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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黃火土電話的秦堯與凱文一起來到警署,走向相對冷清的外事組。
“秦道長,凱文。”
走廊盡頭,玻璃窗前,臉頰乾凈,身上穿著整潔西裝的黃火土招手喊道。
“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兩人來到他麵前,凱文想起自己初見黃火土時的場景,忍不住發出感慨。
“都是秦道長的功勞。”黃火土望著秦堯道:“自從秦道長令我女兒重新開口說話後,我妻子就願意管我的事了。”
秦堯擺了擺手:“你在電話裡說,正一教臺北總壇出現了離奇死亡事件?”
黃火土沖著他遞上手裡的文件夾,沉聲說道:“這是現場同事發來的照片,你們看一下。”
秦堯接過文件夾,翻開後發現,在一座金碧輝煌的道觀內,屍體橫列成一排。
詭異的是,每具屍體臉上都帶著笑容,仿佛是在極度歡愉的狀態下死去。
“這是吸了?”凱文看了眼,腦海中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毒榀。
黃火土搖搖頭:“沒從他們體內提取出毒榀,反而是提取出了蟲生真菌。”
“黴菌?”凱文詢問說。
黃火土點點頭,道:“美國那邊化驗黴菌後,將此菌歸宗為蟲生真菌。”
秦堯幽幽說道:“謝亞理回來了。”
凱文心底發寒:“這是她的報復!”
“我也是這麼想的。”黃火土旋即看向秦堯,道:“畢竟當初是正一教將秦道長從大陸請來的,她有報復的理由。”
秦堯嘆道:“她這是入魔了,名為屍解仙,實則是屍魔。”
如果說殺人魈,還能用黃裳來做遮羞布,那麼在成仙後,以報復之名殺了這麼多正一教道人,就徹徹底底撕下了這塊遮羞布!
黃火土微微一頓,麵色古怪地說道:“陳副局長心有憂慮,不斷讓我給你打電話,邀請你來警署坐鎮。”
秦堯:“……”
能將貪生怕事解釋成心有憂慮,看來清芳的態度轉變也改變了這個頑固的男人。
“謝亞理敢回來,就說明她已經成仙了。”少傾,秦堯攤手道:“成仙後自然就不需要人魈了,陳副局長不會有事的。”
黃火土無奈說道:“副局長說是他接待的你,謝亞理要報復,肯定少不了拉他清單,所以說自從正一教群體死亡事件爆發後,他整個人就緊繃了起來。”
秦堯呼出一口濁氣,道:“你去告訴他,在解決這個麻煩之前,我會坐鎮警署的,讓他不必擔心。”
黃火土一口答應下來:“好!”
盡管已經竭力封鎖消息了,當天傍晚,血案的事情還是被曝光了。
對此,警署方麵緊急召開新聞發布會,向市民保證一定會盡快查出兇手,還臺北一片晴朗天空。
隻可惜,願意相信他們的人並不多,更多的人則是在請神安宅,將平安的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
就在這種大環境下,真仙觀出乎秦堯預料的開門了,準確的說,是開業了……
借助著人心惶惶的這股東風,樓中樓的真仙觀一時間招引了大量信徒,觀主謝亞理通過治病救人的手段,正式走進大眾視線。
這一日。
秦堯將分身留在警署,本尊隻身一人來到樓中樓,真仙觀,被前臺小姑娘攔了下來。
“你好,請出示教眾手牌。”
“我不是教眾。”秦堯說道。
“那您有預約嗎?”前臺小姑娘柔聲細語地問道。
秦堯沉吟片刻,道:“你告訴謝亞理,她的對手來了,她會讓我進去的。”
前臺小姑娘:“……”
少傾,在秦堯的堅持下,她終究是拿起櫃臺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很快,聽筒中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
“領導,我是小朵。”
“怎麼了?”
“有位先生來找觀主,說是……說是觀主的對手。”謝小朵說道。
對麵沉默片刻,遂道:“讓他等一會兒,我去請示觀主。”
謝小朵點點頭,掛斷電話後,剛要開口,卻聽對麵男子說道:“不用說了,我都聽到了……”
不多時。
一襲青色道袍的林道生匆匆趕來,目光鎖定在秦堯身上:“師尊有請,你跟我來。”
秦堯不緊不慢的跟隨在對方身後,踏入偏青色的古樸道觀內,在一間禪室內見到了平頭短發,身上披著一件蒼青色道袍的謝亞理。
“請坐。”
謝亞理坐在一張藤椅上,麵前是一張古樸長桌,長桌前是一把帶著靠背的藤椅。
秦堯來到藤椅前坐了下來,林道生悄悄退出房間,順帶著關上房門。
“喝茶嗎?”謝亞理提起水壺,淡淡問道。
秦堯搖頭,直視其雙眼:“你還真是出乎我意料啊!怎麼,成仙了,就有底氣直麵我了?”
謝亞理笑了笑,道:“仙道確實是直麵你的基礎,但我敢出來,是因為我想明白了另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秦堯平靜說道。
“你是陰司官員。”謝亞理道。
秦堯愕然:“然後呢?”
“陰司神官之中肯定不全是好人,但壞人,也是做不了神官的。”謝亞理道。
秦堯仔細琢磨了一下她這種說法,確實,在陰司陰德體係下,這種說法是立得住的。
“所以呢?”
“所以說,你是個好人啊。”謝亞理笑道:“好人的好,本身就是弱點。”
秦堯明白她意思了,環目四顧,確認了這真仙觀內除了她和林道生外並無其他人後,幽幽說道:“你是想以他人性命,來威脅我不要找你麻煩?”
“沒錯。”謝亞理笑的十分暢快,道:“五百七十一名信徒分散臺北各地,每個人都能炮製出一起特大兇殺案,請問閣下要怎麼應對?”
秦堯輕笑道:“這就是你的底牌麼?”
“不夠麼?”謝亞理反問道。
“那你想過沒有……”秦堯眼底忽地閃過一抹兇光,神魂蠢蠢欲動:“如果我現在對你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