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取得的信任就落實到了這裡,隻見阿初沒有多少遲疑,一把將瓷瓶接了過去:“那就等明天師父回來後給他試試吧。”
“好孩子。”雷罡點點頭,道:“切記,下藥的時候一定要防備著姓秦的他們,否則恐怕會有大麻煩……”
“我知道的,師伯。”阿初頷首道。
次日清晨。
毛小方完好無損地回到伏羲堂,眾人頓時迎了出來……
“沒事了吧,師弟?”雷罡一臉關切地問道。
“沒事了。”毛小方道:“師兄那邊忙的怎麼樣了?”
“還好,正準備出去呢。”雷罡道。
“你沒中詛咒嗎?”毛小方忽然問道。
雷罡搖搖頭:“暫時沒有,可能是我在南洋吃了不少毒果,身體內的毒性遠超詛咒的力量吧。”
毛小方眼中精光一閃:“那還真是萬幸啊!”
“不聊了,我得繼續去忙了。”雷罡擺擺手,雷秀自發上前,扶著他漸漸遠去。
“秦道長,沒出什麼問題吧?”收回目光,毛小方舉目看向秦堯。
“除了阿初不聽我話,執意要跟雷道長出去救人外,別無他事。”秦堯道。
毛小方臉色一僵,肅穆道:“阿初,雷師兄可有和你說過什麼嗎?”
阿初連忙搖頭,道:“隻是讓我去幫忙而已,並未說什麼。”
毛小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始終麵無表情,目光堅定,方才撤回目光。
一晃眼到了中午。
小海做好飯,阿初擺好茶水與碗快,除了尚未歸回的雷氏父女外,伏羲堂內的所有住客匯聚一堂。
“秦道長,今晚等雷師兄回來後,我和他好好談談,談完以後,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吧?”
“可以。”秦堯微微頷首。
阿初心裡一緊,忙聲問道:“師父,秦道長,你們要去哪兒?”
毛小方放下快子,一臉嚴肅地說道:“去茅山,短時間內可能就不回來了。小海,阿初,你們願意背井離鄉,和我一起去茅山嗎?”
阿初身軀微微一顫,瞪大眼眸,難以置信地望向毛小方。
他無法想象,作為伏羲堂的現任掌門,師父怎麼會拋棄伏羲堂!
突然,一個字眼浮現在腦海……
蠱。
一定是蠱蟲操控了師父!
想到這裡,他不禁為自己的選擇鬆了一口氣。
“師父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這時,小海不假思索地說道。
阿初附和道:“我也一樣。”
毛小方一臉欣慰地看著倆徒弟,微微頷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臨近傍晚。
正帶著徒弟們清掃院落的毛小方身體猛地一顫,繼而腰身一彎,張口噴出一道汙血,腳步踉蹌。
“師父,你怎麼了?”
小海飛速丟掉手裡的笤帚,伸手扶住毛小方胳膊。
秦堯瞬移至他們麵前,伸手捏住毛小方手腕,目光微凝,以審視的目光望向鬱達初:“是你下的毒?”
“毒?”阿初一頓,連連擺手:“我沒下毒啊!”
秦堯鬆開毛小方手腕,一把掐住阿初脖子,冷厲道:“老實交代,別逼我搜你魂魄記憶。”
“秦道長,你在乾什麼?”這時,雷罡突然帶著雷秀走進院子,大聲喝道。
“雷道長回來的真巧啊。”秦堯嘲諷道。
雷罡蹙了蹙眉:“你什麼意思?”
“是他讓你下的毒吧?”秦堯將鬱達初擲在地上,踩著他胸膛,伸手指著雷罡。
“我沒下毒!”阿初再度強調道。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師父的一身功力為何在飛速消融?”秦堯詢問道。
阿初傻眼了,下意識望向雷罡。
“別賊喊捉賊了。”雷罡道:“明明是你給我師弟下了蠱,如今蠱蟲作祟,方才導致了這種情況發生。”
“對,沒錯。”阿初大聲說道:“我是在救我師父。”
秦堯眉峰一揚,低頭罵道:“蠢貨,你師父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毛小方深深看了鬱達初一眼,旋即抬頭目視雷罡:“師兄,你想要這伏羲堂,我給你便是,何必要將這事情做的這麼絕呢?”
雷罡:“師弟,你中毒太深了啊,直到現在還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嗎?”
毛小方搖搖頭,側目望向秦堯:“秦道長,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還能去茅山拜山嗎?”
“當然可以。”秦堯不假思索地說道:“茅山掌教法術通玄,一定能幫你恢復過來。”
“那就走罷,小海,去收拾東西。”毛小方道。
秦堯擰起眉頭:“毛道長,他都這樣了,你還不願與他為敵嗎?”
“最後一次。”
毛小方低聲說了一句,見秦堯眉宇間有些陰鬱,不由得補充道:“是師父把我從小拉扯大的,沒有恩師,就沒有現在的毛小方。”
秦堯:“……”
雷震這餘蔭都特麼長成參天大樹了。
“師伯,你趕緊去除掉我師父體內的蠱啊!”阿初大聲說道。
雷罡嘆了一口氣,道:“這需要你師父配合,但你看這情況,怎麼除蠱?”
阿初臉色一頓,隨即昂首望向毛小方:“師父,師伯說你中蠱了,你給他一個證明的機會行不行?你沒發現嗎?自從秦道長來了後,你漸漸變的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毛小方:“???”
我怎麼收了一個這麼傻的徒弟?!
“師父,行禮都拿來了。”
這時,小海從正堂內拿出兩個包裹,輕聲說道。
毛小方點點頭,沖著阿初說道:“你這麼相信你師伯的話,以後就留守伏羲堂跟著他吧。”
阿初如遭雷擊,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師弟,就這麼拋棄了伏羲堂,你對得起我父親嗎?”雷罡猛喝道。
“師兄,廢了我修為,還不夠嗎?”毛小方反問道。
雷罡堅持說:“你修為不是我廢的!”
毛小方搖搖頭,轉身說道:“走罷,秦道長。”
“站住!”雷罡大喝。
秦堯目光一寒,雄視雷罡:“閉上你的臭嘴,否則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它給縫起來?”
雷秀使勁拽了拽父親袖子,不想看到他和秦道長的矛盾再度升級。
可能是因為山頭上的那一巴掌,又或者是親眼見證了秦堯的種種神奇,她著實不想與其為敵。
雷罡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嘴巴,靜靜地看著他們離開。
“師父!”當毛小方走出伏羲堂大門時,鬱達初大聲喊道。
毛小方扭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向來比小海聰明,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一誤,就容易誤終身啊。鬱達初,往後的日子,好自為之。”
“師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怔怔望著毛小方帶著小海大步離去,阿初呢喃道。
“誰能想到師弟竟中蠱這麼深呢,絕情絕義至斯,連我爹的養育之恩都不顧了。”雷罡嘆了一口氣,道:“我們能做的,隻有守好這座伏羲堂了。”
“雷師傅,雷師傅,該去救我丈夫了吧?”
這時,一個樣貌頗為俊秀的少婦踏入伏羲堂,滿臉激動地說道。
雷罡一改先前悲天憫人的溫和態度,目光澹漠地搖著頭:“我累了,過兩天再說吧。”
少婦:“???”
他們是能等,但自己那被石化的丈夫不能等啊?
毛師傅剛走,雷師傅怎麼就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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