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耀眼的極光,秦堯,老伯,徐尋,定如四人憑空出現在一座以黑白為主基調的輕奢別墅內,環目四顧,別墅的華貴深深烙印在每個人心頭。
“這不是我家,這裡是什麼地方?”望著這似曾相識的地方,徐尋喃喃說道。
“請開門。”
“卡。”
忽然,伴隨著一道電子門鎖的提示音,以及一道鎖齒轉動的聲音,別墅大門被人從外麵拉開了,提著大包小包的時尚美女走進別墅,看見大堂內站著的四道身影時,頓時愣住了。
秦堯身旁,徐尋陡然瞪大雙眼,怔怔望著玄關處那與自己幾乎一般無二的女人,腦海一片空白。
“作家”與她的“女主角”在這種情況下相見了,然而兩人卻一個比一個惶恐。
“砰。”
李欣潔手裡的大包小包脫手而出,砸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聲響。
徐尋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驚慌失措的喊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人?”
李欣潔如夢初醒,盯著這四人的怪異組合,心裡驀然升騰起陣陣寒意,身軀如墜冰窟。
假如說他們四人一一出現在自己麵前,她或許不會意識到什麼,但四人一起出現,還是出現在自己的別墅裡,她怎麼可能猜不出他們的身份?
“沒聽清嗎?”徐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瞥了眼身前的秦堯,心裡突然有了安全感,沖著李欣潔再度問道。
“這裡是我家,我是李欣潔。”
玄關處,打扮時尚的女人如此說道。
“我們走吧。”秦堯平靜說道。
定如是知道真相的,因此主動牽起徐尋的手,和太爺爺一起跟在秦堯身後,走向玄關,路過李欣潔,開門走出別墅。
李欣潔仿佛被封印住了,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直到那價值十多萬的電子門被輕輕扣上,清脆的上鎖聲傳遞到她耳中,方才解封,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嗡……嗡……”
突然,放在上衣口袋裡麵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李欣潔身軀也跟著猛地一震。
“喂。”
少焉,她右手不停顫抖著伸進口袋裡,依靠著雙手協力才接通了這電話。
“回到家了吧小潔?”手機內傳來女孩高昂的聲音。
“回……回到家了。”
“你怎麼了?”手機內的女孩聲音忽地轉為狐疑:“我怎麼感覺你很害怕的樣子!”
李欣潔沉默了很久,好不容易穩定住心神,喃喃說道:“你說書中的人物會突然跑出來嗎?我的意思是……跑到現實中來。”
“什麼意思,新書嗎?”
“不是新書,是一個問題。”
閨蜜失笑:“書中的人物怎麼可能跑到現實中來,除非是見鬼了。”
李欣潔身軀微微一顫,呢喃道:“真見鬼了……”
同一時間。
別墅外。
徐尋暈暈乎乎的走在園區內,直到走出別墅區,來到車來車往的馬路前,清醒的意識終於重新占領大腦高地,驀然止住腳步:“你們誰來給我說一下,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其他人跟著停了下來,老伯看了秦堯一眼,見他絲毫沒有解釋的想法,便轉頭說道:“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的嗎,鬼蜮,是作者筆下的空間。”
徐尋點點頭:“我記得,然後呢?”
“對於鬼蜮內的一切來說,他們是被拋棄者。對於你以及那些創造鬼蜮的作者來說,你們是拋棄者。
你們……或者說我們,所有的人與物,形成了一個世界。
在這部中,你是女主角,所以,你擁有和作者一樣的樣貌,一樣的職業,所以你才能逢兇化吉,活到最後。”老伯說道。
徐尋驚愕了很久,目光定定地望著對方。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良久後,她道:“如果說,我們腳下的這世界是真實的,我所處的世界是虛幻的,鬼蜮是虛幻世界中虛幻出來的世界,那麼你是怎麼看穿這麼多層世界的?”
“因為我知道規則。”
老伯道:“作者雖然是筆下的創世主,擁有無限的權利,能操控任何人,任何事,但是,她不可能穿進自己的中。
而你,卻進入了鬼蜮。如此,再結合鬼蜮是被作者創造出來的事實,那麼即可琢磨出這個大膽的猜測。直到剛剛,這猜測被證實了。”
徐尋:“……”
她提出質疑的目的不是為了質疑,而是想要否決現實。
但很無奈,這質疑輕而易舉的被打消了,在殘酷的現實麵前,她沒有絲毫反擊能力。
“你能在這世界照顧好她們吧?”秦堯抬目望向老伯,沉聲問道。
老伯微微頷首:“可以。”
“那我就放心了。”秦堯抿了抿嘴,沖著徐尋和定如揮手道:“感謝你們這一路的陪伴,故事完結,我們也該說再見了。”
“你要去哪兒?”徐尋愕然道。
秦堯向上指了指,沒給她告別的機會,身軀瞬間消失在他們眼前。
徐尋呆呆望著他消失的地方,倏爾向老伯問道:“爺爺,你說有沒有可能,這裡,也是書中的世界?”
……
……
九叔世界。
義莊內,臥室中。
秦堯眼皮微微一顫,睜開眼眸,但見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紗照射進房間內,明亮而溫暖。
稍微靜默片刻,待眼眸適應了當前的光線強度,他翻手間召喚出白玉官印,調取出近期陰德明細,卻見上麵隻有一條,即為:幫助徐尋,老伯,定如三人由虛幻世界來到現實世界,獲得陰德九百點,當前陰德餘額總計為:肆千壹佰肆拾肆點。
他在鬼蜮內殺的那些怪物,一概沒算陰德……
若非他在鬼蜮內得到了十字劍,吸收了靈潭靈氣,沐浴麒麟血,獲得了神術麒麟變,僅從陰德上麵來說,這輪回簡直血虧。
當然,賬不是這麼算的,無論是十字劍還是麒麟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強行以陰德估量的話,每一樣都得大幾千點。
“冬冬冬。”
倏爾,門口響起一道敲門聲。
“誰啊?”秦堯收起官印,昂首問道。
“我呀。”房門外,一身裙襖的念英笑靨如花,背在身後的手中拿著一個雪球,催促道:“快開門,快開門。”
秦堯走過去將門打開,念英頓時將雪球砸進他懷裡,咯咯笑著:“下雪了,今年的初雪!”
“你還小嗎?”秦堯哭笑不得,伸手撣去身上的雪花,仰頭望向天空中的鵝毛大雪,輕輕呼出一團白氣。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