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祥嫂,你出來一下。”
次日,靈堂。
大著肚子的李月盈正跪坐在棺材旁,向到場來賓回禮,馬家的一位族老突然來到她麵前,俯身說道。
李月盈臉上帶著一絲不解,緩緩起身, 跟著族老走出靈堂。
角落中的白衣道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守護在李月盈身旁。
“叔公,什麼事情啊?”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李月盈輕聲問道。
族老瞥了一眼白衣道人,李月盈會意, 轉身說道:“你先回避一下。”
白衣道人皺了皺眉, 轉身走進靈堂。
“是這樣, 麟祥嫂,麟祥的父親在銀樓存了一大筆銀子,交代說,如果將來麟祥生了孩子,就將這筆銀子交給麟祥。現在麟祥死了,這筆錢就是你肚中孩兒的了。你安心養胎,不必憂慮將來的生活。”族老溫和說道。
李月盈愕然:“麟祥不是說,公公將所有銀子都換成陪葬品,埋進祖墳中了嗎?”
“那是他爹騙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自力更生,別指望著家裡的銀子過活。”族老道。
李月盈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詢問說:“那銀莊裡,大概有多少銀子?”
“少說也得有十多萬兩。”
李月盈:“……”
當夜。
送走賓客後,李月盈拉著白衣道士回房,將此事全盤相告。
白衣道士都聽懵了。
十幾萬兩啊,這是什麼概念?
正常情況下,兩個人一生都花不完!
“這孩子就是我們的財神啊!”白衣道士盯著妻子的肚皮道。
李月盈:“有沒有辦法令他提前出世?我怕遲者生變。”
白衣道士猶豫了一下, 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此藥有催生功效,隻不過……”
李月盈接過藥粉,取來瓷杯:“隻不過什麼?”
想著那十幾萬兩銀子,白衣道士將湧至嗓間的話全都咽了下去,改口道:“隻不過生出來的孩子可能不太健康。”
“就這?”李月盈嗤笑一聲,將藥粉直接倒入杯子裡:“十多萬兩啊,師兄,孩子殘了廢了可以再生,生不出來可以領養,但過了這村這店兒,你上哪兒弄這麼多銀子去?”
白衣道士無言以對。
“還有那馬麟祥。”將杯中藥水一飲而盡,李月盈冷笑道:“既然陪葬品是假的,他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乾脆弄假成真,送他上路。師兄,這任務就交給你了……”
院落中,陰影裡,秦堯目光穿透窗紙,看著李月盈狠毒的模樣,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變態傾向……為何會莫名其妙的欣賞這毒婦呢???
要不是有九叔弟子這層身份在, 要不是封官需要積善積德……
想著想著, 秦堯連忙搖頭, 不斷地在心裡默念道:“媽的,老子壞歸壞,但老子不能邪啊,不能邪,不能邪……”
【宿主,你不對勁。】就在他的心態逐漸平穩下來時,突然冒出來的係統險些令他破了防。
“我哪裡不對勁了?”秦堯黑著臉問道。
【有底線的人,才能走的更遠。沒有底線的人,隻會在瘋狂的空虛中走向滅亡。係統檢測到,你有突破底線的想法,這很危險,請宿主警醒。】
秦堯:“……”
【你穿越而來,蔑視法度,蔑視世俗,無法無天,看似你需要不斷對九叔盡孝,處於卑微地位,實則九叔是守護著你底線的第一把鎖,也是最重要的一把鎖。還記得你上輩子看過的《小醜》電影嗎?如果沒有這把鎖,伱會比他更瘋狂!】
秦堯:“為什麼要給我說這些?”
【因為我們是共生關係。】
秦堯抿了抿嘴,輕輕呼出一口氣:“謝謝你……”
就在他止步於深淵邊緣時,有人卻開始在深淵中起舞。
深沉的夜幕下。
三道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身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手持利刃,闖入靈堂。
棺材內的馬麟祥聽到動靜,偷偷將眼睜開一道細縫,就見一柄明晃晃的刀子狠狠紮向自己腦袋。
“嘭。”馬麟祥大驚,一把抓住對方手臂,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來人不言不語,另外兩名殺手則是持刀捅向馬麟祥雙腿。
馬麟祥蹬腿踢開刀刃,翻身跳出棺材,憑借著一身過硬的國術功底,三名持刀的賊人竟無法近身。
“咻。”
眼看久攻不下,為首那人淩空打出一道法力,重重撞擊在馬麟祥右腿膝蓋上。
武功再高,又怎敵法術精妙?馬麟祥膝蓋一軟,當即跪倒在地。
其餘兩名殺手迅速貼身過去,持刀捅向他胸口。
“咻,咻。”
千鈞一發間,兩道激光從門外射來,正中二人眉心,強大的力量將這兩顆頭顱炸成碎片。
為首的道人被嚇壞了,連忙後退,躲藏在一根柱子後麵,壓根不敢冒頭。
“敢問是哪位英雄救了在下,還請現身一見。”馬麟祥扶著腿起身,高聲說道。
秦堯揭下隱身符,手持高斯槍,邁入靈堂內:“馬麟祥,你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嗎?”
馬麟祥心中一驚,忙聲問道:“恩人知道?”
“你老爸沒有將你們馬家的錢都換成陪葬品,而是存進了銀樓裡,恰巧今日白天,你叔公將此事告訴了你那位妻子……現在明白了嗎?”秦堯淡淡說道。
馬麟祥瞪大了眼睛,沖著柱子怒斥道:“姓靳的,是你!!”
道士躲在柱子後麵,高聲說道:“新來的朋友,這是我與馬麟祥的事情,本與你無關。不過你如果肯幫我打死馬麟祥,他家的遺產,我可以與你平分。這可是十多萬兩銀子啊,咱們一人能得五六萬兩,你可想清楚了。”
秦堯嗤笑一聲,轉了下手中的高斯槍,不屑地說道:“你看不起誰呢?我像缺那五六萬兩銀子的人嗎?”
道士:“……”
好大口氣。
這人究竟是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