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月黑風高,星光暗澹。
長平街道,一黑一白,兩夥手持長刀的人馬相互對峙著,氣氛極其凝重肅殺。
“太京,你踩過線了。”
個頭矮小,留著寸發,右臉上帶著一條傷疤的男人站在黑衣人麵前,冷冷說道。
“是你的手下先壞了規矩,我隻是來收點利息而已。”
傷疤男對麵,一身白色西裝,頭上帶著白色禮帽,穿著斯文,身材卻猶如猛獸般的男子澹漠開口。
半空中,秦堯身上流動著陣陣白金色光華,宛如神明般俯視著下方。
少焉,兩方人馬一言不合就開始火拚,秦堯默默開啟眉心豎眼,望向一片混亂的戰場,但見他們每個人頭上都有一團氣,這氣有大有小,呈雲狀,雲朵上有的冒著白光,有的冒著灰光,還有的冒著黑紅色光芒。
巡視一圈,他最終將目光放在那名叫做太京的白衣男人身上,隻見對方明顯有武術在身,手中握著一柄精鋼砍刀,一直追著黑色西裝的大老猛砍,所過之處,血雨腥風。
‘此人業力滔天,罪惡深重,剛好借他身軀一用,即便是最後用壞了也不會產生什麼不良影響……’
未幾,就在秦堯下定決心,極速奔向對方時,一聲槍響突然響徹長街,隻見白衣男子太京的眉心中央突然多出了一個血洞。
秦堯:“……”
正在打鬥中的雙方兵馬:“……”
“愣什麼呢,殺啊!”
留著寸頭的黑衣大老舉著一把黑色手槍,沖著自己的屬下們厲聲吼道。
這一吼不僅驚醒了雙方兵馬,順帶著驚醒了懵逼中的秦堯。
“殺,殺,殺!”
頃刻間,黑衣人氣勢大漲,殺氣沖天。
島國有著極其嚴苛的槍支管理法,一旦在社團火拚中出現槍聲,那麼誰開的槍,誰就會麵臨尤為嚴重的處罰。
不過對於這些小弟們來說,反正又不是他們開的槍,大老受到處罰關他們什麼事情?
更何況,幫派中又不是隻有一個大老,這個進去了,換個人跟便是,終歸隻是一項工作,混一口飯吃。
陣前失帥,白衣人被打的節節敗退,很快便留下幾具屍體逃之夭夭,轉眼間整個街道上僅剩黑衣人一支人馬。
“回屋。”
黑衣大老將黑槍塞進懷裡,麵色冷峻地喊道。
一眾黑衣人迅速跟著離開,地上僅剩幾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在無言述說著幫派鬥爭的殘酷。
半空中,秦堯靜默片刻,俯身鉆進太京體內,驅動信仰之力,逼出射入腦袋的子彈,彌合彈痕傷口。
“你是誰?”
太京識海內,本該離體而出的魂魄驟然停在這裡,驚慌問道。
人死後會變成鬼沒超出他預料,但死亡後有人闖進自己的精神世界,這就有點恐怖了。
秦堯沒心思與其逼逼賴賴,身軀剎那間跨過兩人間的距離,單手按在對方腦袋上。
搜魂術……啟動!
良久後,秦堯彈指間封印了太京魂魄,操控著對方身軀以違反物力學的姿勢猛地起身,將幾名偷摸過來,想要為其收屍的小弟嚇得渾身一顫,僵在原地。
“愣什麼呢,還不趕緊給我打電話叫救護車?”秦堯以日語嗬斥道。
一股寒意驟然從小弟們心頭沖出,直沖天靈蓋,令頭皮一陣發麻,渾身上下起滿了雞皮疙瘩。
他們明明看到太京哥被一槍爆了頭,這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的到底是什麼妖怪?
第二天。
下午。
一身黑色大衣,拄著金色龍頭拐杖的老頭帶人走進一家醫院,邊走邊向身後的下屬確認道:“你確定太京沒有被一槍打死?井中那狗東西今天一早就被警察廳以多項罪名逮捕了,其中一條就是持槍殺人。”
“是,社長,我確定。”
身穿白色西裝,帶著金絲銀邊眼鏡,文質彬彬的青年認真說道。
“這就奇怪了。”老頭蹙了蹙眉,一路沉默著來到一個病房前,守在門前的兩名小弟看到他過來,連忙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