時候我正好路過廁所門口的時候,我聽見了阿傑在說著並不著調的普通話,現在回想起來還總是能夠令我發笑。 當時阿傑並沒有與我們住在一起的,一個原因是我們那裡已經住滿了,另一個就是隻要是前廳的大部分人都住在BJ路那裡老板在那裡租下了一個房子,起初聽他們說那裡的環境還是相當不錯的,在冬天的時候那裡有暖氣片相當的不錯,但一直沒有都沒有去過那裡,後來跟著阿傑才第一次去到那裡,那裡確實要好過我們住的那裡,房子比較大,所以外麵的很多床位都是空閑的,也非常的暖和,比我們住在店裡的宿舍確實好很多。 後來回到店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就跟小銘叔商量搬到阿傑那裡的事情,小銘叔也了解那裡的環境,他早就有著這樣的打算,於是我們在幾天後的晚上開始了我們的行動,搬家的時候我們都是在晚上下班的時候進行的,我們用了兩個晚上就徹底的搬過去了。 搬過去之後我們便有了與阿傑更多交流的機會,原來由於我們部門的不同總是少有機會接觸,但是搬到一起的時候也就增加了我們更多的接觸機會。 搬過去沒多久之後,阿傑就跟我商量著休息出去玩的事情,其實根據店裡的規定,我們每個月都是有四天的公休的,隻是開始的兩個月小銘叔為了更好的表現不要我休息太多就一直沒怎麼休息,而現在我已經熟悉了一段時間了,我想我隻要跟他說一聲他應該很容易就會答應了,於是我就向小銘叔提出了自己的訴求,小銘叔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頭天晚上我要就商量好了去“臺東步行街”玩了。第二天早上我們醒來的時候就即將到達中午了,我推搡著阿傑把他叫起床來,我們出去吃完飯的時候就幾乎下午了,我們並不十分著急,因為我們知道那裡白天並不是很熱鬧,在白天人很少,隻有到了晚上的時候那裡才會真正熱鬧起來。 臺東步行街離我們那裡並不是特別的特別的遠,我們坐著公交車沒幾站就到達了哪裡的站點,走了沒有多遠就到達了步行街天橋的地方,這個天橋設計的很是合理我們隻要踏上天橋站在天橋上就能幾乎俯瞰整個步行街的全貌,但在白天人流稀少,並且沒有燈光的映照下並不能展現他人流竄動的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