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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花龍站在一塊玉璧前,以艷彩視角聽著眾人商議,狹長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寒意,喃喃說道:“曹景休……曹雅蘭……”
片刻後,他揮了揮衣袖,玉璧上的聲畫瞬間消失不見。
這便是他先前對艷彩說,無論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的主要原因……
從年幼時在龍宮初逢後不久,花龍便從寶庫中取出這塊玉璧,開始了對艷彩的監控。
隻可惜這塊玉璧太大,不能隨身攜帶,否則他便能時時刻刻看著艷彩了。
“小芯!”
沉思良久,花龍轉身坐在自己的珊瑚石座上,朗聲說道。
一名身穿黃色長裙的仙女驟然化光而來,躬身施禮:“拜見花龍太子。”
“不必多禮。”花龍揮揮手,凝聲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嗎?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隻要你能將這任務順利完成,我們兩個之間的因果便兩清了……”
這仙女本是天界為赤腳大仙看管油燈的燈芯小仙,概因偷懶導致藏經閣被毀,怕大仙責怪於她,便想畏罪潛逃,卻被天兵天將們於凡間追上,打倒在地。
關鍵時刻,是他挺身而出,從天兵們手中救下對方,方才有了這份淵源因果。
花龍知曉韓湘子如今就住在曹宅內,附近又有鐵拐李,漢鐘離,何曉雲,呂洞賓等仙人為其援助,自己即便是到了人間京城,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反倒是小芯這生麵孔,或有可能斬獲奇功……
次日清晨。
秦堯再度來到曹宅門前,大聲呼喚道:“景休,我回來了。”
“韓大哥!”院落內,一名正在晾洗衣服的美麗少女霍然轉身,滿臉驚喜。
“雅蘭,好久不見。”秦堯站在門坎前,拱手說道。
“是誰來了?”談話間,東廂房傳出一道詢問聲。
“是孩兒的同窗好友,福安縣韓湘子。”曹景休跨出西廂房,笑著開口。
“湘子?”
東廂房的那聲音陡然夾雜了些驚喜意味,緊接著自其中走出一個頭發花白,臉似麵團般的老太太。
“娘(老夫人)。”院中三人同時招呼道。
曹母笑著頷首,沖著秦堯問道:“這一晃眼也得有三四年沒見了吧?”
“大抵三年了。”秦堯微笑道。
曹母:“方才聽你說你回來了,你之前就來過了嗎?”
曹景休說道:“湘子昨日便來過了,當時您和妹妹去大相國寺禮佛了,這才沒有遇見。”
曹母眨了眨眼,詢問道:“那為何昨晚沒有在家裡住下?”
曹景休:“……”
秦堯笑吟吟地開口:“主要是當時還有些事情要做,所以才沒來貴府叨擾。”
曹母恍然,旋即笑道:“今日總沒事了吧?”
“沒事了,沒事了。”
“既然沒事了,那就在家裡住下來。”曹母當即說道。
秦堯拱了拱手:“在下正有此意,多謝老夫人。”
“娘,我還有事兒與湘子交談……”曹景休低聲說道。
曹母擺了擺手:“你們去書房聊吧,雅蘭,隨我一起去酒樓點菜,今天得好好歡迎一下湘子。”
“老夫人,不用這麼破費。”秦堯連忙說道。
“你就別管,你們去談事情吧。”曹母麵帶親切地說道。
“曹宅……應該就是這裡了。”
與此同時,一襲黃色長裙的小芯奉命來到曹家胡同,眼底仙光一閃,望向前院。
卻見宅子內隱藏著一團熾盛白光,無形中釋放出來的氣勢令其膽寒心驚。
“想來這白光便是太子口中的惡八仙了。”
小芯心頭猛地一跳,旋即打消了進門想法。
連花龍太子都不敢正麵為敵的惡仙,她一個小小的仙女又怎會直麵抗衡?
正當她思索著該從何處著手破局時,視野中突然多出了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先後登上一輛馬車。
小芯眸光微閃,身軀化作一道仙光,剎那間穿過車廂,如清風般進入馬車內,偏生馬車中的兩個女人卻對此仿若未覺。
“湘子都回來了,景謙也該回來了吧?”
顛簸了半炷香的時間後,曹母突然由韓湘子聯想到自己失散的小兒子,臉上笑容頓時寡淡了些。
曹雅蘭張了張嘴,卻是無言。
韓湘子是韓湘子,他和景謙之間又沒什麼聯係,因此韓湘子回來關景謙什麼事情呢?
但這話她不能說,一旦說了娘親肯定會發脾氣!
“景謙……”一旁,小芯心中微動,正麵飄到曹母麵前,以精神力強行破入她祖竅內,對藏於識海的靈魂進行了抽查搜魂。
良久後,當馬車漸漸停下來時,小芯收起搜魂法術,嘴角微微勾起。
她找到破局的辦法了。
曹宅,書房。
曹景休坐在書桌後麵,將一杯茶水推送至秦堯麵前:“湘子,昨天你走的太急,我還有一件事情沒來得及問你。”
“何事?”秦堯詢問說。
“你現在是仙人了,可有尋人的法術?”曹景休問道。
秦堯頓時明白他想說什麼了,不過此刻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自然是有的……景休兄想要尋找什麼人?”
“我弟弟,曹景謙。”
“可有他的生辰八字?”
“有,有。”曹景休大喜,連忙報出曹景謙的生辰八字。
秦堯本身便是推演大師,因此倒無需裝模作樣,認認真真的推演一番,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算不出來……
思索再三,他緩緩搖頭,沉聲說道:“查無此人。”
“查無此人是什麼意思?”曹景休忐忑不安的問道。
秦堯:“要麼是他已經不在人世了,要麼是他被大能掩蓋住了自身天機。”
曹景休:“……”
明顯前一種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一個時辰後。
曹母帶著曹雅蘭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名酒樓小二模樣的小廝,小廝手裡提著一個五層食盒。
“景休,湘子,吃飯了。”路過書房時,曹母高聲喊道。
書房內,曹景休長長呼出一口氣,道:“走吧,湘子。對了,景謙的事情,不要告訴我母親。”
秦堯默默頷首。
少焉,四人一起坐在正堂內吃飯,曹母旁敲側擊秦堯的婚姻問題,得知他暫時還未成婚後,臉上笑容頓時更盛了一些,看待他的目光又親近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