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當日傍晚,忙了一整天的白敏兒走進彩衣閨房,探頭向她手裡的畫卷看去。
坐在梳妝臺前的彩衣驀然一驚,下意識合上畫卷,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黃衣佳人:“大師姐,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啊?!”
白敏兒愣了一下,失笑道:“我以前也沒敲過門啊!”
彩衣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把畫給我看看。”白敏兒勾了勾手掌。
彩衣果斷搖頭,起身將畫卷藏在背後:“不給。”
“我方才一瞥,那畫功確實了得,畫的你惟妙惟肖,倘若不予別人觀看的話,這畫豈非明珠暗藏?”白敏兒笑道。
彩衣:“……”
這麼說好像也沒毛病。
白敏兒伸手探到她身後,從她手裡取過畫卷,緩緩展開,看著在落花繽紛下,人比花嬌的畫中玉人,不由得說道:“畫的真好,眉眼間的風情一點不落。”
彩衣臉頰微紅,謙虛道:“也沒有那麼好。”
“我又沒誇你,你謙虛什麼?”白敏兒反問道。
“師姐……”彩衣大羞,氣鼓鼓地說道:“你嘲笑我。”
白敏兒搖了搖頭,道:“我那裡嘲笑你了,分明是羨慕還來不及。”
彩衣心情像是過山車般,由羞憤瞬間變成開懷,笑著說道:“那就請秦道長也給您畫一幅呀。”
白敏兒失笑:“這不是一幅畫的事情。算了,不提這個了,既然你對秦道長也有好感……”
“誰說我對他有好感了?”彩衣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當即炸毛道。
白敏兒臉上帶著姨母笑,說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可以罷?”
彩衣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激了,悻悻一笑:“好,假如說我對他有好感,然後呢?”
白敏兒:“你也知道,他有多位紅顏知己,如果你選擇了他,將來必然會有與她們見麵,甚至是住在一起的那一天……”
“不要,不要。”聽到這裡,彩衣連連搖頭:“我哪也不去,就留在古墓裡麵陪著你們一起生活。他若想起我,便來找我;若是不想我,我便與往常一樣,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白敏兒笑著搖頭,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打趣道:“這不就成了他養在外麵的外室了嗎?”
彩衣道:“那也比跟著他一起離開,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艱難求生要好啊!”
“哪有你說的這麼恐怖,不對,我想說的話都被你帶偏了。”白敏兒道。
彩衣:“您想說什麼?”
“我想讓你記住,如果你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因為其他女人和他置氣,否則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選擇。”白敏兒說道。
彩衣:“我才不會沾酸吃醋呢,隻要他不將別人領到我麵前,給我氣受,我就不會管那麼多。嗯……我是說假如我們最終會走到一起的話。”
白敏兒笑了笑,說道:“那我就放心了。彩衣啊,師父給你選的這個夫婿,是很不錯。”
時光在倆姐妹的悄悄話中飛速流逝,古墓外的月亮很快便爬升了起來。
“阿震,阿震,別睡了,醒醒。”
二更時分,傳真派內,鄧天亮穿過一道緊緊關閉著的大門,來到一張床鋪前,輕聲喚道。
床鋪上,麵容清秀的小道士迷迷糊糊睜開眼眸,傻傻看著蒙著臉的胖子:“大師兄?”
“快起來,隨我去辦件事兒。”鄧天亮催促道。
廖震一臉懵逼,可沒等他再問什麼,就被鄧天亮從床上拉了起來,隻好抓住對方手腕,迅速說道:“慢著,慢著師兄,先讓我穿上衣服……鞋,鞋,還有鞋。”
少焉,鄧天亮拽著廖震來到古墓外,停在一片雜草叢生的圍墻前,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一枚丹藥,遞送至對方麵前:“吃了這顆丹藥,將黃符貼在胸口上,跟我走。”
廖震終於意識到他想乾嘛了,心裡頓時咯噔一聲,一把拽住鄧天亮胳膊:“師兄,你這麼快就忘記上次的教訓了嗎?”
“誰忘記了?就是因為沒有忘記,才要報復過來。”鄧天亮道:“今天我就要和白敏兒生米煮成熟飯,以報她這些年來對我的欺淩。”
廖震臉頰一抽,道:“師兄三思啊,白敏兒是師父喜歡的人,你橫刀奪愛,就算白敏兒不殺你,師父也會砍死你的。”
鄧天亮:“師父喜歡白敏兒就是一個錯誤。雖然說男人都喜歡年輕的,都喜歡小的,但師父是和白眉師太一個輩分的啊,他和白眉師太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於白敏兒嘛,我吃點虧,就收下了。”
廖震連連搖頭:“我可不跟著你做這事兒,被師父知道了,他會打死我的。”
“你不是喜歡彩衣嗎?”鄧天亮道:“以你這榆木腦袋,這輩子是別想泡到彩衣了,相反,你跑到她閨房裡麵親她一口,或許才能有所突破。”
“我是很喜歡彩衣,但我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拉進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廖震堅定道。
“你個傻子。”
鄧天亮罵道:“默默喜歡是沒用的,暗戀是沒有好下場的,喜歡就得主動向對方靠近,對方不讓你靠近的話,你如果就此退縮了,那麼一輩子也別想釣到心儀的馬子。
最後,你就隻能選擇一個看起來過得去,實際上卻根本達不到你心裡預期的女人,和她沒滋沒味的生活一輩子。你不覺得這很慘嗎?”
廖震:“……”
“兄弟,哥哥我是過來人,不會騙你的。哪怕你現在隻是穿進去,給她說一聲我喜歡你,也好過什麼都不做,傻傻看著她被別的壞男人勾走要強一百倍。”鄧天亮語重心長地說道。
廖震遲疑道:“我會給她說的……”
“你說個屁,除了你現在穿進去,到她閨房找她外,你們兩個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嗎?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你敢當著她那些姐妹的麵,對她說我喜歡你嗎?”
廖震:“……”
在鄧天亮持之以恒的慫恿下,他最終還是克服了心中芥蒂,吞下丹丸,貼上符紙,與其一起穿進古墓之中。
夜半三更。
亮著燭火的古墓內一片寂靜。
鄧、廖二人躡手躡腳,以客廳為中心點,一個往左,一個往右,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了過去。
少焉,廖震來到一間屋子內,瞥了眼正在床鋪上打坐修行的女子一眼,見其不是彩衣,正準備繼續穿墻而過,眼前卻突然一花……
隻見那女子神出鬼沒般來到他身前,手上帶著藍色光芒,手掌掐住他脖子,砰的一聲將他砸在墻壁上。
“饒……饒命!”
在對方的鐵掌下,廖震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急忙扯著嗓子喊道。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