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石少堅心中一驚,下意識鬆開那客人的腦袋,繃緊身軀。 就像荒野上的鬣狗遇到老虎,產生了本能的機體反應。 秦堯一步步來到石少堅麵前,冷冷說道:“你是聾子嗎,問你話,沒聽清?” “你不要太過分。”石少堅握緊雙拳,胸膛被氣的起伏不定。 什麼叫殺人誅心? 這就叫殺心誅心! 兩人現在的對話,分明是剛剛石少堅與那客人的對話翻版。 “你說,我過分了嗎?”秦堯向鼻血橫流的客人問道。 看著秦堯比石少堅高出小半頭的高大身軀,捂著鼻子的客人心中竟是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安全感,大聲說道:“沒有,您沒過分,打我的家夥才是真正的過分。” 秦堯咧嘴一笑,拍了拍石少堅肩膀,俯身說道:“聽到了嗎,傻仔!” 一股熾火從心底直沖天靈蓋,瞬間沖垮石少堅心防,驅動著他揮拳打向秦堯:“你找死!” “轟!” 就他這身體素質,給秦堯提鞋都不配。秦堯的拳頭更大,更快,更狠,後發先至,重重打在石少堅臉上,一拳將其乾倒在地。 石少堅懵了,隨後來自臉上的疼痛迅速將其喚醒,張口想要說話,結果卻吐出一口帶著碎牙的血水。 “打得好!”不知是不是他先前的惡行引起了在場食客們的強烈反感,此刻秦堯施展在石少堅身上的暴行居然引起了一陣叫好。 “我認識他,這位是九叔的三徒弟,義莊天地銀行的秦少班,前兩天義莊擺流水席,我還去吃了一頓飯呢。”忽然,一人高聲喊道。 “原來是九叔的徒弟,怪不得會站出來行俠仗義!” “今日若非有秦少班在,隻怕是要出人命喔,那穿白衣服的這麼兇,一看就是江湖匪徒。” 臉上的疼痛,吐出的血水,圍觀群眾的議論與嘲諷,令怒火中燒的石少堅徹底清醒,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目視秦堯:“夠了嗎,秦少班!” “這就夠了嗎?”秦堯眼神冷漠,一臉兇惡:“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石少堅呼吸一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轟!” 秦堯一拳打在他另半邊臉上,強大的力量將其再度擊倒,居高臨下地說道:“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今天我不殺你。不過以後任家鎮你就別來了,這裡是我師父守護的地方,輪不到你一個小輩撒野。” 石少堅心頭恨意翻騰,可他不蠢,知道學韓信,強忍胯下之辱,狼狽離場,隻待來日報復。 然而他沒想過的是,他與韓信的差距,以及……秦堯並不是仗勢欺人的潑皮無賴啊! “秦少班,多謝你。”捂了這一會子,挨揍的那客人鼻子終於不流血了,一臉感激地上前道謝。 秦堯擺了擺手:“舉手之勞,不當言謝,你們以後若是再在任家鎮遇到那廝,可以第一時間去義莊找我,以免有人再被他欺負。” 聞言,眾人感覺自身仿佛被加上了一層保險,一時間情緒高漲,紛紛答應下來…… “怎麼處理的?” 下午,秦堯回到義莊時,手中拿著一個紫砂小茶壺的九叔從大堂走了出來。 “說了他兩句,他答應以後不來任家鎮了。”秦堯說道。 九叔詫異:“這麼順利?你怎麼說的?” 秦堯舉起右手:“這麼說的。” 九叔:“……” 好罷。 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師父,任婷婷呢?”秦堯抬頭望了一眼院子,沒瞧見那姑娘身影。 “回任府了,說是先回去處理一下家族生意,讓你有空了去找她。”九叔說道。 秦堯點點頭:“剛好我現在就有空,正好去找她聊聊。” “聊什麼?婚姻大事?”九叔目光一亮。 人一到他這個年齡,抱孫子的想法就會愈發強烈。他將仨徒弟視作兒徒,兒徒的兒子,自然與孫子無異。 秦堯沒好氣的揮了揮胳膊,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說著說著再吵起來,吵著吵著指定會打起來,打起來自己又不能反擊,隻能被動挨揍……就這流程,還說個錘子呀,愛咋咋地。 任府。 許久未出場的二管家任全跪在堂屋前,眼眶泛紅,苦苦哀求:“小姐三思啊,家族生意,豈可賤賣他人?” 任婷婷穿著一套白色長裙,簡潔素雅,亭亭玉立般站在堂屋前:“全叔,我這不是賤賣,而是聚攏資金,準備開辟一個新的市場。” 任全眼巴巴地看著她:“我不懂什麼開辟市場,我隻知道賣鋪子就是在賣咱們任家的根啊!何況是十一間鋪子一起出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旦您說的那什麼市場開辟不出來,咱們任家就……” 他在任家過了大半輩子,雖說身份上是個下人,但確確實實把這裡當家了,唯恐看到任府走向萬劫不復之地。 任婷婷嘆了一口氣,道:“全叔,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九叔嗎?” 任全:“???” “九叔的三弟子秦堯,想出了一個全新的商業模式,我感覺這其中大有商機,一旦將其做起來,區區幾間鋪子算什麼?我們任家將會真正的大富大貴!”任婷婷說道。 任全:“……” 涉及到九叔,他便沒辦法再張口了。 正因為親眼見過九叔的神奇,所以心中無法對其提出質疑。 很快,在任全的操持下,任府賴以生存的十一間鋪子全部被賤賣了出去,共計得到七千七百多塊大洋,銀票與銀幣一麻袋一麻袋的被運回任府之中,以至於秦堯來到府中時,看到的就是全府人員清點銀幣的壯觀景象。(注:銀幣有壹元、中元(五角)、貳角、壹角4種。) “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任婷婷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漬,仰頭望著麵前高大的身影,笑語嫣然:“這些是我匯聚起來的投資資金。” “投資資金?”秦堯微微一怔,心頭浮現出一種猜測,但不敢確定。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任婷婷玩的就太大了。 “沒錯。”任婷婷注視著他雙眸,一字一頓地說道:“秦先生,我想將我任家的三代基業投在您身上,您敢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