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洛川摸了摸江涵的腦袋溫聲說道。 　　“比起生命，我更在乎你！” 　　沉默了一會兒，洛川又繼續補充說道。 　　江涵沒有後退，默默地感受著這最後的時光。 　　如果“腳樹實驗”是真的，那江涵是不是有可能真正的感受人類所有的情緒，會有淚眼，會有嘆氣，會有…… 　　“江涵，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我在一旁等你！” 　　江涵聽完，愣了愣，原來一切都是為她而準備，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真的好像體會一下擁有人類情緒的感覺究竟是怎麼樣的。 　　“要我給我自己創造五官皮膚嗎？” 　　江涵還是猶豫地問道。 　　“對！” 　　“可是，我沒有模板呀！” 　　“不考慮我，創造一個屬於你自己生命的模板！” 　　顯然洛川並沒有聽懂江涵的話語，就是沒有模板沒法3D打印出…… 　　洛川知道她的顧慮，拉著江涵走出原料庫，找到一個數據模板的控製臺。 　　江涵輕快地輸入了自己想要的模板和數據成分，拿著模板回到原料庫，在反應池反應的時間內，江涵還是有些顧忌地看著洛川。 　　“如果，我真是變成了人類，你還會和我是……是男女朋友嗎？” 　　“當然！” 　　洛川認真嚴肅的表情打消了江涵的顧慮。 　　翻滾劇烈的生物反應，騰起的霧氣隔著防護服都能聞到讓人作嘔的新鮮氣味，江涵詫異地看著洛川快要卷縮成一團，笑出了聲： 　　“不是，洛川，你怕冷啊？” 　　“你沒聞到嗎？” 　　“聞到……” 　　“嘔……” 　　沒等江涵說完，洛川已經在防護服內吐了。 　　沒想到人體構造過程是新鮮到想吐，這氣味，嘔…… 　　洛川慌亂地後退，已經看不下剩下的生物反應。 　　“待會好了喊我，我在……嘔……” 　　洛川不再說話，連滾帶爬跑出原料庫。 　　剛出原料庫，就拖著讓人難以忍受的防護服，隔著衣服都想找個地縫藏起來，早上吃著的早餐現在就和汙垢一樣，讓人難以接受。 　　都不知道怎麼解釋防服服上的嘔吐物，又繼續嘔了起來，真難受啊！ 　　“難受的話，吐乾凈喝了吧！” 　　洛川看著麵前一隻白凈的纖纖玉手正拿著一杯七分滿的水，聽其音已辯人，何須再辯手呢？ 　　“醒了？” 　　洛川接過水，也沒敢喝，停頓了半晌兒，實驗室的水真能喝？ 　　“放心好了，我這實驗室分內外實驗室，這裡的東西吃著沒事，難道你還不放心我麼？” 　　女孩顯然有些不開心，聲音帶著些許委屈。 　　洛川輕笑一聲，看向一旁的垃圾桶，吐乾凈後，喝了起來。 　　“我其實，剛剛一直是清醒著的！” 　　“什麼？” 　　洛川驚奇地看向陳鹿。 　　女孩的眼神有些失落，聲音似乎澆上了冰冷的水一樣清涼。 　　“唉，對不起！” 　　洛川沒敢抬頭看向陳鹿，有些自言自語道。 　　“我早知道會這樣，但我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那個女朋友是個人工智能吧？” 　　“不是！她不是！” 　　洛川焦急地站起來，擦乾嘴角上的汙漬說道。 　　“說實話，從校門口聽到的機械摩擦聲，再到剛剛的聊天，我發現她的神態基本沒什麼變化，最後就是剛剛她把我抱出來，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很冰涼，就和鐵塊一樣，我嘗試輕輕拉著她的衣服衣角，她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聽著陳鹿有理有據的說辭，洛川開始覺得自己自己有些幼稚，居然試圖騙過一個教授。 　　“洛川，說實話，你是不是對一個機器人有感情了？” 　　“不，她不是一般的機器人！” 　　“二班的？” 　　陳鹿突然順著話就笑道，興許笑容太具感染力，洛川也跟著輕笑起來。 　　“好了，跟我來換身衣服吧！”陳鹿溫聲說道。 　　隨後帶著洛川來到實驗室內的一處小房間。 　　房間似乎好久沒有人來過，一開門就能聞到灰塵布滿的氣息。 　　兩張床相對而放，中間放著一張茶幾，茶幾上還擺著舊時代的報紙。 　　“這得什麼年代了？”洛川詫異地說道。 　　隨後走到茶幾旁拿起報紙，仔細閱覽起來。 　　“就一年前，太久沒人住了，生點灰懷念懷念故人！” 　　2030年4月29日？ 　　這報紙也確實是去年的報紙。 　　“應該淘汰的產物如今還能看到，真是稀奇啊！”洛川抖了抖報紙上的灰，溫聲說道。 　　陳鹿在翻找著什麼，沒搭話靜靜地聽著，洛川又繼續補充說道： 　　“這房間這麼簡陋，找書苑 ｗww.zhaoshｕyuan.coｍ 比我高中住的都破舊，這都2030年了，為什麼還能住的這麼簡單？” 　　“我以前的助理就住這，說是上班方便，出個門就上班，吃飯有阿姨送來！”陳鹿搖搖頭，繼續邊翻找邊說道。 　　“唉，說到底還是江城房價太高了，他也沒處去，隻能待在這，飯菜全是免費的，也舍不得點外賣。”陳鹿將包裝的衣服打開，又繼續補充說道。 　　“先來試試衣服，看看合不合適！”陳鹿將一旁沒打開的實習生衣服遞給洛川。 　　洛川接過衣服，放到床沿。 　　正脫掉衣服，露出了優越的五官和人魚線條，惹得陳鹿慌忙逃離： 　　“你乾嘛啊，換衣服也要等我出去了再換啊！” 　　迎風吹來少女的清香似乎有那麼一瞬淪陷了進去，洛川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把我當親人了呢，而且裡麵不是還穿了一件嗎？” 　　“那也不能亂來呀，我們不能因為關係好，就這麼直接！” 　　陳鹿雙手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頰，浮想聯翩地快步逃離這個地方。 　　無論身材，人品，成績，還是什麼，似乎在江城能配得上她的好像沒幾個，也難怪那天晚上，她挑挑揀揀。 　　不過這衣服穿起來，還別說，有那味了！ 　　不一會兒，洛川穿戴好才將將出門，心情愉悅地吹起口哨！ 　　“wa！！！” 　　還在閑散的緩步走著的洛川，連忙跑向原料庫。 　　追逐著越拉越長的影子，爭分奪秒來趕來，隔著老遠，就能清楚地看到陳鹿似乎在高興地和一個仙子交談。